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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衆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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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怕的一聲巨響。

    我嚇得都有點懵。

    他神色沉沉的望了我一眼,將我放進浴缸裏,披上睡袍就走出了浴室。

    推拉門嘭的一聲關上,我甚至沒有看清楚門外站着的藍思妤。

    我靠着牆壁坐在浴缸裏,良久,突然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一回頭,就見宗政烈砸過的地方滑瀉下來好幾股子血跡,落在了我的脖頸上。

    宗政烈已經出去半響了,外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心裏很不安,便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窗外傳來了幾聲救護車的警笛聲。

    我擡步跑到窗戶邊,就見宗政烈沉沉的站在院子裏,目送着救護車閃爍着藍紅燈遠去。

    他怎麼直接把人給送上救護車了

    他們倆之間的婚姻關係真是太詭異了,處處都透着我所不能理解的信息。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宗政烈擡頭朝着我這邊看過來。

    我眼神閃了下,嘆了口氣。

    頭髮溼漉漉的站在地上,我心情跟頭髮一樣,亂糟糟的一團。

    那天晚上,宗政烈沒有再回過主臥。

    他似乎去客房睡了,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藍思妤住了院,家裏空蕩蕩的,就剩下了我自己。

    客廳的垃圾桶裏丟着幾根帶血的繃帶,我盯着看了會兒,回想起鄭家榆跟我說的藍思妤身子弱,宗政烈三天兩頭往醫院跑的事兒,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豪門嫁娶,挑選極爲苛刻,藍思妤如果是個病秧子,宗政家爲什麼要接受她呢

    而且看宗政天的樣子,明顯很喜歡藍思妤這個孫媳婦兒。

    想了半天想不通,我給柳一萱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商談設計案子的事兒。

    正好柳一萱有空,我便給徐凱打了個招呼,去了上次我們去過的咖啡廳。

    我過去的時候柳一萱已經到了。

    她穿着一身素衣,卻遮掩不住她天生就美豔的容顏和氣質。

    我坐在她對面,寒暄了幾句,又從包裏拿出了幾串我自己串的民族風手鍊送給了她。

    “手鍊不值錢,貴在情誼。”

    她眼睛發亮,高興的戴在了手上,誇讚的同時說了好幾個謝謝。

    柳一萱大概是上流圈子裏最沒架子的人了。

    她很接地氣,讓人沒有太大的距離感,我很喜歡跟她相處。

    將客戶資料拿出來,我問她昨天打電話要商談的內容是什麼,我補充一下。

    她把玩着手鍊,疑惑道:“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呀,昨天烈總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半個小時後去你們公司一趟,看看新進的珍珠成色,結果幾分鐘後又打電話說要親自給我送過來,我就沒過去了,怎麼了資料有問題嗎”

    我握着筆的手一僵,心裏不禁滋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我抿了抿脣瓣,再次向她確認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我突然就有些恍惚。

    中午跟柳一萱喫過飯,我送她離開,獨自一人往公司走。

     

    ;坐在地鐵上,我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揣摩着宗政烈這麼做的原因。

    我不敢往感情方面想,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昨晚在車裏他掐着脖子對我說的那些話來。

    他說,我在溫泉會所裏的所作所爲,都是在打他的臉。

    這麼一想,我便釋然了。

    他救我,是爲了保住他的顏面。

    畢竟他是那樣一個倨傲的男人,這樣做,很合情合理。

    心裏不禁充滿了失落,卻又有幾分慶幸。

    設計案子馬上就要完成了,總歸是要走的,又何必給自己留有一絲僥倖。

    我到公司的時候宗政烈並不在辦公室。

    我畫了一下午設計圖,快下班的時候,才得知他帶着藍思妤去塞班散心養病了。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羨煞旁人。

    下了班,所有人都似乎在等着看我的笑話,從我下樓到我上車,經過我身邊的同事無不用各異的眼神看我,有落井下石,有鄙夷,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同情。

    經歷的起起落落多了,我也就習以爲常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處在八卦漩渦的中心。

    本就已經夠衆矢之的了,結果廖倫似乎跟宗政烈較上勁兒了,每天往我的辦公室裏送花,不僅如此,我上下班他還會在公司堵我,他在北城太出名了,導致整個公司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公交車。

    終於熬到了設計案子定稿,我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

    週末,我約了古慕霖出來,問他告白計劃安排的如何了。

    古慕霖忙着把珠寶工作室開到北城來,也焦頭爛額的。

    他咕咚咕咚灌了兩杯啤酒,問我去滑雪場告白怎麼樣,到時他租個造雪機,爲我們下一場大雪。

    我問他怎麼想起來去那麼冷的地方告白。

    他說他打聽到宗政烈的生日就是他去世父母的結婚紀念日,都在冬天,聽說宗政烈的母親很喜歡下雪天,他父親在向她母親求婚的時候,海城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是人工造雪,當時在海城是樁大新聞。

    他說這樣一來,不僅借景生情,更能體現出我的誠意以及對他的一往情深。

    古慕霖滔滔不絕的說着他的完美計劃,我的關注點卻始終在“去世”兩個字上。

    我問他:“宗政烈是孤兒”

    古慕霖點頭:“對啊,他十三歲那年,他的父母因爲車禍去世了。”

    我皺眉,回想起宗政烈那天發燒,蜷縮着身子貼着牀根囈語的場景,莫名就有些心疼。

    我從小就沒有父親,也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樣,更沒有體會過父愛。

    但我很愛我的母親,別說是那麼小失去雙親了,我現在只要想到我媽會有老去的那天,我的鼻子就止不住泛酸,害怕的厲害。

    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我搖搖頭:“算了,這種借景生情太傷人了,換個別的吧,不會讓他回憶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的那種。”

    古慕霖面色一凝,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故作隨意道:“你怎麼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子悠,你該不會真的對他動心了吧咱們倆這麼好的關係,你應該跟學長坦白的。”

    我正打算狡辯,身後突然就傳來了廖倫的聲音:“喲,你這妞兒本事不小啊,這是又釣到古二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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