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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師風雲 第三十章 金都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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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四十四年,努爾哈赤定都赫圖阿拉城,國號後金。 .後來的大清,是皇太極在二十年後所改的國號。

    赫圖阿拉,滿語裏是“橫岡”的意思。赫圖阿拉城建築在一個橫着的山崗。山高几百米。

    赫圖阿拉內城周長四里,外城周長9裏,城牆高三米。一條彎彎的小河幾乎繞了赫圖阿拉城一週,成了天然的護城河。

    天近黃昏。

    二十多個開荒團的斥候,已經到了赫圖阿拉城下的平原。

    斥候的警覺性是最高的。

    陳長青這些斥候從外圍兜着圈子,慢慢驅趕追殺赫圖阿拉城外的斥候。剛開始是赫圖阿拉的人數佔優,陳長青這些斥候的火槍佔優。漸漸的開荒團的斥候越到越多,赫圖阿拉的斥候,都被壓回城內。城外大軍未到,但幾十鐵騎縱橫,城內空有數千鐵騎,卻不能出去,氣的代善不停用拳頭砸牆。

    赫圖阿拉城,已經滿是大戰爆發前的蕭殺。

    努爾哈赤觀察良久,終於問道:“這是明軍?”

    代善道:“如果明軍都是這個樣子,我們早被滅了,這不知道是哪鑽出來的一夥兒人。”

    努爾哈赤道:“這些人從哪裏來的?還有多少人?要到哪裏去?來遼東做什麼?我們打了一場糊塗仗啊。”

    李勝義大軍經過撫順,撫順城軍民夾道歡迎。有送熱乎大餅的,有送煮雞蛋的,熱情似火。

    這些年了,都是建虜欺侮漢人,任意燒殺搶掠,什麼時候出來了一隻大明軍隊,追殺建虜了?這天要變了?

    一個少婦正抓住李勝剛不放,一定要李勝剛收下四個雞蛋。李勝剛再三解釋:“我們開荒團不允許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我們是保護種地的百姓的。”

    這把老百姓感動的,一個老大爺問:“這位軍爺,你們和別的軍爺不一樣啊,你們真的從不拿老百姓的東西?”

    李勝剛解釋:“我們的紀律不許拿,只許搶。”

    “啊?”老百姓有些傻眼。

    李勝剛看自己笨嘴說錯話了,趕緊解釋:“哦,是搶那些壞人,如建虜。。。。。。”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周德潤找到了李勝義,和李勝義說道:“我們撫順軍民在前面5裏,準備了熱乎飯菜,沒什麼好的,但是您必須接受我們的心意!”

    看看盛情難卻,李勝義只好接受了好意。

    等李勝義部隊準備開拔的時候,發現這些做飯做菜的人也跟了來,李勝義疑惑道:“前面是戰場了,你們跟着做什麼?”

    這些人道:“我們都是大明軍隊的伙食兵,我們這幾天的任務是給你們準備飯菜,我們那些兵一會兒把米麪、蔬菜運來了,咱們打仗不行,你們替咱們打仗來了,咱們做飯在不行,得找塊豆腐撞死了。”

    李勝義再三推卻也是無果,於是開荒團後面出現了一支大明軍隊做輜重兵,火頭軍。

    距離赫圖阿拉城20裏,開荒團安營紮寨。

    周德潤給李勝義送來了赫圖阿拉城佈防圖。

    李勝義召集了營長以幹部會議,馬靖也列席。真讓馬靖受寵若驚。

    李勝義拿出了赫圖阿拉城地圖,大家研究了一氣兒。

    李勝義問曹遠:“大炮,你說說,這攻城得靠你。”

    曹大炮不停的撓腦袋,道:“得明天看看具體情況,如果照地圖來,可麻煩。”

    李勝義道:“大炮你詳細說說。”

    曹遠道:“這城築在山,三面環水,當然這個季節環水也是封凍呢。關鍵百丈的高度,咱們小炮夠不着,騎步炮仰角不夠,能崩着牆,卻不能空落下開花在城牆,不過倒是可以幹到城裏去,打到什麼沒撇了。”

    馬靖道:“不然我們圍城打援?”

    李勝龍贊成:“這個好,平地幹咱們有撇。攻這個破城他們扔塊石頭都能砸到俺們,俺們打不到他們,憋屈。”

    李勝忠道:“韃子狗命不值錢,俺們的命金貴,犯不着置氣。”

    李勝良也贊同:“咱們本來是嚇嚇他們,撈點兒好處,也沒打算死磕。”

    曹大炮道:“這要把我那大將軍炮帶來,一炮悶他一個豁子。”

    李勝義道:“算了吧,死沉死沉的,帶你那玩意兒,咱們能追這幫韃子?以後沒事真攻城的時候,再用你那傢伙。”

    研究一通,也沒什麼結果,只好第二天戰場見。

    第二天清晨,過萬的部隊圍了赫圖阿拉城。

    李勝義是4000兵馬,怎麼會過萬了呢?

    現在李勝義後面做後勤工作湊熱鬧的大明軍隊,已經過萬了。哪來的這麼多人?撫順的,遼陽的,甚至瀋陽的都來了,第一次有這樣揚眉吐氣的熱鬧,沒什麼風險,還不要門票,最主要的還可能撈點兒戰功,誰不來啊。

    除了李勝虎部做機動部隊,每營負責一面城牆。

    赫圖阿拉城下,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各營開始挖戰壕壘牆,在赫圖阿拉城外,又加了一圈小城牆。防止城內的突然衝擊。

    努爾哈赤一夜沒睡。

    他想不通,和大明打了這些年的仗,大明那糊塗朝廷軟蛋兵,他太知根知底了。

    這一夜之間,大明強大起來了,喫掉他接近5000兵馬,那可是他的精銳,居然沒崩牙。

    按代善說法,人家連根汗毛都沒掉。

    “這不科學啊!”雖然老罕王說不出這個詞,心意是一樣滴。

    這一夜老罕王又痛心又害怕,一夜間,花白的頭髮全白了。

    天剛亮,老罕王爬城牆,四處瞭望——當然一個人沒有。開荒團喫早飯呢。

    直到辰正,老罕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開荒團。

    果然不負老罕王所望,真的是兵強馬壯。

    然後呢?然後開荒團開始開工,還動員了許多明軍兄弟,一起給赫圖阿拉城套了條小圍裙。

    老罕王指着工地問代善:“他們不攻城,修牆幹嘛?打算常駐咋滴?”

    代善搖頭,他也看不懂。

    代善讓人把守城炮轟了幾下,也放棄了,夠不着。

    開荒團各營開始修自己的炮兵陣地,炮營也開工了。

    午時分,萬事俱備。老罕王想這下總該進攻了吧?讓我看看虛實啊。

    可是開荒團收工喫飯去了。

    這真是場鬧劇。被攻方盼着進攻方進攻。進攻方慢條斯理,消極怠工。

    代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老罕王疑惑的看着大貝勒:“你別一驚一乍的,知道啥直接說。”

    代善道:“他們想圍城打援!”

    老罕王想了想,點頭同意。

    這父子都學過國的兵書鉅著《三國演義》,平時對這本書老罕王也沒少點贊推薦加精華什麼的,手下將領算不能倒背如流,也人人能講個熱鬧,混個第二職業,說個評書那是沒問題。

    一看這形勢,李勝義那點兒小心思,立刻被看穿。

    可是看穿又能咋樣?李勝義也沒打算瞞着老罕王,反正你不出來咱圍城打援,你出來咱圍援打城,無所謂。這讓老罕王感覺有點兒坐蠟。拼命回憶兵書裏有沒有對付這一着的。

    曹大炮下午開始試炮,幾個弟子慢條斯理的,有一炮沒一炮的打着,小炮不用試,根本夠不着。大炮離遠了夠不着,離近了角度不夠,落不到城牆,都打到城內了。氣的曹大炮睡覺去了。

    總不能一萬多兵馬沒個動靜吧?各營騎步炮都有一聲沒一聲的響了起來。基本都是新手練炮,炮彈倒是能打進城內,落哪不知道了。那聽響吧,於是東一炮西一炮瞎打起來。

    這下可坑慘了城裏的人。你炮有個準兒,大家知道躲遠點兒,這算什麼,誰都不知道下一個炸彈會不會落到自己頭。

    千萬不要小看新手練炮的熱情,這一夜,“咚。。咚。。咚。。”的炮聲沒停過。

    這麼大一個城,人肯定沒炸死幾個,不過大家心理壓力太大,許多人都要崩潰了。

    終於有人發現了最安全的地方——城牆。於是守城的熱情突然高漲起來,城牆佈滿了打盹睡覺的人。

    李勝義這一夜倒是睡的香。反正斥候放出去了,其實明軍弟兄再三表示,論對韃子的警惕性,他們一直很好,不用開荒團的斥候。李勝義相信這一點,明軍作戰逃跑速度還是很可觀的。可是依然派出了自己的斥候。

    第二天,各地流竄作案的建虜,許多都聽說了老巢被圍,這一下,誰能不慌神兒?紛紛扔下不方便攜帶的打劫來的人財物,只希望能快些趕回赫圖阿拉。

    但是事與願違,各地明軍突然英勇了起來,只要看見人數少的,出城作戰,建虜無心戀戰,明軍頗有斬獲,起碼財物獲得不少。這下,明軍像打了雞血,一下興奮起來,這一打跑的建虜第一次見,打了這些小怪還掉金幣啥的,這簡直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兒啊。

    整個關東大地沸騰了,大家紛紛傳說:赫圖阿拉城已經被打下來了,現在是撿便宜打落水狗的時候。

    剛開始說,明軍自己不信,建虜也不信。後來明軍發現建虜一打跑,明軍信了。,建虜發現懦弱的明軍紛紛敢野戰了,也信了。

    小股建虜遍地是,這下都成了明軍戰功。再後來大股建虜也開始被攻擊,一夜之間,明軍士氣+10,建虜士氣-10,這造成了李勝義乾等,這建虜援軍也不來,氣的李勝義直罵娘。

    不過,第二天,李勝義有了大發現,讓他喜出望外,再不覈計援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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