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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師風雲 第十三章 明軍送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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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二日,李勝義團浩浩蕩蕩,在廣寧城外二十里紮營。 .

    開荒團4000士兵,2000輜重兵,戰馬馱馬近萬,以戰壕做營寨,連綿數裏。200餘偵騎四出,遮蔽了數十里方圓。

    夕陽給山坡的廣寧城塗了金色,像童話的城堡。

    廣寧衛指揮使孫殿臣陰着臉,站在城頭。

    自一年多前,廣寧衛被林丹汗打破,擄掠一空。孫殿臣收拾殘兵敗將幾千人,又從關內湊了六千人,臨危受命,鎮守廣寧。

    這城剛剛修好,林丹汗便捲土重來了嗎?

    他眯着眼,盡力看去,二十里外連營綿延,豔豔的晚霞掩映着漫卷的紅旗,威壓直透過來。

    昨天探馬報告了這支兵馬直逼過來,兵鋒正是廣寧衛。蒙古兵驍勇善戰,自己這嚇丟了魂兒的人馬怎麼抵擋?

    他只等探馬報來詳細軍情,便要四處傳警求救。可惜的是昨天一天,自己最精銳的探馬,也靠近不了哪支兵,對方的伺候放的圈子大,而且矯健彪悍,探馬得不到實際軍情,他便發不出求救信號。如果來的只是一兩千蒙古兵,這謊報軍情,動搖軍心可不是小罪。

    終於有探馬回來了。二十里畢竟太近了,這觀營也容易得多。只需快馬一溜彎,打馬回來可以了。

    探馬穿過城門留下的縫隙,探子勒住馬,一個漂亮的迴旋,飛身下馬,快步登城樓。這探馬正是孫殿臣軍驃騎親信。探子趨近了道:“將軍,來的不是蒙古兵。”

    “啊?”孫殿臣傻了眼。“那是。。。。。。”西邊草原來的不是蒙古兵,那還有什麼兵?

    “屬下也看不明白,不過肯定是我們大明的。”

    “怎麼說?”孫殿臣僅僅的抓住城牆,心裏有起死回生的狂喜。

    “屬下看見軍大纛,面是大明開荒團幾個字。”

    “大明開荒團?”這開荒團算什麼番號?

    “兵容如何?”孫殿臣問道。

    “極盛。對方的伺候也身手矯健,馬術精。是屬下僅見的精兵。”

    沒有番號的大明部隊?難道是大明地方民團?或者是地方流民?大明地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馬匹的流民?馬匹可是很值錢的硬通貨,而且是朝廷管控的。

    不過只要是大明的子民,我這大明的官是管他們的。

    看着昏暗下去的茫茫大地,孫殿臣的心豁然開朗。

    難道是該我發一筆財?這萬的馬匹,嘿嘿。。。。。。

    李勝義騎在鐵青馬,看着眼前昏暗下去的城池,心情大好。對身邊的李勝龍、李勝虎道:“遼東好啊,天高地闊,還有兇悍的韃子可殺,還有那麼多好東西可以搶。”

    李勝虎道:“司令說我們是來保護開荒的百姓的。”

    李勝義罵道:“你個豬頭!明天你不要叫李勝虎了,侮辱了虎這個字,叫李勝豬好了。我問你,司令說不允許我們搶了嗎?”

    李勝虎鬱悶道:“沒有。”

    李勝義道:“這對了嘛。司令教導我們:法無禁止即可行。是說啊,司令沒禁止的,我們可以幹!這人啊,得活到老,學到老,你在我身邊,漲學問去吧。”

    李勝虎立刻露出豬哥像:“原來這樣啊,那明天讓我打頭陣唄?”

    李勝義道:“你這蠢貨懂什麼,想當年哥在寺裏沒少教育你。”

    李勝虎道:“你那是打我!”

    李勝義道:“什麼打?司令打我哪回不說是教育我?我哪次不是虛心接受教育?”

    李勝虎道:“你是打不過。”

    “哇靠,”李勝義一鞭子抽過去,李勝虎撥馬跑開了,李勝義恨恨的道:“你這蠢貨,現在我是老大,看我抓住你怎麼教育你。”

    李勝虎早在暮色跑沒了影。

    李勝龍看着這哥倆鬥嘴,很是開心。看李勝虎把李勝義氣的轉圈,更是快活的笑出聲來,一下被李勝義發現了:“好啊,居然還有一個蠢貨在,你別跑,我們回去練幾手,你跑那麼快乾嘛?啊?站住~~”

    李勝龍也跑沒了影。李勝義看了幾個親兵一眼,一個個目視前方,都好像什麼也沒看見。罵道:“都蠢,你們剛纔不會假裝馬沒控制住,攔他們一下嗎?”一句話,幾個親兵再也憋不住,都笑彎了腰。

    李勝義想了想,自己也沒做錯說錯什麼,估計他們是受益匪淺纔開心的,心情更大好起來。好吧,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一揮手,打馬回營去了。

    晨光熹微,廣寧城一片忙碌。城內只有2000餘騎兵,孫殿臣點出了1000精銳,當城東山口,第一抹陽光灑進城內的時候,也照亮了孫殿臣臉那滿是憧憬的笑容。這萬匹馬,是勒索下500匹,也夠隨意花一輩子了。有機會便要抓住!

    隨着一聲號炮,千戶隋禮帶着這千騎衝出城門,卷向20裏外的連營。

    隋禮心樂開了花,咱們大明的雄兵,打不過林丹汗,打不過老罕王,收拾一些子民還不是手到擒來。這一把,大家都能賺個開心。

    馬蹄聲震動着大地。到了離營盤四五百米的時候,隋禮止住了馬隊,隨着號令,馬隊列成了一個方陣。又不是要衝營,陣列整齊,嚇嚇他們好。

    隋禮派人去喊營。

    春寒料峭,晨風掠過軍旗,發出“咧咧”的聲音。這裏的黎明真靜悄悄啊。

    隋禮琢磨着,這百姓是不成,知道壘了兩米多高的土壕防備馬跑掉,一點兒警惕性沒有,虧得是自己大明的軍隊,這要是襲營的,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了。

    早晨的風真冷,“嗖嗖”的寒風吹透了鐵甲,有些人凍得牙齒磕碰得“咯咯”響。邊軍的棉衣偷工減料,做得太薄了。

    白白的太陽已經掛了起來,聽見喊營的聲音,對面是沒動靜,隋禮有些沉不住氣。命令前排槍手放了一排槍。“啪啪啪”的槍聲好像命令,對面營盤左右各衝出一彪人馬,轉眼兜到了他們側後。

    隋禮看傻了眼,沒來得及下任何命令。這他媽的是百姓嗎?這樣快速奔跑,三列序列絲毫不亂,馬蹄幾乎都是整齊劃一的落地,這大明騎兵也沒這個水平啊。除非是蒙古那些馬背民族。再看馬騎手清一色提着騎槍,隋禮更納悶兒了。

    “不對啊,”隋禮使勁兒搖頭,“不對啊。這是什麼槍?怎麼沒有點火火繩?這槍怎麼放?”

    不等隋禮想明白,這騎兵已經三面包圍了他們,黑洞洞的槍口百米外對準了他們。

    聽對面一個聲音高叫:“不許動,動打死你們。”說着一個軍官模樣的隨手抽出一把短槍,朝天“啪”的放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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