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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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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便是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涼感。

    炎炎夏日,即便是這山中的夜晚,也免不得很熱。

    剛纔上山的時候,我就爬了一身的汗。

    可這厚重的簾子後的窯洞裏,卻十分的涼快。

    這就是窯洞的好處,冬暖夏涼。

    夏天太熱,藍爍受了傷如果處理不當就容易發炎感染,在這種環境下養傷,倒也不失爲一個好地方。

    放下門簾,暑氣便瞬間被隔絕在外。

    站在門口在房間裏看了一圈,見藍爍正躺在炕上沉沉睡着,我趕緊就朝着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走近藉着燈光看清楚藍爍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就抽痛了幾下,剛剛纔雀躍起來的心情頓時再次跌入了谷底。

    天知道藍爍在這幾天之內經歷了什麼,好好的一個孩子,被傷的遍體鱗傷,全身上下一眼看過去都是或大或小的傷口,有鞭傷,又刀傷,甚至還有菸頭形狀的燙傷。

    他皺着眉頭睡着,似是夢到了什麼,時不時身體猛地抽動幾下,而後便咬着牙,一臉痛苦的揪緊了身下的褥子。

    看到他這種情況,我忍不住就向上前抱抱他。

    可我又擔心會碰到他的傷口,掙扎了半天,終是將手覆在了他的小手上。

    剛打算收緊手指,便見藍爍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警惕的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十分的兇惡,充滿了恨意,乍然對上他的目光,我着實就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我小心翼翼道:“爍爍,是媽媽,別怕,媽媽來接你了。”

    “媽”

    藍爍眼神一滯,確認似的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坐起身,撲進了我的懷裏。

    摟緊我的腰,他肩膀抖着便哭了起來。

    輕輕的抱住他,我聽着他壓抑的哭聲,便也跟着哭了起來。

    宗政烈和嚴司翰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看到我們,便不約而同的僵立在了炕邊的不遠處,沉默不語。

    回海城的路上,我十分慶幸帶了救護車過來。

    陪着藍爍坐在救護車裏,我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終於舒展眉頭,表情柔和的熟睡模樣,我不禁就紅着眼眶彎起了脣角。

    萬幸,萬幸我的孩子沒事。

    萬幸他有個藍宿那樣神通廣大的外公。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回想起一件事兒來。

    我記得,在藍宿給我手鍊的那天的那頓晚飯上,藍宿曾跟藍爍說過一句話。

    原話是這樣的:臭小子,以後好好孝順父母,記得外公跟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忘了,不然誰都救不了你的小命。

    因爲這句話的內容有些奇怪,所以我當時就格外留心了一下,以至於我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這句話的每一個字。

    聯繫剛纔見到的那個名叫翁立的老伯,以及他剛纔說的那番讓我轉告的話,我越想越覺得心裏直發毛。

    難不成,藍宿還真是個能算到未來的半仙

    倘若一件事情算是巧合,那麼兩件三件

    大概就不算是巧合了吧。

    車隊浩浩蕩蕩的回了海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將藍爍送進醫院,我給金燦他們打電話報了個平安,剛掛了電話,一擡頭就見宗政烈

    不知何時倚在了我身側的牆邊。

    見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手腕上的那條手鍊瞧,我不由有些疑惑道:“怎麼了”

    “剛纔那個老伯的腰上,也掛着這麼一枚銀幣。”

    宗政烈探手捏住了我手鍊上的銀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上面的紋路,想了想,問我:“這條手鍊,是誰給你的”

    宗政烈剛纔說的那句話,使我的思緒有些紛亂,以至於愣了好半天,我才道:“是爍爍的外公給我的,他說這條手鍊,可保我平安。”

    “這種銀幣,有些古怪。”

    宗政烈捏住我的手腕,掏出手機對準我的手鍊拍了好幾張照片。

    收起手機,他道:“我會差人調查一下這種銀幣的來歷。”

    頓了頓,他又道:“這段時間我很忙,請護工我不放心,藍爍”

    “爍爍由我來照顧吧我有時間”

    心中一喜,我殷切的看向宗政烈,滿心的期待。

    宗政烈脣角微微向上勾了勾,輕輕點頭:“好。”

    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宗政烈塞進我的上衣口袋裏:“這是我的副卡,密碼照舊,相關費用自己刷。”

    說完,他也不等我回應他,便優雅的轉身,邁着沉穩的步子回了病房。

    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副卡,我看着宗政烈消失在門口的高大身影,眸光微閃,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絲暖意。

    宗政烈

    是故意那樣說的吧。

    只有這樣,才能滿足我陪在藍爍身邊的願望。

    這個男人,總是這麼的傲嬌又別捏。

    彎了彎脣角,我重新將銀行卡裝進口袋裏,邁着輕盈的步伐便往病房裏走。

    走了走着,感受到那枚銀幣貼着肌膚的涼意,我倏然頓住了腳步,腦中再次迴響起了宗政烈剛纔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來。

    宗政烈說,翁立也有這麼一枚銀幣。

    可嚴司翰不是說,這銀幣只有他們嚴家的恩人才會有嗎

    難不成,他們嚴家的恩人,有兩個

    不對呀,我明明記得,嚴司翰說嚴家的恩人只有一個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嚴司翰在說謊

    越想越覺得離譜,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毛。

    我擡手拍了拍腦袋,將這種胡思亂想趕出腦殼,這纔回了病房。

    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天,藍爍終於找到了,我的心也終於安定了下來。

    晚上伺候藍爍吃了飯,我洗了個澡便早早的進了vip病房的另一間陪牀房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藍爍悄悄的就坐在了我的牀邊,將我從睡夢中叫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對上藍爍那張好有幾處傷口的小臉,我下意識就坐起身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藍爍搖搖頭,指了指牀上道:“媽,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點點頭,我幫藍爍把他的雙柺放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在了牀上。

    動作輕柔的將他摟進懷裏,我認真的看着他問他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藍爍抿了抿脣瓣,很小聲的對我說道:“媽,想殺我的人,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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