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還在家裏等他,今天是過年,他不能扔下小傢伙一個人在家裏不管。 .
心有了這樣的執念,楚離弦咬牙堅持着,哪怕是腳步虛浮,也一直在堅持。
來到山下停車的時候,正準備打開車門,卻突然間發現車鑰匙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兒去了。
昨天晚下了很大的雪,現在想要找到鑰匙,很困難。
楚離弦想了一下然後打了個電話。
讓保鏢過來接他,至少都要四個小時的時間。
趁着這個時候,雖然自己真的已經很累很困很冷了,但是楚離弦還是毫不猶豫的重新山,來到自己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地方。
他要走了,沒辦法陪喬子月了。
過年過年,除夕夜要團圓,可是他的家,註定不能團圓。
缺少了一個最重要最重要的成員,該怎麼團圓?
而最讓他覺得心痛的,是在今天,所有的人都在笑,而他卻想哭。
喬子月一個人呆在這裏,很冷吧?
肯定很冷,沒有人陪她……
楚離弦伸手輕輕的摸着那墓碑,手的動作真的很輕柔。
那專注的眼神,像是在撫摸喬子月的臉龐一樣。
墓碑很大很大,面刻了喬子月的名字。
楚離弦看着那個如同荊棘藤蔓一般禁錮着他的一生的名字,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的痛。
他還在,而他深愛着的她已經不在了。
伸手反覆的摸着墓碑她的名字。
等我……喬子月……
十四年後,在她的名字旁邊,會出現他的名字。
沒錯,這是一個合葬墓。
雖然現在裏面只有一個喬子月,但是這並不代表着這裏面永遠都只有一個喬子月。
如果不是因爲孩子的話,當年他會直接隨着她離開。
當年沒能離開,而以後,等到他報完了仇,等到他旅行了諾言,把小傢伙撫養到十八歲的時候,他會住進來,和喬子月兩個人,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再也不用一個人寂寞的睡着。
有喬子月陪伴,整個世界安好了……
***
捨不得喬子月。
這是楚離弦現在唯一的念頭。
直到保鏢來找到他,他整個人站在風雪已經凍僵了,手腳都已經凍僵,感覺血脈都已經靜止了一般。
雪實在是太大,他的頭、肩、身到處都是雪。
很多都已經融化了,化成水浸溼了他名貴的西裝。
一雙腳已經完全的消失在雪地裏看不見了,也可以說雪實在是太厚,深到已經把他的腳掩埋住了。
說來也是非常怪的。算是下雪了,也不過是在空飄幾下,甚至都還沒有堆積起來已經融化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從喬子月當傭人的那一年開始,一切都變了。
冬天、雪,成了折磨她的極刑!
而這四年,她離開了,這裏儼然已經成了一個雪國了,以前從來都不下雪的地方,現在竟然年年下雪,而且一下是一整個冬天……
都說雪花很美,可是楚離弦卻不這麼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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