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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就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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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我看着面前的這家已經顯得有些陌生的飯店,感慨萬千。

    不過關於它的回憶,我卻是歷歷在目。

    我還記得,那天王遠明意圖用捉姦在牀威脅宗政烈,結果被宗政烈暴打住院。

    我在醫院被我婆婆打罵,被李茜羞辱,是他強行將我拽入了電梯,用坐牢威脅我跟他來了這家飯店。

    那天,就是在這裏,他提出了讓我做他女人的要求,並且給了我七天的考慮時間。

    他說,他很討厭別人算計他。

    他說,他初來北城做生意,需要一個女人在身邊伺候着。

    他說,我跟他已經有過兩次的肌膚之親,他對我也算知根知底。

    他說

    我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了,我依然一字不落的記得他跟我說過的每句話。

    甚至記得那天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的猖狂模樣。

    苦澀的揚了揚脣角,我擡步進去,走進了那間熟悉而又陌生的包廂。

    這裏算是將我們彼此命運糾纏在一起的一個地方,如果不是在這裏,他提出了幫我報仇的條件,我後來又遭遇了王遠明那般無恥的對待,恐怕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我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兩難的地步。

    而他,也不會遭遇西班牙的殺身之禍。

    命運就是如此的有意思,總是會給你製造一些你從來都不敢想的驚喜和意外。

    我照舊坐在了我曾經坐過的那張椅子上。

    這裏的裝潢沒變,擺設也沒變,還是以前那副樣子。

    可我變了,宗政烈也變了。

    就連徐凱,大概也變了。

    我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點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菜。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包廂的門被叩響了。

    服務員推開門,笑着跟我說我等的客人到了,祝我們用餐愉快。

    我一擡頭,入目的卻不是一個身影,而是三個身影。

    剛纔我在咖啡廳看到的那三個人,都來了。

    宗政烈、徐凱,還有那個妖嬈的女人。

    這下子,之前被古慕霖打破的浪漫氣泡所殘餘的碎渣也徹底化了。

    果然,那抹笑,不過是我的錯覺。

    宗政烈的身邊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也不需要有我的位置了。

    他有了一個跟他很相配的女人,又怎麼會稀罕我這麼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可既然如此,他又爲何要擄走我的家人呢

    他擄走我的家人,根本就毫無意義。

    除非他是想報復我,用我的家人開刀。

    可以我對宗政烈的瞭解,他根本就不屑於用這種卑劣手段。

    心思百轉千回間,宗政烈已經帶着那個妖嬈女人坐在了我的對面。

    徐凱則站在宗政烈的身後,眸光依舊不善的看向了我。

    包廂裏的人多了,氣氛卻比我一個人待着的時候還要冷。

    我下意識掃了那個女人一眼,包廂明亮的燈光下,她精緻的妝容顯得格外的立體,

    尤其是她脣角勾着的那抹笑,那樣的得意且高高在上。

    攜着新歡見舊愛,虧宗政烈想得出來。

    作爲東道主,我自然不會任由氣氛冷下去,便揚脣笑道:“感謝宗政先生百忙之中抽空赴我的約,菜我已經點過了,只點了兩人份的,這位女士的餐就有勞您代點了。”

    紀嫣然笑着朝着我拜拜柔荑,說我太客氣了,她晚上不太喫飯的,跟宗政烈共用一份就可以了。

    末了,她還笑着問宗政烈道:“哈尼,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喫吧”

    宗政烈勾脣,極爲寵溺的掃了她一眼:“不介意。”

    心裏突然就特別的難受。

    我突然就想起了當初我跟宗政烈一起喫飯的場景來。

    那時候我們喫飯,張媽會站在一旁,用公筷給宗政烈夾菜,說宗政烈有潔癖,不喜歡喫別人用筷子夾過的菜。

    後來我用不慣公筷,宗政烈便撤了公筷,爲此我還覺得十分的受寵若驚。

    在離開海城的時候,張媽還特地把她記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給了我,讓我務必要照顧好宗政烈。

    那本筆記本我早就看完了,並且熟記住了宗政烈的各種喜好。

    如今,他卻打破了那本筆記本里的記載,不僅不用公筷了,還允許別的女人跟他共用一份。

    掩飾性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潤了潤乾澀的嗓子,突然就不想再待在這個本來應該用作回憶過往,現在卻用作秀恩愛的包廂裏了。

    於是,在菜品上完之後,我一邊喫,一邊就開門見山道:“身爲電燈泡,我就該有電燈泡的覺悟,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直接點明這次約你的主題吧。”

    “我媽和我弟失蹤的事兒,我相信你已經有所耳聞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我擡頭看向宗政烈,極爲認真的盯視着他的眼睛。

    宗政烈正拿着筷子給紀嫣然的嘴裏餵飯喫,聽到我的話,他的臉色驀地就陰沉了好幾個度。

    他冷笑:“白子悠,你可真把自己當東西,你的家人,對我而言,有可利用的價值”

    “你肚子裏懷着別的男人的種,你住在別的男人的家裏,並且三番五次的拒絕我,我宗政烈就算是個撿垃圾的,也懂得發黴發臭的垃圾不在我的拾撿範圍內。”

    我怎麼也沒想到,宗政烈會用“發黴發臭的垃圾”來形容我。

    心裏一瞬間就痛到了極致。

    我緊緊抿了抿脣,不由扯起了一抹笑。

    我擡眼看他,緩緩站起身,寒聲道:“好,既然如此,我這個垃圾就不打擾你們繼續用餐了,告辭。”

    擡步,我徑直往門外走。

    啪的一聲,宗政烈突然就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白子悠,你他媽就是個蠢貨,就因爲你愛他,所以你就從來不忍心懷疑他,懷疑你們之間的愛情,生怕打破你的美夢,是不是”

    宗政烈聲音冷的好似要結冰,紀嫣然甜糯的安慰着他的心情,一聲又一聲的哈尼刺激着我的耳骨膜。

    我本能的就想刺他,便冷聲道:“對,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他,因爲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所以他絕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而你,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是”

    丟下這句話,我便奪門而去,在紅了眼眶之前,挪着笨拙的身體往洗手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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