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啊？”林雅嵐將目光從夜煙雪身上重新落回到了封涵毅身上：
“恭喜啊，封涵毅！恭喜你娶了個小你二十多歲的如花美眷！”
封涵毅臉色頓時被噎住。
誰都知道，夜煙雪現在這個樣子，跟鬼似的，和‘如花美眷’可真沒有半毛錢關係！
林雅嵐又轉頭對封袁坤道：
“也恭喜你封袁坤，嫁女兒，嫁的還是熟門熟戶、知根知底的！”
“可不是！”賀宴錚在一旁幫腔：
“哪家女兒出嫁後，老丈人還和女婿同吃同住的？你看你們三個，父慈女孝、翁婿和睦的，簡直是我輩楷模！”
“你們——”
封袁坤和封涵毅氣得哆嗦：“你們得意什麼？！林雅嵐，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你是個瘋子！”
“她不是！”一直不說話的封朔擇站出來。
他望着封涵毅的眸子裏有失望，有憤怒：
“我媽很好，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到了現在也不知悔改！”
他曾經一度冤枉林雅嵐，因爲在父親口中，那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他也有眼睛，他自己會看會判斷！
林雅嵐沒想到，自己小兒子竟然也站出來，這樣爲她說話。
她心頭感動，抱住封朔擇手臂。
等情緒平復，她這才一字一句地，將埋藏在自己心頭二十多年的心結說了出來：
“封袁坤，我自認當初把你當成親弟弟照顧，可換來的，卻是你的恩將仇報！”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名節被你毀掉！是你將我打入地獄！”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很慶幸，這段恥辱終究只是誣陷！”
“不過不論怎樣，錯的都是你們！我被下藥昏迷，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
“受害不是罪！原罪是你們這些骯髒的男人！”
“還有封涵毅，我曾經是你的妻子，你作爲丈夫，妻子遭遇侮辱的時候，不知道站出來爲妻子遮擋風雨，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毫不知情的妻子身上！你不配爲人夫！”
“之後我生下城熠和宴錚，你偷偷跑走他們，將他們扔到快艇上自生自滅，不配爲人父！”
“你就因爲一個莫須有的嫉妒，將我囚禁、日夜折磨，將我生生摧殘成了一個神經病，你不配爲人！”
林雅嵐說到這裏，從包裏找出了一張有些年頭的紙。
這是一張結婚證，三十年前的結婚證，有些像獎狀，紅色的底，黃色的字。
林雅嵐將它舉起來給封涵毅看，隨後，擡手將它撕了個粉碎！
碎紙片紛紛揚揚落下，她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踏足這裏！我和你們也再無任何瓜葛！”
“我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祝你們在這座牢獄裏，互相埋怨、折磨到死！”
說罷，她轉頭對封城熠幾人道：“我們走。”
於是，三兄弟和一個兒媳婦，一起簇擁着林雅嵐離開。
他們一起走進光明和溫暖中。
而這裏面的三個人，他們會在幾天後，見證一場世紀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