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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特殊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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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宗政烈。

    終於結婚了。

    我們從非法同居變成了合法夫妻。

    久違的結婚證,終於將我們彼此的一生,徹底的糾纏在了一起,擰成了一根永遠不會散開的鋼筋繩。

    從民政局出來,透過遠處的繁華市景,我望着遠處天空中的積壓烏雲,心頭卻是萬里晴空。

    又是一個陰雨天。

    我第一次來海城,跟着宗政烈走進酒店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

    大概老天感應到了我的思緒,那壓頂的烏雲間隱約便閃爍了起了閃電。

    緊跟着,轟隆隆的雷聲便響徹在了天際。

    要下雨了。

    “走吧,回家。”

    宗政烈摟住我的肩膀,將我往他的臂彎裏摟了摟,生怕我着涼。

    我收回悠長的視線,朝着宗政烈淺笑着搖頭:“不想回家,我們去外灘吧,我想好好看看你的全城告白,一直看到夜幕降臨。”

    “既然如此,不如看到日出。”

    宗政烈笑了笑,摟着我上了車。

    車發動起來,繞了很多不堵的遠路纔開到了外灘。

    車緩緩的停下,我一擡頭,便看到了馬路邊不遠處的w酒店。

    這麼多年了,w酒店早已經翻新了很多次,規模也壯大了很多。

    只是那熟悉的招牌,熟悉的臺階,熟悉的記憶,卻還是原來的味道。

    站在w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便足以將整個海城的繁華市景盡收眼底,尤其是最高的那棟宗政烈用來告白的摩天大樓,格外的顯眼。

    在一片繁華中,數艘巨輪緩緩的向前方移動着,穿行在這燈紅酒綠的氣息中,將屬於海城、屬於我們的崢嶸歲月,永遠的帶去了遠方。

    拿着房卡來到我們曾經翻雲覆雨過無數次的套房,看着裏面早已經變了樣的裝潢和擺設,我站在玄關處,久久都沒有移步。

    也許是因爲年紀大了吧。

    現在的我,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看到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心,反而充滿了感慨和緬懷。

    看到一些人和物,總是不自覺的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中,久久無法抽離出來。

    良久,我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伸手拉住宗政烈的大手,重新揚起笑容,邁步朝着房間內走去。

    走到落地窗前的軟塌上,我鬆開宗政烈的大手,將自己向後一扔,便躺在了柔軟的如同棉花團似的軟塌。

    伸手敲了敲宗政烈的大腿,我指揮道:“宗政先生,麻煩您去開瓶紅酒,我們慶祝一下。”

    宗政烈失笑,正欲往酒櫃的方向走,我便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角。

    示意他過來,我站起身,面向他,緩緩的便朝着他張開了雙臂。

    宗政烈垂眸看着我,盯了大約三十秒,他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就敲了敲我的腦袋:“小東西,還挺記仇。”

    “那必須,好不容易翻身把歌唱了,豈有不壓榨的道理。”

    我得意的挑着眉頭,滿臉的愉悅。

    宗政烈無奈,只得搖着頭上前幫我解開外套,一板一眼的將我的外套脫下來,又規規矩矩的掛在了衣架上。

    看着他好像個小僕人似的行爲,我終於暢快的笑出了聲。

    想當年,我剛跟宗政烈達成交易,被他帶進這間套房的時候,他就曾宛若一個帝王一般,張開手臂,倨傲的俯視着我,讓我爲他寬衣解帶。

    奈何我實在是沒有他高,無法享受一下那種睥睨衆生的帝王感覺。

    只得勉爲其難的讓他解個外套了。

    “嘖嘖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重新躺回軟塌裏,側身支着腦袋看着宗政烈將紅酒倒進醒酒器。

    伸手從一旁的果盤裏摘了一顆提子,我丟進嘴裏,得意的宛若一隻偷到雞的狐狸。

    宗政烈不跟我一般見識,他將醒酒器和兩個高腳

    杯拿過來。

    放在地毯上,他便閒散的靠着軟塌坐在地毯上,拿起手機給前臺打了個電話。

    差前臺送來了一瓶鮮榨的紅葡萄汁和豐盛的午餐,宗政烈將葡萄汁倒在高腳杯裏,遞給了我。

    見他濫竽充數,我不滿的嘟了嘟嘴,終是將就的跟他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雨在此時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暴雨斜飛,擊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形成了一條條的水柱。

    天色驟然黑沉下來,不遠處的告白字眼忽然就變得顯眼起來。

    在一片氤氳的水汽中,那行字熠熠生輝,透出一絲別樣的唯美感。

    我和宗政烈坐在窗前喫着午餐,品着各自的飲品,盤膝而坐,相互依偎,幸福的如同不諳人間事的神仙眷侶。

    對飲成歡,時間如水般平靜的流淌。

    夜幕終於降臨,雨也漸漸的停了。

    我看着遠處驟然清晰到極致的各處告白字眼,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拿出手機,我拉着宗政烈背對着落地窗坐好,笑眼彎彎的便以告白場景爲背景布,跟宗政烈拍了很多自拍照。

    正拍的起勁,便見宗政烈不知從何處變出個望遠鏡來,遞給了我。

    疑惑的接過,我看向宗政烈,便見他朝着樓下的車流指了指。

    我往樓下看了一眼,便將望遠鏡放在了眼前。

    焦距已經被宗政烈調好了,我放在眼前一瞧,一眼便看到了樓下的無數出租車的led字幕顯示條上面滑動着整齊的告白字眼。

    視線迅速的在車流中過了一遍,注意到但凡能夠顯示字跡的地方都在顯示着宗政烈的告白語時,我終於繃不住情緒,由笑轉哭。

    可我的哭意明明已經到了臨界點,我卻怎麼也落不下淚來。

    有人說,當人歡喜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眼淚已經無法再詮釋那種情緒了。

    唯有滿心的宛若火山爆發般的激盪情緒充斥叫囂在胸膛間,久久無法得到發泄。

    收起望遠鏡,我低着頭對坐在宗政烈的對面,良久良久,才終於伸出手,撲進了宗政烈的懷裏。

    千言萬語,唯有化作心貼心的久伴餘生。

    那一夜,儘管我們都很困。

    可我們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我們就那樣裹着一張厚厚的毯子,摟坐在落地窗前,靜靜看了一夜的滿城繁華。

    第二天早晨,直到天邊的地平線漸漸的露出了晨曦的光芒,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全城的告白盛景落下帷幕,濃濃的睏意才終於席捲了我們。

    倚在宗政烈的懷裏,我用頭拱了拱他的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便欲沉沉的睡去。

    宗政烈強撐着睏意,用毯子將我裹起來,抱着我便往臥室裏走去。

    躺進柔軟的被子裏,我伸手將宗政烈拽緊被子裏,一擡腿便搭在了他的伸手,將他緊緊的纏在了懷裏。

    宗政烈無奈,只得陪着我睡覺。

    就在我進入了夢鄉,開始與周公見面的時候,我放在客廳的手機猛然間就響了起來。

    我一驚,唰的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所有的睏意隨之消散了個乾淨,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便躥下牀,朝着客廳衝去。

    是嚴宏昌的電話。

    我特地給他設置了特殊的手機鈴聲,並且調成了最大音量。

    嚴宏昌曾說過,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這纔不過過去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的電話就忽然打來了。

    以極致的速度搜出手機,我舉在面前,在手觸碰到屏幕的前一刻,我的動作反而僵住了。

    所有的急切與慌張統統化作了緊張和害怕。

    我看着上面跳躍着的那個來電顯示,竟然失去了接聽的勇氣。

    嚴司翰

    這麼久了。

    你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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