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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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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趁着夏醫生不在,我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這麼多年了,我之所以能夠挺過這麼多風浪,憑藉的就是我超乎常人的冷靜。

    人一旦冷靜下來,智力水平就會呈幾何倍上升。

    坐在椅子上,我認認真真的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

    想着想着,我的手背上便猛地傳來了一陣劇痛感。

    本能的發出了喫痛聲,我扭頭看去,就見我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此時正在往外流血。

    手太疼了,我條件反射的鬆了手。

    三寶抓住了機會,邁開小小的雙腿,眨眼間便逃到了門口。

    打開門,他跑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探進頭來,朝着我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

    而後,他便啪的一聲,甩上了門。

    關門聲過後,房間便再次陷入了無邊的詭靜中。

    那些保鏢分站在房間的各個方向,目視前方,很有紀律的守着這個房間。

    手上的疼痛感不斷的傳來,我掩飾着心底的難過,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喉頭。

    低下頭去,我仔細的看了一下那處傷口。

    是三寶用指甲硬生生摳破的傷口。

    他沿着之前用牙咬出來的傷口,直接摳破了我的手背。

    脣角牽起,我自嘲一笑,心中忽然就充滿了諷刺。

    四年了,我所做的一切,我所失去的東西,究竟換來了什麼

    除了利用、欺騙、傷害,還剩什麼

    從我和嚴司翰在白淮市遇害開始,我們所有人的命運便就此改變了。

    我曾以爲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爲我們所有人的軟肋都被那個幕後黑手所掌握,所以才能輕易的被他牽着鼻子走到如今這一步。

    那麼這個能夠掌握我們所有人的軟肋的幕後黑手,又會是誰呢

    正盯着傷口凝神想着,房間的門便被再次打開了。

    夏醫生回來了。

    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嚴修和三寶。

    三寶再次被捉回來了。

    他被夏醫生抱着,像是睡着了,閉着眼睛,胸膛輕緩的起伏着,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夏醫生抱着。

    嚴修同樣也閉着眼睛,看起來應該是暈過去了,被兩個大漢架着,進了房間便直接將他丟到了角落裏。

    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卻沒有任何動靜,就那麼躺在牆根,手腳被綁着,一動不動。

    夏醫生朝着我笑笑,從身後招了招,一個推着兒童牀的女人便跟着走了進來。

    她戰戰兢兢的,將兒童牀推到了嚴修的身邊,便伸手接過了三寶,將三寶放進了兒童牀裏。

    看到這樣的情勢,我的臉色跟着就變了。

    正打算出聲詢問,夏醫生便親自上前,將我身上的鐐銬都解開了。

    將椅子打開,夏醫生朝着我比了個請的姿勢:“大小姐,嚴老有請,請跟我來。”

    撐着扶手,我勉強從椅子上站起來。

    身上撞擊所致的傷口實在太多了,每走一步便疼一下。

    正想往三寶和嚴修的方向走,幾個保鏢便瞬間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根本就不允許我靠近。

    心裏發涼,我死死的攥了攥拳頭,狠狠的盯着夏醫生一眼,便跟着他往門外走。

    這裏是嚴家在美國的宅子,佔地面積很大,甚至比嚴家在國內的老宅還要大。

    我所處的位置,可能是整個嚴家的一個小角落而已。

    本能的,我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算仔仔細細的將這個房間所處的位置記下來。

    誰知我纔剛出門,夏醫生就推過來一個輪椅,又遞給我一根黑色的帶子,讓我捂在眼睛上。

    心裏發冷,我望着那根黑帶子,不知怎的,莫名就覺得這種種謹慎而又縝密的行事作風,有點像那個刺殺了我好幾次的幕後黑手。

    這種猜測一出現,我的後背便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那種冷進骨髓裏的恐懼感令我立刻打斷了這種猜測,阻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的念頭。

    我看了夏醫生一眼,又往房間裏望了一眼,終是接過了那根黑色帶子。

    假如我剛纔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麼我一定不能把宗政烈牽扯進來。

    也絕不能將我的孩子以及我的親朋好友們捲進來。

    宗政烈雖然足智多謀,但我是他的軟肋。

    一旦涉及我的事情,他總是容易衝動。

    萬一着了嚴家的道兒,保不齊就應驗了藍宿的預言。

    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這兒,我痛快的就係上了黑色的帶子,坐在了輪椅上。

    輪椅是可遙控的,我剛坐好,它便移動了起來。

    豎着耳朵,我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卻是安靜極了,什麼都聽不到。

    就這樣在輪椅上坐了大概有十分鐘,我終於聽到了開門聲。

    關門聲落盡之後,夏醫生便解開了我的臉上的帶子。

    而後,我便看到了正盤坐在草蒲團上面喝茶的嚴榮歡。

    多年不見,他哪裏還有曾經那副失去愛孫而瘦弱不堪,臉色憔悴的模樣。

    此時的他,面色紅潤,身體硬朗,就連曾經全白的頭髮也染成了黑色,坐在那裏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真實年齡。

    見到他這副模樣,我忽然就在想,當初他抱着嚴司翰的骨灰盒在機場出現時的模樣,是否是刻意裝出來,演出來的

    從輪椅上站起身來,我顧不得去想這個問題,警惕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房間。

    這裏似乎是嚴榮歡的茶室,裝修精美大氣,古色古香宛若古代宮殿重現。

    高高的頂子,寬闊的空間。

    嚴榮歡坐在那裏,竟顯得如同一個老叟木偶。

    細細的品了一杯茶,嚴榮歡才終於迎上了我打量他的視線,朝着我和藹可親的笑了笑。

    擡手朝着夏醫生揮了揮,示意他出去,便指着他對面的另一個草蒲團,示意我坐下。

    不等我走過去,他又忽然叫住了夏醫生,讓夏醫生幫我處理身上的傷口。

    我冷笑了一聲,擡手阻止了嚴榮歡的虛情假意,說我怕被夏醫生給治死或者下毒。

    嚴榮歡怔了一下,卻是呵呵笑了起來。

    朝着夏醫生擺擺手,沒有再強求。

    坐在草蒲團上,我沒心思喝茶,直接譏道:“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你累嗎”

    嚴榮歡不緊不慢的燒着熱水,擺弄着茶具,用很慈祥很溫和的聲音說道:“我也不想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奈何丫頭你命實在是太硬,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聽到嚴榮歡如此直接的回答,那股子好不容易纔壓制下去的寒意嗖得就竄遍了我的全身。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剛纔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更沒有想到,嚴榮歡會主動告訴我

    放在茶几上的手指不自覺的發抖,我就這樣保持着僵硬的動作坐了很久很久,纔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是你。”

    “喝茶。”嚴榮歡笑笑,將小巧的玉質茶杯放在了我的面前。

    見我一動不動,他道:“我本以爲,司翰那孩子當初之所以會選擇來我嚴家,是因爲他天生就是個重利不重情的商人。”

    “沒想到,他對你的執念竟是如此的深,竟肯爲你赴死。”

    “所以機場那場暗殺,目的不僅是殺我,更是爲了試探他”

    無數的恐懼、害怕、瘋狂肆虐在我的胸膛裏,我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控制不住就捏碎了那個玉質茶杯。

    茶杯的碎渣扎的我手心很疼,可我根本就顧不得這點疼痛,滿腦子所剩的,就是將面前這個老頭掐死。

    可理智告訴我,他既然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告訴我他就是幕後黑手,就證明這房間裏另有玄機。

    我絕不能因爲一時衝動,斷送了三寶等人的一生。

    狠狠的握緊了手中的碎玉,我聽到嚴榮歡笑道:“不完全是這樣,但也可以這麼說。”

    “事實上,司翰重情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好事。”

    “重情的人遠比重利的人好控制的多,重利的人如同牆頭草,能用卻不能重用,他們永遠沒有軟肋,要想完全掌控,就要不斷的砸錢,直到徹底的掌控了他的錢欲,才能夠讓其爲我賣命。”

    “但重情的人,只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雪中送炭,就足以讓其爲我賣命。”

    “因此想要徹底的掌控司翰這孩子,讓他爲我嚴家賣命,就只有兩種方法。”

    他端起茶杯細品了一口,不緊不慢道:“一則是斷了他的情根,讓他成爲重利的人,一則是澆灌他的情根,讓他有了羈絆。”

    “所以你就想殺了我,好斷了他的情根嗎”

    我冷笑:“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呢你豈不是在爲自己樹敵”

    嚴榮歡毫不在意我的冷笑,他淡然道:“我既然敢做,就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這麼多年了,若非我故意讓人把消息漏給宗政丞那小子,你覺得以你們這羣小孩子的過家家本事,能查到我老頭子的頭上來嗎”

    嚴榮歡此話一出,我一下子就僵住了。

    直到嚴榮歡再次給我的面前放了杯新茶,我才恍然發覺,對於他的這番話,我竟無言以對。

    ps:抱歉抱歉,這個月事情莫名其妙都堆在了一起,忙到飛起,我會盡量擠時間多更新一些,真的超級抱歉,下本書我一定存存稿子再發布,再次抱歉,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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