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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致命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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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早。

    跟我去港城的那年一樣,大雪連着下了好幾天,饒是海城,也積了厚厚的雪。

    恰逢週末,下午雪停了,我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坐在雲園的松柏林裏看藍爍和寶貝打雪仗。

    寶貝長得很快,這還沒過年,寶貝的個子就已經比夏天的時候竄高了不少。

    一大一小兩小孩兒在雪地裏玩的不亦樂乎,雪球飛來飛去的,參雜着他們倆的嬉笑聲。

    將身子窩進軟椅裏,我伸手烤着面前的火盆,往那邊正在幫我們燒烤的宗政烈看了一眼。

    宗政烈燒烤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他穿着厚厚的黑色長款羽絨服,身上繫着一個卡通圍裙,不斷的扇着炭火,轉着架子上的烤羊腿。

    陣陣肉香味混合着松柏的清香,順着寒風飄過來,特別的好聞。

    衝着宗政烈笑笑,我從地上撿起一個雪球,揚起來便衝着宗政烈砸了過去。

    宗政烈動作敏捷,身子一傾,便將那雪球奪了過去。

    看着他得逞的笑臉,我玩心大起,又連續捏了幾個雪球便再次朝着宗政烈砸了過去。

    寶貝不幸被我砸中,眼睛一亮,便也捏起幾個小雪球朝着我砸了過來。

    藍爍急了,趕緊張開手臂護着我,生怕寶貝一個不小心,就砸傷了我肚子裏的孩子。

    雪球來來往往,我從軟椅裏站起身,捧着暖爐便加入了打雪仗的陣營。

    這次懷孕不像上次,寶寶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很好懷。

    玩着玩着,我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已經從松柏林那邊玩到了雲園的鐵藝門口。

    這麼多年了,雲園的鐵藝門還是老樣子。

    在門的一側,依舊按着可視電話,只不過是最新科技版本。

    望着鐵藝門外的那條馬路,我腦中好似過電般,迅速的閃過了很多條模糊不清的記憶。

    雪、馬路、車

    我記得,那年冬天,就是在這鐵藝門的門口,我因爲宗政烈的不辭而別,固執的守在門口,就想要見上宗政烈一面。

    那天的天氣很冷,比今天還要冷。

    嚴司翰拗不過我的固執,拖着嚴修陪着我一起等。

    結果因爲我們實在是太困了,我便跟着他們一起回到了嚴司翰的別墅。

    後來,再後來

    我僵立在雪地裏,盯着鐵藝門一動不動的回憶着。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好奇怪,怎麼關於嚴司翰的記憶,已經變得那麼少了。

    我明明記得,我們之間有很多回憶的。

    擡手拍了拍腦袋,我努力的回憶着後來的事情。

    哦,對了,港城。

    我們一起去了港城。

    港城

    港城是什麼樣子來着

    “媽羊腿烤好了,快點過來喫”

    藍爍遠遠的喊我,氣喘吁吁的朝着我跑過來,伸手摟住我肩膀的時候,我腦中好不容易成型的小洋樓忽然間就散開了,隱入了一片白茫茫中。

    最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差了。

    尤其是關於嚴司翰的記憶,一天比一天少了。

    心中總覺得有個咯的我很疼的結,可不論我怎麼努力

    的去想那個心結是因何而起,我都想不出來。

    越想,我就會越頭疼。

    越頭疼,關於嚴司翰的記憶就會越來越少。

    所以,我本能的就不敢去多想。

    我害怕,害怕把嚴司翰給徹底忘了。

    雖然我也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害怕把嚴司翰忘了,可我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我的心告訴我,嚴司翰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轉眸朝着藍爍笑笑,我點點頭,踩着積雪往燒烤架那邊走。

    趁着我們打雪仗的間隙,宗政烈已經烤好了很多好喫的。

    一家四口圍坐在暖爐前,我撕了一塊烤羊腿塞進嘴裏,看向宗政烈道:“老公,你能跟我說說我跟嚴司翰之間的事情嗎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想不起來跟他之間的事情。”

    原本好好的擼串氣氛,在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除了我之外的三個人都頓住了喫東西的動作,眼神不約而同的閃爍了幾下。

    好一會兒,宗政烈才道:“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喫烤肉賞雪景,一會兒丁醫生會過來。”

    我皺眉,有些發愁道:“啊她又來啊,他怎麼每天都來,老公,我覺得那種催眠療法對我的失眠沒多大用處啊,這麼久了,我的睡眠質量還是一樣的差,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噩夢。”

    “時間長,就會有效果。”宗政烈將我的提議駁回。

    我不滿:“可是”

    “沒有可是,乖,聽話。”宗政烈遞給我一串烤雞翅。

    見宗政烈的臉色轉向嚴厲,我無奈,只要一聲不吭的喫東西。

    晚上喫過飯,我剛洗澡出來,就見丁醫生已經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

    已經很久了。

    自從那日我親自下廚宴請衆人之後,我就得了一種病失眠。

    每天晚上,我都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哪怕窩在宗政烈的懷裏,聽他給我講睡前故事,我都睡不着。

    人在嚴重缺覺的情況下,就會精神焦慮,進而產生躁動崩潰的情緒。

    在沒有接受丁醫生的催眠治療之前,我每天晚上都得折磨的自己筋疲力竭,才能夠勉強睡上幾個小時。

    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因爲我的緣故,宗政烈也受到了影響,被我拖得很累很累。

    看着他很疲憊卻依然強撐着陪我失眠的樣子,我心裏很難受,也很愧疚。

    可我越是想克服失眠,我就會失眠的更嚴重。

    後來,實在是沒辦法了,宗政烈就把丁醫生請來了。

    丁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她在跟宗政烈進行過一次長達兩小時的長談之後,便爲我制定了一整套治療方案。

    因爲我懷孕的緣故,所以我不能吃藥,只能通過心理疏導和催眠治療來改善我現在的情況。

    其實丁醫生的療法是很有效果的。

    因爲有她在,我每晚都可以正常的入睡,只是我每晚都會做一些七零八落、奇奇怪怪的夢,導致我的睡眠質量一直都沒有達到丁醫生的理想效果。

    可不管怎麼說,丁醫生也算是幫我解決了失眠的問題。

    可我卻不知道爲什麼,本能的就很抗拒丁醫生,總覺得她對我的治療再進行下去,我會失去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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