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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有花堪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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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真睡到清晨,才突然想起,容宴當時好像是肩膀受傷了,猛地從牀上一下子坐起來,清晨的風涼徹心扉,便再也睡不着了。

    於是她乾脆下了牀,在自己屋裏扒拉找了半天,把之前從青尋那裏訛詐的各種傷藥都裝了一點。

    估摸着天色,容宴這個時候也該出門準備去上早朝了,景真便披了一件披風出了門。

    果然如同景真所料,她在前去容府的路上,就碰見了在大街上行走着的容宴。

    京都之中有兩個習慣很怪的大臣,別人每次上早朝都是轎子來去,唯有這兩個人每次都是步行前往,其中一個便是容宴。

    不少人都以爲容宴是因爲家中貧窮不能請轎伕買轎子,時常在背後說道,然而時間一長,容宴在大街上行走的身影依舊從容挺拔,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多說了。

    “景靜公子”容宴看見突然攔在自己面前的景真,驚訝道。

    景真仗着自己穿着男裝,伸手就去勾肩搭背,雖然容宴極力往後面躲了一下,可是景真還是一下子就發現了容宴另外一隻手肩膀處的不自然。

    “嘶”容宴輕輕吸了一口冷氣,皺了皺眉。

    昨日轉動手臂的時候,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便以爲只是簡單地拉傷了而已,他用藥酒搓了一下就沒有再管,哪知道今早上醒過來,一動這隻手就疼得慌。

    “昨天受傷的”景真對當時的情況還是有點印象的,見容宴沒有回答,也沒有在意,伸手將準備好的藥遞給容宴,“我也不知道哪一種纔是最好的,你拿去,到時候問問大夫再用。”

    “臣這是小傷,並不用這麼麻煩,多謝靜公子了。”容宴頓了頓,搖頭道。

    他站在景真的面前,並沒有因爲景真給他送藥,而覺得不堪或是其他,“靜公子,臣要遲到了,能否容許臣先行一步”

    景真看了容宴半晌,淡淡道:“你們早朝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時辰。”她聲音微微調高,但卻沒有多大情緒起伏,彷彿只是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容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微微有些頭疼,心中慶幸幸好現在四周大街上並沒有多少人,要不然,只怕不出一天,京都各處又是風言風語了。

    他倒還好,早就習慣了,可是景真是皇室公主,名聲對她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容宴並不知道,景真以前在宮中囿於這些東西,早就是厭煩無比,現在要不是顧忌到德太妃,連一些原本還有的表面功夫都不想做,根本就不在乎名聲。

    “靜公子,你”容宴話還沒有說完,瞳孔驟然一縮,伸手攬過景真一轉身。

    景真見容宴主動來抱自己,還微微有些詫異,然而不等她詫異完,就驚覺到身後的不對勁

    只是還是晚了。

    景真清晰地聽見麻子哥激烈憤怒地罵咧聲,“老子要你這臭娘們不得好死”

    “噗嗤”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

    景真察覺到容宴抱着自己的手一鬆,才猛地回神,一腳將驚慌失措的麻子哥踢開,反手抱住容宴的手微微顫抖,“容大人你沒事吧”

    鮮血才容宴的官袍下浸出,一滴滴煞是刺眼。

    容宴忍不住苦笑一聲,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將麻子哥推開,哪知道卻忘記了自己的手現在根本不能使力氣,看着慌忙的景真,容宴還得沉聲善後。

    “公子趕緊離開這裏,讓人來將這人處置了,這人不能再留了。”對皇室起了殺心,再留,只怕日後景真出行根本不安全。

    “嗯嗯,我知道我們先去找醫館,給你處理傷口。”景真看着容宴肩膀上的傷口,聲音焦急。

    “沒事,只是小傷。”容宴見景真喚出一個暗衛,心中暗罵自己剛剛完全是鬼迷心竅多事,微微有些鬱悶,也沒有察覺到景真的異樣,將景真的手拂開。

    容宴不知道的是,景真身邊是不會帶暗衛的,現在這個,其實是德太妃特地交代景真帶上的,景真要來見容宴,爲了避免被德太妃察覺到什麼,就讓人離開。

    索性人走得不遠,景真一發出信號,沒過多久就到了。

    景真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暗衛處置,想要自己帶着容宴趕緊去包紮傷口,然而容宴卻拒絕了自己,還一副不想和自己太多牽扯的樣子,她告訴自己,不要和受傷的人計較。

    “可是傷口流血了,咱們還是先去包紮一下,再去上朝,你放心,不會耽擱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四周應該就有一個醫館,景真暫且將容宴的拒絕,歸結於是他怕自己耽擱了早朝。

    容宴另外一隻手捂着傷口,自然能夠察覺到傷口仍然在流血,斂下眼中的情緒,沉聲道:“臣自己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景真走到容宴旁邊,伸手就去扶着容宴。

    “不用,公子事情那麼多,別在臣這裏耽擱了,公子現在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容宴再一次躲開了景真的幫忙。

    “容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景真再也受不了容宴這種態度,一下子攔在容宴的面前,動了動脣,“我就是帶着你去包紮個傷口,你到底是在怕什麼”

    容宴也沒有想到景真會突然來這麼一出,見大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一兩個人看了一眼這邊又飛快離開,才放下心來,緩緩道:“公子身份特殊,臣不希望給公子惹上麻煩。”

    容宴說完,爲了證明自己說的話都是真心的,擡頭望着景真的眼睛,卻心中一下子抽疼,尤其是當他察覺到景真突然冷下來的目光時,突然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刻,景真十分強勢地扶着他,整個人靠他靠得特別近,不點而朱的脣微微勾起,帶着一絲絲女兒家的嫵媚。

    “你是不是怕我離你離得太近,自己會喜歡上我還是說,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怕被人知道”

    “容宴,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景真步步緊逼,不給容宴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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