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亢健沒有責怪族老們的失禮,反將目光投向趙放。
趙放沉吟了下,皺着眉頭:“跟臥龍潭有關”
他清晰察覺,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原本神色淡然的亢健,眼中掠過一絲銳利鋒芒。
猜對了
“說說看,你爲何這樣認爲。”亢健恢復如常,淡淡問道。
“我詢問過他人,臥龍潭並非天生寶地,乃是最近幾千年才形成,巧合的是,還是在亢家到來之後。”
“臥龍潭散發龍氣,亢家修煉功法中,亦有龍氣加上前輩剛纔所言種種,才讓我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趙放分析道。
“你很聰明。”亢健感慨:“如果,當年的亢家族長,能有你一半聰慧,亢家又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他沒有細說當年事的心情,感慨了一句後,話鋒一轉道:
“事情與你猜測的略有些出入,結果卻大體不差。臥龍潭的龍氣,的確跟亢家數十位天仙強者有關。”
“或者更準確來說,那些龍氣的主人,便是他們本人”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
連族老們都沒想到。
以至於,初次聽聞,都被震在當場。
連趙放也感到詫異,但很快恢復。
亢健至始至終,都在觀察着趙放,見他這麼快恢復,眼中的激賞意味,更濃了一些。
“爲何如此”趙放問。
他可不相信,那數十位天仙無緣無故散去自身龍氣,供養別人修煉。
如此捨己爲人,放在世俗界,也都只在一些小說戲劇中出現,現實中寥寥無幾。
更何況是在大道爭鋒的修仙界。
“說來話長。”亢健嘆息:“當年,他們選擇臥龍山作爲短暫休憩之地,原本打算傷勢復原後,再作打算。”
“之所以選擇臥龍山,一方面,是因它距離陽行省極近,另一方面則是,臥龍山地底,有一條龍脈。”
“儘管隱藏的極深,卻瞞不過我們修煉龍氣之人的感知。”
“龍脈”趙放咋舌:“這可比靈脈還要稀少,居然被你們碰上了”
“是啊,我們當時也都以爲,是福運天降,可後來才知道,什麼福運,分明就是厄運”
亢健眼眸冰冷:“汲取龍脈修煉的,不止亢家,龍脈更深處,還潛藏着一窩三尾地蠍獸。”
“三尾地蠍獸堪比天仙的仙獸”
族老們臉色發白。
他們雖未見過,卻聽說過此獸之兇殘。
尤其一身劇毒,極難對付,換做天仙強者,都不願輕易招惹。
“三尾地蠍獸偷襲了亢家強者,讓他們修煉中毒,但亢家強者也不是喫素的,奮力出手,將三尾地蠍獸首領打傷,並將其鎮壓。”
“經此一役,亢家數十位天仙強者,凋零大半,僅存的強者,也都中毒極深,不得已陷入昏迷。”
“當時族長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提議天仙強者將龍氣散溢出來,讓亢家小輩來汲取,以此來供養增強亢家實力。”
“臥龍潭開啓,龍氣極盛,驚動當時的離陽行省三大勢力,乃至周遭勢力。”
“亢家有心封鎖時,消息已然走漏,無數勢力匯聚,想要瓜分臥龍潭,老夫出手,鎮殺了離陽行省一個大勢力,但雙拳難敵四
手,面對其他窺探勢力,還是不得不妥協。”
“最終決議,由亢家以及離陽行省其他兩家,聯手掌控臥龍潭,每次開啓,對外放出定量名額。如此,才鎮壓住了洶洶浪潮。”
族老們聽的目瞪口呆。
今日的所見所聞,簡直顛覆他們三觀。
先是族長被人當面擊殺,族中最有威望的老人,不予報仇,反倒對其異常恭敬。
接着,本應死去多年的天仙強者亢健突兀現身。
又從其口中瞭解,每次能讓亢家青年增益極大的臥龍潭龍氣,竟是亢家先輩所留
一樁樁,一件件
完全超乎預料,不敢想象,聽到最後,只覺三觀都被碾碎成渣了
“這麼說來,那些天仙前輩即便活着,也離死不遠了”趙放皺眉。 亢健點了點頭,惋惜道:“亢家積弱如此,即便答應與你重組蒼龍宮,也不過是抱薪救火,徒勞無功,甚至搭上整個亢家”
“我想去臥龍潭看看。”趙放道。
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而且。
即便存留下來的天仙強者,身中三尾地蠍獸劇毒又如何,系統在身,想解決,也並非不可能。
“去也是無濟於事,你難道還沒死心”
亢健雪眉微皺,有些不悅。
話都說的如此明白,怎還這般冥頑不靈,不到黃河心不死
趙放笑了笑:“即便我不插手,待三年後前輩坐化,亢家還能守得臥龍潭”
此言一出。
原本默然不語的族老們,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立時炸毛:
“你胡說什麼”
“亢健大人精氣十足,龍精虎猛,再活個十萬年都沒問題,你居然敢咒亢健大人,找死啊”
亢洪一死。
他們本已絕望。
可亢健的出現,讓他們看到新的希望。
以對方強絕的實力,別說保亢家平安,哪怕一統離陽行省,那也是小菜一碟
他們正竭力維護,渾然沒注意到,聽到趙放這話後,身軀微微顫抖的亢健。
即便後來注意到,也以爲他是被趙放言語氣惱,沒有多想。
“閉嘴”
就在幾人越罵越兇時,亢健猛的跳起來,厲聲咆哮。
聲如怒獅,壓的幾人直接伏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亢健大人”
族老們懵了。
特麼什麼情況
打錯人了吧
我們可是在爲你出頭啊
“你們出去”亢健一揮手,恐怖壓迫解除,剛獲得自由的族老們,便聽到這樣一句話。
心中狐疑,卻不敢違逆。
都看出此刻的亢健神情不太對,不敢久留,恭敬一禮後,飛一般的逃離大殿。
亢老皺眉看了趙放一眼,也走了出去。
大殿立時安靜下來,只剩趙放與亢健二人。
“你剛纔那句話什麼意思”亢健盯着趙放。
“前輩何必明知故問”趙放笑了笑。亢健目光一凝:“你是如何知道,我撐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