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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青青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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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姓熊,一個不常見的姓。

    因爲我和我弟跟我媽的姓氏不同,所以我小時候經常會問她關於我爸的事兒。

    可每當我問起這事兒,我媽就會冷冰冰的讓我記住,我和我弟,只有媽,沒有爸。

    問急了,我媽就會吼一句,你們的爸,早死了。

    可即便如此,我和我弟依然姓白,沒有跟着她姓熊。

    這事兒在嚴司翰沒有告訴我小時候的事情之前,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迷。

    不過現在我明白了,我和我弟之所以姓白,大約是因爲我媽一直都沒有放下過我爸吧。

    不然的話,她爲什麼那麼固執的讓我和我弟姓白呢。

    嚴榮歡聽完我的回答,眯了眯那雙精明的老眼,似是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名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着點了下頭:“是個好名字。”

    沉吟着坐在我和嚴司甜的中間,嚴榮歡戴着老花鏡慈祥的看向我,又問道:“孩子,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我本能的回道:“爺爺,我叫白子悠。”

    嚴榮歡扶了扶鏡框:“可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的子悠”

    我點頭,應了句是。

    嚴榮歡又點了點頭:“你的母親,是個腹有詩書的女子啊。”

    嚴榮歡這句話的尾音拖得有些長,透着一絲意味深長。

    莫名的,我心中那絲不安便濃烈起來,以至於我看着他的眼神都緊張了幾分。

    可嚴榮歡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卻突然不再提這一茬了,反而回復嚴宏昌的話道:“宏昌,司翰的眼光不錯,倒是沒有隨了你的爛眼光。”

    嚴榮歡的話似是戳中了嚴宏昌的痛處,嚴宏昌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高興道:“好好的日子,您老提這茬做什麼,純屬給我心裏找堵。”

    “這麼多年了,她還能讓你堵,倒也算有本事。”

    嚴榮歡冷哼了一聲,扶着老花鏡看向坐在對面的嚴司翰,視線落在他放在腿上的大禮盒,疑惑道:“司翰,難得你能想着帶東西回來。”

    嚴榮華在跟嚴司翰說話,可嚴司翰卻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正盯着面前的空氣發呆,嚴榮歡的話音都落畢好一會兒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我探腳便從茶几下戳了下嚴司翰。

    嚴司翰驟然回神,本能的就看向了我,問我怎麼了。

    我壓低聲音將嚴榮歡剛纔跟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伸手點了下他腿上的禮盒。

    嚴司翰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便趕緊回嚴榮歡道:“爺爺,這是子悠給你們帶的見面禮,是她親手設計的一些珠寶首飾,咱們這些人啊,都有份。”

    嚴榮歡一聽就來了興致,慈祥的看了我一眼,誇了我一句有心了,便示意嚴司翰放在茶几上瞧瞧。

    嚴宏昌性子急,嚴司翰剛將禮盒打開,嚴宏昌便笑呵呵的問我哪個錦盒是給他準備的。

    我朝着他笑了笑,從裏面拿出來一個黑色的錦盒,遞給了嚴宏昌。

    嚴宏昌美滋滋的接過去,衆人隨着他的動作將視線集中在他那錦盒上時,他突然就壞笑了一下,直接就把錦盒塞進了口袋,丟下了一句我回房間再看,便跟個愛搗蛋的孩子似的,直接把剩下的錦盒一個個的都給打開了。

    一瞬間,裏面的各式珠寶便展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些珠寶首飾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賽級作品,都很有特色,市面上絕不會有第二個。

    嚴宏昌探着頭在裏面瞧了一圈,一眼就先看到了放在最中央的一個髮卡,直接便將其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經典款的蝴蝶髮卡,是我以童年的回憶爲主題做的髮卡。

    蝴蝶的蝶翼栩栩如生,由金線所鉤織而成,碎鑽不規則的嵌在上面,各色的寶石點綴在其中,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漂亮的光澤,十分的吸睛。

    再加上它被特地放在了正中間,而其他作品我又刻意選得是偏冷色系的款色,所以顯得它格外的亮眼。

    嚴宏昌仔細的觀摩了一會兒,眼睛發亮的問我這款珠寶是不是送給嚴司甜的。

    我笑着點頭,說我在看到這件禮物的時候,腦子裏第一時間呈現出的便是嚴司甜的音容笑貌,覺得她佩戴上一定非常的漂亮,所以便拿了過來。

    嚴宏昌嘖嘖稱奇了幾句,又舉着那個髮卡在嚴司甜的頭髮上比劃了幾下,思索了半天,卻不知該卡在哪處,便招手讓我過去給嚴司甜試戴一下,好讓大家瞧瞧我的作品。

    起身,我上前接過嚴宏昌手裏的髮卡,跟嚴司甜打了個招呼便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把髮卡卡在了耳側。

    蝶翼舞動,襯得嚴司甜膚白貌美。

    手順着她秀美滑順的長髮劃過,我幫她理了理頭髮,又親手舉着鏡子讓她看看滿意否。

    嚴司甜比我小几歲,大概因爲在國外待得時間久,所以表情和肢體語言會相對豐富許多,即便是我跟她之間有宗政烈這麼一層關係在,她也毫不掩飾她對這款珠寶的喜愛,笑着便驚呼了幾聲好漂亮。

    左右照了好一會兒,她扭頭很興奮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將剩下的禮物一一分發給在座的每個人,將一枚男士手環遞給宗政烈的時候,我和他的手無意中便輕碰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我卻微微蹙起了眉,本能的便又貼了下他的手。

    宗政烈的手一向很溫暖,甚至還有些燙。

    可今天,他的手卻冰冷的厲害。

    連我手的溫度都不如。

    心中不禁有些擔憂,我下意識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臉色果然偏憔悴,我想到他這些日子的身體素質,一下子就更擔憂了。

    宗政烈接過錦盒,神色無波的掃了一眼,道了一聲謝便沒什麼表情的將錦盒合了起來,裝進了口袋裏。

    他的動作疏離而又冷漠,可我卻沒心思去注意他這些了。

    坐回座位上,我觀察了一下嚴司甜那邊的情況,見她始終都好像沒有察覺到宗政烈的異樣一樣欣賞那個蝴蝶髮卡,我突然就有些後悔送她那個髮卡了。

    她這個老婆可當的真不稱職,自己的男人生病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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