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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攔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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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根本不認爲小影是什麼危險人物,對今夜狼山水庫的約架自信滿滿的。

    她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美食上,拉着我的手穿過馬路,來到商場對面的美食街,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多好喫的,我該先喫什麼呢。”

    程月拉着我在美食街轉來轉去,最後決定從第一家開始喫,改天過來再喫第二家,以後要從街頭喫到街尾,再從對面街尾喫回來。

    第一家是擀麪皮,程月跟我在一起久了也喜歡喫辣,她告訴店家多放辣椒多放糖,然後我跟着她一人看着一碗擀麪皮,還有菜煎餅和豆汁。

    看着程月大快朵頤,我只是隨便吃了一點,擀麪皮我吃了多少年了,早已沒了新鮮感,而且我也有心事。

    我心裏稍微有點擔心,石翻天在登雲山說小影沒有去找他,我估計小影現在甩開了石翻天這個師父,說不定跟武陽子搭上了。

    萬一武陽子教會小影彈奏古琴,那個寒冰玉琴的威力可就非同一般了,再加上他們可以提前在狼山佈置,這樣就佔了地利的優勢。

    時間是他們挑的,這樣天時他們也佔了優勢。

    他們佔據了天時地利,那我今晚狼山水庫之行,未必是那麼輕鬆。

    不過摸摸腰上的昆吾刀,我把心一橫,心說程月說的也對,解決麻煩就要快刀斬亂麻,務必斬草除根。

    嶽掌門憋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試刀的機會,只要小心一點不就行了。

    假如我現在有了昆吾刀還是畏首畏尾,那以後面對其他的兇險,豈不是更加被動!

    今晚不要程月出手,我一個人擺平他們給程月看看,嶽掌門也不是鑽進女人裙子下面躲避的軟飯男!

    下定決定之後,我就淡定了很多,對今晚全身而退也有了信心,把豆汁當做白酒一飲而盡,差點被嗆着了。

    “嶽公子,怎麼喝一碗豆汁也要嗆着,你是身體發虛了嗎?”程月擡頭取笑我。

    “是的,我確實是發虛,不想某些人,一場戰鬥下來就飽了。”我這麼一說,程月就紅着臉不理我了。

    等她喫完了擀麪皮和菜煎餅,又喝了一碗豆汁,我付了賬帶她走了出來。

    “要不是怕長胖,我就再喫一點了。”程月摸了摸肚皮,說道。

    “沒事,我不怕你胖,胖了的話……”這句話後面兩個字,我是趴在程月耳朵邊說的,這是隻有夫妻之間才能開的玩笑。

    程月狠狠掐了我一把,又使勁踹了我一腳,然後跟我一起走到停車場上了皮卡車。

    看看時間已經是十點了,這裏到狼山水庫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程月小手一揮,說道:“咱們提前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點點頭,發動了車子,對着狼山水庫一路馳去。

    車快要到水庫的時候,路邊有個蹣跚而行的老人,靠近一點再看看,是一個殘疾老人,一條腿晃盪着,拄着一根柺杖。

    程月看老人走路的樣子,感慨道:“好可憐的殘疾人,咱們要不要稍他一段路?”

    我笑笑,說道:“他要是坐在咱們車裏,遇到小影的偷襲,反而會害了他,咱們儘快走吧。”

    我閃了幾下大燈又按了喇叭,然後加了一腳油門,在我的車子將要越過殘疾老人的時候,他突然腳下踉蹌,整個人對着我的車頭倒了過來。

    老人這一下實在太突然了,我猝不及防來不及剎車,皮卡車前面厚重的保險槓一下撞到了他身上,一聲巨響之後,老人飛到了路邊的草叢裏。

    “你怎麼開車的!”程月這個不會開車的人,竟然像個老司機一樣批評我,然後打開了車門就要下去救人。

    我伸手抓住了程月,說道:“不要去,一會他會從草叢裏爬出來的。”

    程月

    指了指我的手,說道:“嶽公子,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別喫飽就忘記了黑鐵勺,可以不要使勁抓嘛?”

    我笑笑,昨晚就是我抓的地方堵住了我的嘴,程月這個喫飽別忘記黑鐵勺,該把黑鐵勺改成大白饅頭。

    我嘿嘿一笑放了手,程月關上了車門,我就把車停在路邊,等着老人爬出來。

    “是什麼人?”程月一邊防備我的手,一邊問我。

    “人雖然易容改扮了,但是他走路的姿勢我記得很清楚,他就是龍虎山的掌教——對了,龍飲絕護送青雲和竹竿去龍虎山了,這位估計已經變成了龍虎山的前任掌教了,他就是殺師弟栽贓師兄的龍虎山七真人之一的青禾真人。”

    青禾真人那天在承天寺,跟武陽子一起對付我,結果石三怡被程月救了,成了紅魔之後,只是一招就把青禾的小腿打的腳後跟朝前了。

    半夜三更,一個殘疾的老人走到這荒野的路上,要是背上背個揹簍,我還能說你是個拾糞的,結果你空身一人,我怎麼會不懷疑!

    再加上青禾剛纔走路的姿勢,一下讓我想起了他揹着張清宇的屍體,拄着鑑銘的禪杖離開的背影,我很快就確定是他了。

    狼山以及水庫,夜裏很少有人來,我把車停在路中間好久,草叢裏的青禾也沒有爬出來。

    “老公,你不會認錯人了吧,那樣可就慘了!”程月坐不住了,想要下車去看看。

    “我不會認錯的,那個老人在被車撞出去的瞬間,用自己的柺杖點在地上,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道,就算不是青禾,也是其他的高手!主動碰瓷咱們的高手,肯定爲了把咱們引下車,咱們不上當就行了,等着他自己拆穿自己。”

    我說的沒錯,話音剛落,皮卡車前大燈的燈光下,能清晰的看到路邊的草叢裏伸出一隻帶血的手,那隻手枯瘦如雞爪一般。

    程月雖然藝高,但是一個女孩子,眼前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血腥畫面,還是有點不敢看的,馬上捂住了眼睛。

    雖然大敵當前,但是現在我並不緊張,青禾一個殘廢人,還能把我怎麼樣,看到程月捂着眼,我趁機又抓了一把她說的黑鐵勺。

    程月把我的手打開了,然後她又看看到草叢裏伸出血手之後,接着又伸出來一條枯瘦的胳膊,胳膊上是被石塊劃出來的傷痕,上面還沾着新鮮的草屑。

    我按了兩聲喇叭,剛纔那個殘疾老人,滿身是血的爬到了路中間,他的腳在草叢裏面勾了勾,最後把自己的柺杖勾了出來。

    等到他站立在車前,在臉上抹了抹,我一下笑了,不是青禾老道還有誰。

    青禾這是看到我識破了他,索性露出了真面目,用柺杖指了指我,然後示意我下車。

    我一個加速,想要把他再撞到草叢裏,結果青禾閉上眼睛,保持金雞獨立的姿勢,把長長的柺杖對着我的胸口平舉起來。

    這樣的話,就算我能把他撞飛,那根柺杖肯定也要插進我胸口,好老道算你狠,我猛地踩下了剎車。

    車停下的時候,柺杖點在了前擋玻璃上,幸好皮卡被我踩了剎車,靠着慣性前進已經是強弩之末,柺杖並沒有敲碎玻璃。

    程月睜大眼睛看了看青禾,她已經不害怕了,畢竟一隻血手肯定要比一個血人恐怖的多了。

    光看到草叢裏伸出一隻血手,那樣有想象的空間,而一個血人,很直觀的站在那裏,就算害怕,心裏的恐怖也沒有發揮的餘地。

    程月歪着頭說道:“這老頭真是恨死你了,剛纔沒有躲避,明明就是想跟你同歸於盡的嘛。”

    “青禾栽贓陷害的手段被公佈於衆,而且天師道掌教的位子也丟了,憑着他這種爲權力不擇手段的心胸,肯定受不了這麼大的落差,所以他不是恨我,大多是不想活了,等一會他一定要跟咱們拼命,不要命的人,對付起來有點麻煩。”

    不知道青禾這次,有沒有帶什麼厲害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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