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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師風雲 第二十五章 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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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昌和邵如意商量好久,終於決定把地契、房契、倉庫明細、船行契據等一股腦送到李易那,採用這以退爲進的方法,一是表示服軟道歉,二也是逼住李易不好下黑手。品書網 .

    如果李昌的契據押在李易手,李易再下黑手,那千夫所指,有謀奪財產的嫌疑了。

    方從哲考慮了一下,這個事對李易沒有什麼壞處,派人去找李易,他哪知道這裏的彎彎繞。

    李易也沒想到李昌來這一手。李易本來也沒有多少君子風度,雖然他沒有審問江南四俠,沒有問呦呦,不過誰要殺他都是明擺着的事。

    李易沒有反擊的原因是他覺得李昌是垂死掙扎的可憐人,反正自己勝券在握,讓你多蹦躂幾天,也無所謂。

    不過李昌把契據押到他手,他當然不會反對。李易收起契據,對李昌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李,你這幾天對我可夠熱情的。”

    李昌道:“下人們不懂事,如有得罪,還請多多海涵。”

    李易道:“下棋是下棋,不論勝負,認賭服輸,是不是這樣?”

    李昌道:“那當然,李公子棋藝九品,沒想到武功也登峯造極。”

    方從哲道:“李易你難道還會武功?”

    李易道:“是鍛鍊鍛鍊身體,哪裏是什麼高手。”

    李昌道:“大內第一高手,錦衣衛指揮使廉勇,二月二要在關帝廟前和李公子一決勝負,現在城裏都轟揚遍了,沒幾天都會四海皆知。

    聽說廉勇是少林寺頂尖高手,李公子是顯通寺頂尖高手,這表面是兩大寺之爭,實際是武林第一的名譽之戰。我爲李家有兄弟你這樣才而自豪啊。”

    李易雖然武功極高,但是今天是第一次被曝光,李易覺得大明瞧不起武將,自然瞧不起武藝高強的人,所以這個可不是他低調,是怕丟份兒才隱藏起來。不然依李易的個性,早忍不住要顯擺顯擺了。

    但是李易忘了一件事,大明瞧不起的是軍人,那是因爲開國初,朱元璋把人分爲幾個等級,匠籍和軍籍是最低下的等級,奴隸一樣的地位,怎麼會受人尊重?

    明初,朱元璋還設計了一個戶口制度。你戶口本是哪的人,不經允許,到別的地方那是盲流,要判刑的。這樣抑制了國存在了幾千年的遊俠。在明朝前半段,國迅速走向下坡路,一個原因是人民缺乏了尚武精神,幾個日本流氓,把大明搞得雞飛狗跳。

    李易後世偶然機會,在一個酒桌碰到一個某族強賣切糕的牛人,李易從沒在東北見過這個民族賣切糕,本着八卦精神,問這個人爲什麼不把業務發展到東北,這個人說:“你有病啊,我切糕賣給他,敢報高價他們敢砸我攤。”

    李易說:“你們不是有傢伙嗎?”

    那人連連擺手:“你真傻,我敢拿出這麼大的傢伙,他們敢拿出那麼大的傢伙,那個地方太不安全,不能去!”

    對於倭寇這幫日本流氓也一樣,雖然大明是個巨人,不過是個窩囊到家的窩裏橫,典型的肥肉。安全性很高。

    和日本流氓的戰鬥,重新激發出了大明的尚武精神,當然第一個出現的是副產品黑澀會——打行。可是武林高手的地位也迅速升,到這萬曆四十五年,武林高手已經登堂入室,高官顯貴更要籠絡幾個高手,萬一有事可以引爲奧援。

    錦衣衛指揮使廉勇,是高官們爭着結交的人。

    這可不是影視劇裏錦衣衛多兇惡,恰恰相反,這個時代錦衣衛還是很正面的形象,廉勇也是嚴於律己的人,連萬歲爺都很是器重他。

    方從哲聽說李易居然武功高強,不禁感嘆道:“山西尚武啊,山西都司魏澤大人,說起一次被什麼綠林瓢把子刺殺,自己軍隊都擋不住,被一個民間高手救了。誒?你山西人,聽說過這件事?”

    李易道:“知道,救他的是我。”

    “啊?”方從哲、李昌都驚呆了。

    方從哲是萬沒想到這質彬彬的書生,居然有這麼厲害身手。李昌是慶幸自己表現及時。

    這下,二人對李易更加熱情,尤其是李昌,不知道的還得以爲這是李家親兄弟呢。

    既然雙方你情我願,方從哲做了個見證。單等棋賽開始。

    正月二十八日,晴。

    因爲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雪,空氣有些清冽,可是更讓人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大清早,大佛寺已經有些人滿爲患了。

    這次棋賽,按薛通提議,也安排了兩個大棋盤。本來打算放在寺內。現在看人這樣多,只好挪到寺外廣場。

    棋賽定爲巳時初開始,辰時一過,方魁等十來個二代,已經到了李府,抓了李易來到大佛寺。

    賽場地是大佛寺一個偏殿,和顯通寺棋賽類似,也是賽棋桌放在了央,方便觀戰。只是屋子小了些,最多也容納30人,這些二代都有些泄氣,估計是外面看熱鬧了。

    有人可能怪,爲什麼古人一些娛樂啊、賽啊都安排在寺院?

    在古代,公衆場合並不多,飯店、妓院不適合搞棋賽,放在某個人家裏,又失去了公平、公正、公開的理念,那麼,往往寺院是第一首選。

    唯一差別是有時注意寺院的傾向性。如,廉勇把試地方放在關帝廟,因爲關公是武將罷了。

    李易剛到片刻,李昌等人,簇擁着過百齡來了。

    這是李易第一次見到過百齡。見這青年疏眉朗目,雖然年輕,但舉止灑脫,無絲毫拘謹。遠遠的見到李易,便趨前幾步,行禮道:“無錫過百齡,見過李公子。”

    李易回禮道:“新襄李易,久聞過兄大名。”

    過百齡道:“我看過李公子一盤對局,精彩絕倫,妙招迭出,令百齡茅塞頓開,頗有領悟。恨不能拜在門下,朝夕得聆教誨。”

    滿場人都嘁嘁喳喳起來。因爲過百齡這幾句話,很不得體。今天是平手爭勝,這話有些過於謙虛,直接放自己在晚輩的地位了。但實際,過百齡卻大李易五歲。

    不過李易長得高大,又歷經風霜,年齡外表看辨不清是十幾歲還是二十幾歲。

    李易道:“我看過過兄許多盤對局,當真是學習了不少東西,尤其是過兄官子細膩,算路精深,佩服佩服。”

    李易說的看過過百齡的棋譜卻是前世。那是過百齡巔峯時期對局,現在的過百齡還達不到那種老辣圓熟境地。

    過百齡見李易稱讚他收官的細膩,正騷到癢處,對李易道:“我以前形勢不好時候,經常憑這一手翻盤,官子正是我所擅長。”

    李易心道:這個我卻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做《官子譜》。

    過百齡接道:“不過和李兄行棋的**恣肆,天馬行空起來,是螢火日月,不足爲道了。”

    方魁道:“你二位別互相吹捧,讓人牙酸了,薛通薛大人來了,咱們接出去纔是正理。”

    兩人往門外看,果然見薛通和幾位棋迷大人緩步行來。趕緊接了出去。

    李昌現在也想開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放大方些,別讓人看低了自己。李家財大氣粗,起碼錶面別讓人說輸不起。這樣一想開,倒和大家言笑晏晏,和以前判若倆人。看薛通等人到了,也接了出去。

    薛通早聽說李昌送契據給李易的事情,心下甚是怪,後來聽說李易遇到江南四俠行刺被李易拿下,一下恍然。這李昌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啊。自己看來低估李易了。

    及至後來聽方從哲說,李易要和廉勇武,他大感荒謬,李易可是一個書生。

    他和廉勇平日很聊得來,去問了廉勇,廉勇道:“你被他騙了。這話叫扮豬喫老虎,李易不僅盡得顯通寺真傳,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二月二的武,鹿死誰手可不好說。”

    薛通道:“大家都傳說,你的武藝宇內第一,怎麼會這樣謙虛?”

    廉勇道:“當年我和永平同在戚繼光將軍軍做護衛,永平武藝便和我不相下。這些年我的武藝感覺更層樓,他怎麼可能不進步?永平說李易勝於他,絕不會假,依我看,反倒是我輸的可能更大些。”

    這下更讓薛通驚詫莫名。暗道李易此子居然藏的如此之深,虧得我還掛個老師的名義,也絲毫不知他竟有絕世武功,真是人不可貌相。

    今天看李昌如此作態,薛通便知,李昌這是服了啊。快到巳時,方從哲帶着林符卿、吳榮華等人來了。

    衆人又是一番揖讓。

    眼看人越來越多,地位不夠的二代只好離開了。衆人都落了座,寒暄了片刻,眼看巳時已到,方從哲道:“今天大家能瞻仰到當代棋界兩大聖手對局,也是有幸。更何況倆位都是少年才俊,更是難得。看來咱們屋內屋外都等不急了,符卿,你便宣佈開始如何?”

    今天的裁判是林符卿,林符卿不用對局一身輕,精神頭分外的好。聽了方從哲的吩咐,對李易、過百齡道:“棋雖小藝品德爲尊,棋規什麼的我也不贅述了。倆位請先猜先吧!”

    過百齡道:“我來猜吧。”

    李易抓了一把棋子,過百齡道:“單!”

    三人點過,11顆棋子,果然是單,過百齡便執白先行,棋聖爭霸戰此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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