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汐心口一震,遲疑了幾秒,只能默默的重新拿起筷子。
一頓飯喫的很慢,半個多小時以後才結束。
因爲厲夜霆的話,整個過程,兩人都沒說話,蘇小汐只能靜默喫飯,喫完之後,這倒也讓她有力氣了不少。
這幾天以來,她喫的很少,加起來都沒有今晚多。
厲夜霆眸底沉斂,看着她的小臉上似乎終於好起來一點的紅潤臉色,嘴角幾不可查的彎了彎。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慢條斯理的拿過了餐巾擦拭着脣邊。
蘇小汐感覺好像是喫完了,知道該說的應該現在說了,說完之後,也許,兩人就從這裏分開,各自離去。
她清清嗓,低聲的開口道:“那個,我想說”
門上又傳來了一陣的輕敲聲。
蘇小汐轉頭看過去,看着經理帶着滿是抱歉的笑意走進來。“真的太對不起了厲總,您也知道,我們餐廳的生意是京都最好的,所以客人非常多,你看,這不,來了一桌脾氣非常不好的,我說要等位置,他偏不等,還在大廳了鬧了起來,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
過來讓厲總幫幫忙,您看,您如果喫完的話,能不能給我騰出這個包廂”
蘇小汐微微呆怔的看着經理,這個樣子是要趕他們走嗎
經理笑的十分抱歉,唯唯諾諾的,那個表情,明顯帶着格外的愧疚。
“看在蕭墨辰的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一貫冷酷疏離的厲夜霆在聽了經理的話之後,竟然沒有發脾氣,而是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
蘇小汐錯愕的看着他。
“那是那是,太感謝厲總了,真的感謝。”
經理滿是歉意的笑,走過來,看着呆坐在那裏的蘇小汐:“不好意思,厲太太,,麻煩您騰個位置啊”
“啊哦,哦,好。”蘇小汐連忙起身。
經理立刻開始招呼着服務員打掃起來。
厲夜霆走過來,重新牽住她的手:“走吧。”
蘇小汐看着包間裏的情況,也不好說什麼話了,只能跟着他走了出去。
直到厲夜霆和蘇小汐的身影走了出去之後,蕭墨辰才涼悠悠的走進了包廂裏,坐下來。
經理笑着恭敬道:“蕭總真是厲總的好朋友啊,厲總只是發個短信,蕭總就無條件配合他。”
蕭墨辰喉嚨低低的“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回眸緩緩的看向窗外的夜景,眉宇清淡。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對於厲夜霆來說,不是這麼好解決的。
他能幫就幫一點,站在朋友的角度,當然希望,厲夜霆,可以跟小汐好好的。
雲端餐廳的樓下,蘇小汐跟厲夜霆站在樓下。
厲夜霆的手還一直在牽着她,走到了樓下之後,不等蘇小汐開口,他又率先的說話了。
“要不,找另一個地方再談吧。”
蘇小汐本來還不知道怎麼說,現在聽厲夜霆說出這麼一句,只能輕輕點頭:“好。”
厲夜霆眉眼淡淡,想了想道:“回夜冥莊園”
蘇小汐表情一僵,明顯遲疑。
厲夜霆眸底的黯淡幾不可查的一閃,他沒有多說別的,只是道:“好,我知道了,那就換個地方。”
15分鐘以後,蘇小汐坐在京都七星級酒店的套房裏,呆呆的看着身邊的環境。
厲夜霆說換個地方談分手,然後就把她帶到了這個酒店的總統套房。
兩個人在這個總統套房裏談分手
爲什麼總感覺隱隱有哪裏不對
蘇小汐坐在那裏,看着厲夜霆一邊脫下了外套,一邊走向了浴室:“你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就等一下,我去洗個澡。”
“”
蘇小汐紅脣微張,還沒等說話,他就已經進了浴室。
很快的,一陣陣水聲就傳了過來。
蘇小汐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眨着雙眸,手也不自覺的放在腿上來回絞動。
坐了一會兒,就在她感覺到無所適從時,浴室的門開了。
她看着厲夜霆穿着酒店的天鵝絨黑色睡袍,一路走了過來。
他的頭髮還有溼着,隨手拿着毛巾擦了擦,凌亂的黑色不但沒有影響,反而更增加了幾分邪魅養眼的自己。
他走過去,低眸看着她:“不好意思,因爲快分手了,所以我穿了睡袍出來,你可能看着不習慣吧,畢竟在家裏時,我一般都是隨隨便便的裹了浴巾,或者直接不穿。”
“”
蘇小汐手指驀地絞緊,輕輕咬脣,低眸,沒有看他。
厲夜霆倒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要談什麼,你說吧。”
當他提到這個話題時候,蘇小汐那一股黯然和沉重又席捲而來。
她手指捏緊,心裏開始震動的厲害,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想說,我們之間,畢竟有了這麼一個事情,我覺得”
話剛說到這裏,蘇小汐就聽見了旁邊傳來一陣微重的呼吸聲。
她微怔的轉過頭,然後就看到厲夜霆依靠在沙發背上,竟然閉上了眼眸,睡着了
她不就稍微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兩個人談分手他就是這個態度
蘇小汐秀眉擰起,伸手輕輕推他:“喂,厲夜霆。”
厲夜霆幽幽轉醒,睜開一雙迷魅的深眸,嗓音帶着些許沙啞:“哦,我睡着了嗎”
“”蘇小汐沒說話,看着他。
厲夜霆坐起身,聲音低低的:“嗯,三天沒睡覺了,所以有點困。”
蘇小汐心口一震:“你三天沒睡覺爲什麼”
厲夜霆一雙深幽迷幻的眸子凝向她:“你說呢”
蘇小汐在撞進了他的眼眸裏,本能似乎想回避。
她不知道因爲她,他三天沒睡。
但是,她通過他眼睛下黑眼圈,還有疲倦的神色,也知道,他確實很累。
厲夜霆嗓音幽幽的:“今天上午忙完,讓陌寒打了安定,剛睡了一會兒,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凌風潑了一盆冷水,醒了,知道老爺子昏倒,又趕去了醫院。”
“”蘇小汐錯愕,凌風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厲夜霆坐在沙發上,低垂着眉眼,胡亂的抓了抓頭髮,十分頹廢和疲倦,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大型犬。
他頓了頓又擡頭,一雙幽幽的眸子定定的瞅着她:“你說吧,我不讓自己睡着,累點沒關係,我會撐着的,你要說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