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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嘶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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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倫已經不耐煩了,一揮手讓四個男人在地下室門外守着,便開始拽我的衣服。

    我任由他動手動腳,淡淡道:“廖總,難道您忘了那天在溫泉會所裏,烈總威脅您的那些話了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廖家在北城是地頭蛇不錯,但這第一的位置,想必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吧”

    “我想這塊肥肉,這份榮譽,不論是柳總還是烈總,都很動心吧”

    廖倫的手一頓,臉色難看道:“你不過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即便是知道你是被本少玩死的,又能泛起什麼浪花”

    我笑了:“這您可真錯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再牛逼的商人,那也是因爲消費者多才能稱之爲商業大鱷,這事兒或許放在十年前,是泛不起什麼浪花,但現在,社會輿論的威力,可堪比核武器啊”

    天知道,我心裏有多害怕。

    可我知道,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救不了我。

    從小我媽就告訴我,人最喜歡的東西,就會是他最大的弱點。

    對於廖倫這種猖狂的紈絝子弟來說,他猖狂的資本,就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名聲、權利、金錢、地位,他哪一樣都害怕失去。

    我只有死咬着這些東西,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廖倫終於不笑了,他陰冷的盯着我:“你是被那四個農民工弄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再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我心裏發涼,面上卻笑道:“廖總,您所處的地位,所擁有的資本,都註定您是個聰明人,可您真的能確定包住您這團火的紙是錫紙嗎”

    我揚起下巴,點了點正前方的長條形窗戶:“您綁架我的地方是在鬧市區,人多眼雜,您這次的計劃,顯然是基於輕視我的情況下實施的,只可惜,我身爲普通老百姓的同時,還身兼烈總的情婦、生活祕書、宗政集團的特約設計師以及柳總的御用設計師和好朋友,哦,對了,還有你嘴裏的古二少”

    “夠了”

    啪的一巴掌,廖倫狠狠的扇在了我的臉上。

    他猩紅着眼睛在地上轉了幾圈,擡腳就踹在了鐵桌子上。

    桌子被掀翻,我摔在了地上,側着身子貼着桌子,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

    轉了轉眼珠子,我瘋狂的運作着腦細胞,道:“反之,廖總,如果您放了我,這事兒咱們就一筆勾銷,我保證不外傳,也有自知之明,絕不敢心存報復,再給自己找麻煩。”

    “我命賤,只求苟活,比不得您的命金貴,還請廖總在心裏打打算盤,別做了賠本生意。”

    廖倫雙手叉腰,沉沉的盯着我。

    擡腳,他狠狠的在我的肚子上踹了幾腳,又揪着我的頭髮往桌子上磕了幾下,這才解氣的指着我的鼻子道:“算你丫的走運,總有一天,本少會讓宗政烈親自把你送到我的牀上,然後跪地求饒,滾出北城”

    他又踹了我一腳,將那四個男人叫進來,讓他們把我哪來的扔哪兒去,便摔門而去。

    心下沉了幾分,我繃着身體,依舊不敢鬆懈。

    好在,那四個男人拿錢辦事,只是在我頭上扇了幾巴掌讓我規矩點,就把我套着麻袋,丟進了麪包車後備箱。

    直到車開回小區,他們迅速把我丟在地上,我從麻袋裏滾出來,才總算一顆心落回去,鬆了一大口氣。

     

    ;廖倫下手非常狠,我渾身像斷了一樣疼痛。

    從麻袋裏掙扎出來,我甚至都站不起來。

    趴在地上,我回想起剛纔的驚魂經歷,我終於忍不住,無聲痛哭。

    因爲宗政烈,我招惹了這樣可怕的人物。

    可又因爲宗政烈,我才得以逃過此劫,重獲新生。

    我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那種感覺,真的沒辦法用言語表達。

    “白子悠”

    就在我哭得眼淚和鼻涕都分不清的時候,一聲開門聲突然傳來。

    緊跟着,就是一陣急促的皮鞋踏地聲。

    我淚眼朦朧的擡頭,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遠遠的從一輛更高大的越野車邊狂奔過來。

    夜已經很深了,灰濛濛的天空中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小區裏的路燈透過髒了的燈壁散發着昏暗的光芒,爲那個身影鍍上了一層光。

    那團光由遠及近,很快便蹲在了我的面前。

    聽着他微喘的氣息,聞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我在他扶我的同時,猛地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死死摟着他,哇的就哭出了聲。

    所有的後怕於這一刻毫無顧忌的宣泄出來,我哭得歇斯底里,甚至忘記了疼痛。

    宗政烈臉色陰沉的如同夜幕,他跪坐在地上,將我抱在懷裏,一下又一下的輕撫着我的後背。

    難得溫柔的安撫着我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緩過來了情緒,身上的疼痛再次席捲了我的神經,我趴在他懷裏,抖着聲音道:“送,送我去,去醫院,別,別離開我,你,守着我,我睡着你,你也別走,好不好求求你。”

    他眉頭緊蹙,難得能在他幽暗的眼底裏看到擔憂的神色。

    將我打橫抱起來,他雙腿不穩的晃了幾下,抱着我大步往車邊走。

    我死死揪着他的領帶,重複道:“別走,別走好不好”

    “好,我不走。”

    他將我抱進副駕駛座裏,擡手幫我順了順額前的碎髮,又幫我係安全帶。

    我身體微顫,張開手臂就摟緊了他的腰。

    緊緊抱着,我哆嗦道:“算,算了,不去,不去醫院了,我,我害怕,我有事要跟你說,你,你帶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給,給我準備紙和筆。”

    我受了這麼大的罪,又險些死了,我怎麼可能讓廖倫好過。

    上次莫妃害我滾下樓梯,我因爲在宗政烈手裏兌得了一個條件,而莫妃又被派去支教了,便也暫且隱忍了。

    可這一次,我很清楚,以廖倫的性格,他這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

    更有可能會直接在宗政烈身上下手,所以我一定要搶佔先機,先下手爲強。

    宗政烈摸了摸我的頭,說了聲好,便上車開了出去。

    一路上,我都緊緊的握着他的一隻手,他反手握着我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溫暖寬厚。

    情緒一點點平穩下來,我側頭盯着宗政烈的側顏,忍不住就問道:“這些天,你在塞班,有沒有想起過我”

    這些天,不論有多難過,我還是忍不住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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