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果然繁華。品書網 .
明成祖朱棣建了這北京城,遷都到此又改名爲京師。後世有套表揚明皇室的話:“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說的是明朝皇帝別的朝代強的地方。明朝自己也牛哄哄的,什麼時候你只說“明”是不可以的。必須說“大明”,其實李易覺得“大明”也挺霸氣,不然自己的隊伍能叫大明開荒團嘛。
李易挺佩服明朝皇帝的,後世逛南京的時候他想過,換做自己,纔不離開這花花世界,跑冷呵呵的大北方守國門呢。不光生活清苦,這尼瑪也太危險了。
你看看北方這些胡族,哪個是好惹的,你看看,大明最終亡於大清了吧?
好在我來了!李易挺起了胸,赤炭發現了李易荷爾蒙過剩現象,也挺胸四處看看,沒有美女啊,一泄氣,又低頭耷了腦了。這京師連片好草地都沒有,主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跑這裏來,自己當初跟琪琪格去好了,那大草原,那麼多漂亮母馬,自己都向琪琪格表達這意思了,不過這惡主人不放過自己啊。。。。。。
李易雖然任月晚走,但是馬快,任月那些人坐車,李易估計還得幾天纔到京師。
今天已經正月十三了,馬元宵節了,許多店面掛出了紅燈籠,透着喜慶。
李易恰好看到一家名爲高升老店的,正掛出一個對聯燈,寫到“答對免費住宿”,一看這聯:畫荷花和尚畫,正念反念都一個意思,李易當時高興了,自己一共沒記得幾個妙對,這碰一個。趕緊要來紙筆,寫下:“書臨漢帖翰林書”,得意洋洋的進去了,這可是靠才學賺來的免費。
進了店,小二熱情歡迎,不過補了一句:“免費住店不包括馬,馬的草料需要另外付費。”李易看了看赤炭這填不飽的肚子,暗道:店小二,算你狠!只好答應了。
李易進了客房,不禁暗叫一聲:“苦也!”這屋子太侷促了,這也算了,這牀好像也短了些,自己至少也有一米八五,這牀不會到一米七五。自己這便宜佔的。
小二道:“客官,您要不喜歡這個可以換,只要加錢。”
李易一想,加錢那我還是什麼免費了?這可是原則問題,感覺縮起腳也能湊合,連說:“不用不用。”住了下來。
心說:過幾天看看任月他們房子買的怎麼樣了,露天席地都沒在乎,在乎這個?住!
看看午飯時間到了,李易信步走了出去。自己琢磨着得找個好點兒的飯店平衡一下受傷的心靈,別說,這高升老店旁邊豪華飯店真不少,正慢慢踱步看呢,一乘小轎超過了自己,沒走多遠,停了下來,跟在轎後的丫頭前,扶下了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女。
李易後一世看到美女背影那是一定要超過去回頭看看的,這一世當然死不悔改,緊走兩步,驀然回首,“咦?”夠巧,這女子粉白裙裳,芙蓉爲面柳爲眉,不是薛湄兒還是哪個?
雖然幾年不見,但是李易對薛大美女可是印象深的緊,倒是薛大美女見一身材高大的青年定定的看自己,便心有不爽,轉身剛要酒樓,聽那男子喊:“薛湄兒~”
薛湄兒一驚,仔細看那男子,依稀辨得是李易,不過當年高出兩個頭,怎麼敢冒認。
李易怕薛湄兒憶不起,便道:“顯通寺李易。”
薛湄兒大喜:“誒呀,李易,這幾年不見,你都這樣高了?身子好了?離開顯通寺了?”
李易也大喜:“好了好了,已經離開顯通寺一年多了。老師可好?”
倆人正聊着,酒樓二樓窗子裏探出幾個男女道:“薛大家怎麼還不來?有客人?”
薛湄兒擡頭道:“是我父學生。”
幾人道:“那一定也是大家,快請來。”
有倆位公子便下樓,拉了李易去。
李易去了才知道,感情這是幾個世家弟子組織的社雅集。
一樓先互相介紹,李易心不在焉,也沒記住大家名姓。
可能有的人怪,男女授受不親,這男女混雜,成何體統。您是有所不知,明朝出了個聖人:王陽明。推崇的是心學,這三綱五常什麼的基本靠邊站了。
國禮教最廢弛的時代,是現在這萬曆年間。起碼李易發現,一桌五六個大小姐,沒一個裹小腳的,都是天足。李易爲什麼看人家小姐的腳呢?因爲幾個人一談詩論,李易露怯。李易也會那麼幾首唐詩宋詞,哪敢說出口啊,估計對於這些社的人,那是啓蒙讀物。李易只好低下頭去,低下頭去。。。。。。自然這不看着小姐們的腳了嘛。
李易正在研究繡花鞋的樣式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冷落了李易,對李易說道:“李公子,李公子?李。。。。。。”
李易一驚問道:“何事?”
“敢問李公子剛來京師?”
“今天才到。”
“住的遠嗎?”
“在旁邊,高升客棧。”
“啊?”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李易莫名其妙。
一位女公子問道:“李公子答沒答他家對聯?”
“答了。”李易倒老實。
“可還是那畫荷花和尚畫?”
李易答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一下大家都笑起來,薛湄兒臉紅得快要滴血。
一個公子道:“這個老闆真坑爹,這一招,坑了十來年外地客了,也不換換。”
李易問道:“怎麼說?”
這個公子道:“這是解縉首輔當年的一副對子,這個店靠這個蒙鄉下人當,給個小房間,一加錢,直接住店都貴。”
李易想:這不是清朝李調元的對子嗎?解縉那個對子不是門對千竿竹,家藏萬卷書嗎?誒呀,如果是李調元的對子,那店家咋知道的?我還以爲我聰明呢,感情唬我這鄉下人呢。
這個公子道:“李公子又加了多少錢?”
李易道:“沒加。沒換。”
那公子大驚:“你這身高,怎麼住得下?”
李易道:“露天席地都住過,不算什麼。”李易說的倒是真話,他這些年摸爬滾打,露宿常事。
幾個人若有所悟,都“哦”了一聲。感情這是個窮小子。
那位公子又問道:“李公子不知到京師何事?”
李易道:“找點兒事做。”這個倒不是假話,他真是來找事做的。
“您是薛大人高足,事兒好找。”
李易道:“我在薛大人門下只受了幾天的教誨,是掛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