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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再喜歡也該有底線(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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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陸相思的名字,唐言蹊倒是真怔了下。

    心臟無聲縮緊了三圈,話都到了脣齒邊,怏怏又咽了回去。

    陸仰止看着她失神的樣子,便將她摟得更緊,沉聲道:“她這陣子沒去上學,自己在家呆着,也不和人說話。你不是喜歡她嗎去陪陪她。”

    “好。”唐言蹊輕聲應了。

    指甲深深嵌進真皮座椅裏,她突然又舊事重提,“陸仰止,你真的非要刁難容鳶不可嗎”

    男人鳳眸見顏色一頓,很快斂成狹長逼仄的形狀,“什麼叫我非要刁難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那些人有多勢利眼。”

    唐言蹊苦口婆心道:“你和她這麼一吵,還把她一個人直接發配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去,公司裏肯定少不了人趁機去踩她。”

    “尤其是工程部,現在最是缺人手的時候,隨便找個理由都夠搪塞她好幾個月了。陸大總裁你不下令調給她幾個主力過去,她自己哪裏擺得平這個項目”

    陸仰止靜靜地聽着,黑眸如凝墨,紋絲未動,“依你的意思,是我做得過分了”

    別說是唐言蹊,就連宋井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方向盤裏。

    唐言蹊趕緊安撫他,“我也不是說你過分”

    她咬脣,“你這樣想嘛,她今天和你吵架是因爲她不喜歡我,那我如果以怨報德,不生她的氣,反而過去幫她,是不是顯得我胸襟開闊”

    男人脣畔劃過一絲冷笑,抱着她的手也鬆開了,“你覺得她會領你的情”

    唐言蹊愣住。  “容鳶是什麼人,你知道嗎”陸仰止那張從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俊臉此刻陰沉得過分,“18歲保送ca,兩年修滿別人六年的課業學分,三年時間從陸氏最基層一路爬到副總的位置,經手的5個大項3

    6個小項從無一次失利這些,靠得可不是別人放水。”

    明明他只是在擺事實講道理,告訴她容鳶確實不需要他手下留情,但唐言蹊還是沒由來地心底一刺。

    她早知容鳶的優秀。

    他這般明晃晃地把她的功勳榮譽攤開在她眼前,讓她左右一比,生出了深深的自卑。

    容鳶家境好,人生得漂亮,勤奮努力,所向披靡,簡直是人生贏家的模板。

    不像她,從小到大隻知調皮搗蛋惹是生非,還在監獄裏蹲了五年,滿身泥點子。

    唐言蹊呼吸停滯了兩秒,重新厚着臉皮笑開,“那話也不能這麼說,她厲害,你比他更厲害呀,你若是有心讓她喫虧,她個小丫頭片子哪裏躲得過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男人皺眉,已然不耐。

    “我想去幫她做這個項目。”她也不繞彎子。

    男人眸色漸冷,大掌擡起她的下巴,“唐言蹊,你既然知道我有心讓她喫虧,還非要和我作對不可”

    宋井仍然透過後視鏡,衝女人死命搖頭,只差沒給她跪下求她別說了。

    唐言蹊秀拳一握,迎上他的視線,“我不想和你作對,但是這件事”

    “停車。”男人嗓音凌厲。

    手一揮,將她甩開,唐言蹊心中一凜,自知真惹惱了他,可再想近他的身卻沒了機會。

    宋井在他的威懾下,慌忙把車停在了路邊。

    陸仰止打開了車門,修長的腿直接邁下去。

    唐言蹊慌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仰止”

    男人身形停住。

    只聽她猶豫了下,低聲問:“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和相思喫飯的嗎”

    “哦”男人薄冷的脣線扯出一個笑的弧度,沒回頭看她,“原來你還惦記着她,虧我以爲你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惹我生氣,至於相思過得好壞,你一點都不關心呢。”

    唐言蹊被他說得心虛,她方纔確實滿腦子都是如何說服他同意派她去莊氏集團工作的事。

    也就這麼一個瞬間的不留神,男人的衣角已經從她手中抽離。

    “宗祁真不愧是你徒弟,連過河拆橋的本事都是師承一脈的。”他嘴角笑意更深更冷,“倒是陸仰止枉做小人了。”

    “宋井。”

    他平平無奇的一聲喚,宋井立馬冷汗一身,“我在,陸總。”

    “把宗祁叫回來,擇日重新入職,薪水漲二十個點,算作這段時間的補償。”男人寒聲吩咐,語速不快,卻讓人根本插不進話,“還有副總那邊。”

    他頓了幾秒,回眸看向唐言蹊,一眼卻彷彿將她的胸膛貫穿,“項目撥款五千,爲期三日,誰願意去就讓誰去,不必報給我知道。”

    說完,用力將車門撞上。

    唐言蹊呆呆坐在車裏,手還保持着抓他衣角的動作。

    宋井嘆了口氣,重新踩下油門,車子慢吞吞地啓動了。

    透過反光鏡能看見男人站在路邊,周身縈繞着一層沉鶩的氣場。

    他打了個電話通知司機來接,掛掉電話後,發現女人坐在後座上發呆。

    不禁出聲道:“唐小姐,陸總和容總這麼多年情同兄妹,容總爲公司鞍前馬後,立下了不少功勞,這些事,陸總也都是看在眼裏的。況且”

    他斟酌了下用詞,“像容總這樣的人才,別說整個行業,就算跨十個行業,也不可多得。若不能把她留在身邊爲己所用,她去了哪裏對陸氏都是一大禍患。”

    唐言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可聽到旁人如此夸容鳶,她心裏還是不快,悶悶道:“我明白,所以我才勸陸仰止”

    “您不明白。”宋井截斷她,“倘若您真的明白,您就不會勸陸總儘快與她和解了。”

    女人臉上浮現出少有的迷茫。

    宋井道:“容總的價值,沒有人比陸總更清楚。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與容總撕破臉,不惜冒着失去這個左膀右臂的風險。您說,這是爲什麼”

    唐言蹊心頭一顫。

    方纔有過類似的念頭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

    她卻沒深想。

    宋井直言不諱,“因爲在陸總眼裏,他最想維護的人不是容總。雖然看上去,陸總做事一向果決、不講情面,但其實”

    唐言蹊想,她曉得宋井後半句話是什麼。

    雖然看上去,他做事一向果決、不講情面,但其實,陸仰止是最淵渟嶽峙、有清風峻節的君子。

    一如他的名,仰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每每辜負別人時,心中何嘗不會愧疚尤其,那人是他欣賞、感激又關係的親密的師妹。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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