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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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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知道藍宿給我白淮市的座標有什麼用意,但既然是讓我在緊要關頭打開的錦囊,那便必然有不一般的意義。

    趁着我逃避宗政烈和嚴司翰二人的空檔,正好去白淮市看看。

    說不準就能有什麼收穫。

    白淮市距離海城挺遠的,坐飛機需要飛三個小時才能到。

    白淮市是一個很美麗的海濱城市,屬於熱帶地區,一年四季天氣都很熱,尤其是在夏天,溫度直逼四十度。

    在嚴氏集團的建設下,這裏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旅遊城市。

    夏季是白淮市旅遊的淡季,可即便如此,白淮市的機場還是人頭攢動,人山人海。

    從機場去市區的路上,我看着車窗外陌生的風景,努力搜索着腦子裏的記憶,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任何關於這裏的絲毫記憶。

    柳一萱坐在我的旁邊,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電腦,正認真的翻看着她讓人調查的關於白淮市和嚴家的各種聯繫。

    看着看着,她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平板電腦道:“悠,嚴家在白淮市有一處老宅,聽說現在已經成爲了白淮市的一處紀念性景區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柳一萱自顧自的說完,在擡頭看到天色之後,便又道:“還是算了,今天我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們再過去。”

    我點點頭,拿過柳一萱的平板看了看。

    看完資料,我剛打算把平板遞回去,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了窗外的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高架橋。

    我們的車正往橋上開,橋上在施工,路面有些擁堵。

    不知道爲什麼,隨着車往前開的過程,我的腦海中莫名就出現了一些跟這個高架橋相重疊的記憶片段。

    那些片段很零碎,根本湊不完整。

    隱約間,我只看到了一個寬闊的後背,以及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手裏抱着一個狗熊玩偶,隨着自行車在橋上的行駛,裙襬微微飄起,露出了她的兩截佈滿了淤青的小腿。

    那輛自行車騎得很快,騎自行車的人應該是個男人。

    我盯着外面的高架橋,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

    可不論我怎麼努力,都只能看到他寬闊的後背和一個後腦勺。

    車還在飛速的向前開着,我看着看着,腦子裏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猛地擡手抱住腦袋,我痛苦的就閉上了眼睛。

    柳一萱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趕緊就扶住了我,一邊指揮着司機去醫院,一邊就着急的詢問我的情況。

    朝着她擺擺手,我強撐着坐直身子,見車已經開下高架橋了,便沙啞着聲音讓柳一萱命司機調頭再在高架橋上走一遍。

    我將我剛纔發生的事兒跟柳一萱簡單的說了一遍,柳一萱皺了皺眉頭,便讓司機又在高架橋上走了一遍。

    強忍着頭疼的感覺,我認真的盯着外面的高架橋,仔細的拼湊着腦子裏的記憶碎片。

    柳一萱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讓司機一遍又一遍的往返在高架橋上。

    大概往返了有十多遍,我一直盯着高架橋回憶着,卻再也沒有任何進展。

    除了越來越痛的頭,便只有那一個畫面。

    柳一萱見我實在是撐不住了,便趕緊指揮着司機將

    車開回了我們訂的酒店。

    夜幕漸漸降臨了,我滿頭大汗的靠在車後背裏,滿臉蒼白,毫無血色。

    由着柳一萱將我推進酒店裏,我躺在牀上,好半天都陷在那些許的回憶碎片中出不來。

    那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是我嗎

    如果是我的話,那個騎自行車的男人,應該就是我的父親吧。

    可我的腿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淤青呢

    想起嚴司翰曾經跟我說的話,我不禁就陷入了疑惑中。

    嚴司翰說,當初就是因爲他的不辭而別,我纔會纏着我爸去車站送他,結果路上卻遭遇了車禍。

    我爸就是因爲這場車禍纔去世的,而我,也因此失去了六歲前的記憶。

    難道那些淤青,是車禍留下的

    不對,那時候我爸還好好的,顯然還沒有發生車禍。

    越想越想不通,我敲了敲頭疼欲裂的腦袋,只覺得心煩氣躁。

    柳一萱不放心我,特地請了醫生過來幫我檢查身體。

    吃了醫生開的治頭痛的藥,我的頭疼終於減緩。

    跟柳一萱聊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我剛目送她離開房間,門便被敲響了。

    我擔心是柳一萱落下了什麼東西,便單腿跳着去開了門。

    剛剛拉開門,一個披星戴月的高大身影便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纔剛剛離開海城幾個小時,宗政烈就會出現在我的門口。

    見他熱的已經把頭髮貼在了額頭上,又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我頓了會兒神,還是側過了身子,讓他進了房間。

    正打算單腿跳着往回走,宗政烈便一言不發的將我利索的打橫抱了起來,抱着我便將我放在了牀上。

    而後,他便順勢倒在了我的身上,半撐着身子便將我緊緊的摟進了懷裏。

    將我的頭緊緊的按在他的胸膛裏,他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好一會兒纔有些安心的說道:“白子悠,我說過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你離開。”

    “就算是拋下一切,我也要保證讓你活動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宗政烈心跳跳的很快,很有力。

    他說話的聲音透着一絲恐慌,更充滿了無限的堅定,令我一瞬間就特別的難受。

    聞着他身上的清冽氣息,我痛苦的抖了抖脣瓣,好半天才道:“我給你的信,你沒看”

    “沒看,這些天,我一直都住在住院部對面的樓上,藍宿給你錦囊的事情,我知道,你聯繫柳一萱的事情,我也知道。”

    宗政烈側着身子躺在牀上,扶着我的腰一用力,便將我翻轉到了他的身上。

    將枕頭墊的高了一些,宗政烈將我抱在懷裏,輕輕道:“我向你保證,不論你來白淮市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也不會過問。”

    皺眉,我擡頭看他:“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活一天少一天,白子悠,我已經缺席了你的生命很多年,剩下的時間,我不想再缺席,也絕不會再給你讓我缺席的機會。”

    “我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患得患失,但看不到你的每一刻,對我來說,都很難熬。”

    “與其難熬,不如守着,跟着,護着,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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