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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再見烈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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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柳一萱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便沒有再提這一茬。

    她是大忙人,時間很緊。

    我利索的將包裏的牛皮紙袋遞給她,裏面裝着那封血書以及私人偵探幫我調查到的那些資料的打印件。

    柳一萱將牛皮紙袋裝進包裏,警惕的看了一眼坐在鄰桌的保鏢,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將柯雯死了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她聽得毛骨悚然的,讓我自己長點心,說她肯定把我交代的事兒辦妥。

    閒聊了幾句,柳一萱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她不得不告辭離開,滿當當的咖啡只喝了一口。

    我目送她離開,看着她自信迷人,走路帶風的模樣,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羨慕之情。

    柳一萱總是活的那麼漂亮,讓人嚮往。

    輕輕的摸了摸小腹,我想到我肚子裏現在正在孕育着一個小生命,所有的壓抑鬱悶便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積極生活的動力。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起了牀。

    換了身女士西裝,我又化了個淡妝,打扮妥當便去往宗政集團。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

    撿起來一看,是柳一萱給我發來的微信。

    隨意瞥了幾眼,我的眉頭驀地就皺了起來。

    柳一萱說,她打聽了一下柯雯的案子,說這起案子有可能跟藍思妤無關,因爲最近藍思妤也在積極的跟進這起案子,在這上面傾注了不少精力,似乎在企圖將柯雯的死跟我扯上關係。

    柳一萱說,如果柯雯真的是藍思妤殺的,那麼她不應該會這麼積極的推進這個案子的進度,不惜勞民傷財,這實在是很反常。

    變燈了,我把手機放下,將車開出去。

    心中莫名就生出了一絲不安的情緒來,我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如果真的如柳一萱所說,藍思妤以爲是我殺的柯雯,我以爲是她殺的柯雯,我們共同推進這個案子

    後背突然就爬上了一層冷意。

    我很肯定我沒有殺柯雯,如果藍思妤也沒有殺柯雯,那麼會是誰殺了柯雯

    爲什麼要殺了她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藍思妤使得障眼法

    想用這種方式洗脫自己的嫌疑。

    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停的從腦子裏往外冒,好不容易捱到了宗政集團,我才悻悻的平靜下來。

    宗政集團所在的大廈依舊還是那般巍峨的模樣,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我站在樓下,仰頭看着面前的摩天大樓,感慨良多。

    幾進幾齣,我和宗政烈,到底是有緣無份。

    握緊包包,我擡步上了臺階,進了集團。

    保安見了我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那些同事雖然不怎麼待見我,卻也跟我略微微笑示意。

    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一切又是那樣的陌生。

    跟同事坐在擁擠的電梯裏,我直達總裁辦。

    看了眼手錶,差五分鐘十點。

    已經上班快一個小時了,總裁辦裏的同事們一個個衣着得體,認真的伏在案頭,敲打着鍵盤,兢兢業業的工作。

    今天的總裁辦出奇的安靜。

    往日他們多少還是會交頭接耳的。

    我不由暗歎,這藍思妤莫非管理有方,在上任期間將公司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

    疑惑着走到總裁辦

    公室,我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從裏面開了。

    如山般的高大身影驀地堵在了我的面前,四目相對,我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宗政烈。

    他不是應該還在醫院觀察嗎

    怎麼會出現在辦公室裏

    這下子,我終於明白那些同事認真工作的原因了。

    宗政烈相較以前消瘦了不少,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

    不過這些根本掩蓋不住他依舊鋒利強勢的氣勢,往哪裏一站,還是能夠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莫名心生敬畏。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白格子西裝,裏面穿着一件寶藍色的西裝,領口微微敞着,沒有戴領帶。

    心緒於瞬間翻涌了無數遍,這些日子積攢的思念與痛苦一齊爆發,逼得我紅了眼眶。

    尤其在看到他滿臉的涼薄以及眼底的恨意時,那種心碎的感覺愈發強烈了幾分。

    果然,徐凱當初看我的眼神,就是一針預防針。

    宗政烈看我的眼神,更加無情,絲毫不留餘地。

    “烈烈總好。”

    我死死忍着情緒,站在了一側,給他讓開了路。

    腳還沒站穩,他突然就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捏的我一下子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側眸,他看向徐凱:“你去幫她辦理離職手續。”

    徐凱冷厲地掃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便走了。

    宗政烈用力將我一拽,便將我拉進了辦公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力道極大,我被狠狠一甩,便趔趄了幾下,往地上跌去。

    我肚子裏懷着孩子,根本經不住這樣摔。

    情急之下,我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衣服,這才堪堪站穩。

    結果一擡頭,就是他厭惡至極的眼神。

    鬆開手,我向後退了幾步,警惕的跟他隔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肚子裏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我生怕他就此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

    宗政烈長身玉立,極爲刻薄的盯着我,冷笑道:“白子悠,我真是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你是怎麼有臉來我公司的,嗯”

    他向前逼近一步。

    我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抿着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來最後一次故地重遊,做正式告別的。

    低着頭,我只好道:“我需要錢,我已經沒有了工作,我總得活下去。”

    室內的氣溫突然就冷到了極點。

    他連着朝着我逼近了幾步,惡聲惡氣道:“所以哪怕我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你都不忘給柳一萱畫設計圖,謀求外快”

    “二十張設計圖,一年的分量,白子悠,你可真夠貪婪的,臨走前,想再狠狠撈一筆”

    他冷笑,笑得人背脊發寒。

    心一下子就疼的厲害。

    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理解這件事情的。

    眼淚一下子潤溼了眼眶,我死死掐着手心,語氣不善道:“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二十張設計圖都是辛苦構思的,也得到了柳總的認可,我交差之前你也未曾解僱過我,我賺這筆設計費合情合理,有何貪婪之處”

    宗政烈突然就怒了,他猛地將我逼至牆角,狠狠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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