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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百舸爭流 第十七章 石三反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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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太陽昇起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1688名海盜,被擊斃25人,擊傷33人,無一漏。 .

    崔秀很是滿意,把郎居胥喊過來,問他處置海匪的意見。

    郎居胥道:“海盜規矩是首領不能留,總得小心他們反水,太累。普通海盜願意投降可以收留。他們在哪待遇都一樣,像我不恨這些投降過的兄弟一樣。”

    崔秀指着12個匪首對郎居胥道:“這裏哪個是鯨魚幫首領?”

    郎居胥道:“大首領不在這裏,他們老巢離這裏有500裏,鯨魚幫奪下這裏,是當個分舵,這些都是雜魚。”

    崔秀道:“那照規矩來。把他們帶到窪地殺了,賞他們個墳。”

    這些匪首早知道結果,海亡命徒天天和死神打交道,陸地都要兇悍,雖面色不甘,也不說什麼,避免再遭活罪,隨着士兵走。

    走了幾步,忽然一個匪首停住腳步,對崔秀道:“那個好漢,我可以說兩句話再死嗎?”

    崔秀見這匪首二十六七的年紀,豹頭環眼,一臉兇悍,正是標準海盜形象。

    崔秀道:“說!”

    這海盜首領說道:“我叫石三,他們更該死。我五年前和爹他們一夥人放船去呂宋,爹和叔都被他們劫殺了,我怕死,入了他們夥。

    殺父之仇不報該死了,我這些年殺人劫貨也沒少幹,死有餘辜。我怕死後爹不認我,求你個事。”

    崔秀道:“你說!”

    石三道:“給我把刀,讓我殺了他們幾個,算糊弄我那死鬼爹,給他報仇了。讓我能魂歸祖墳。然後你們再殺我。”

    崔秀點頭道:“倒是有點孝心,成全你。”對押送的人喊道:“放開他,給他把刀!”

    一個士兵前,鬆開了石三,遞給他一把牛角刀。

    沒人在意石三會持刀反抗,這些海盜不怕死,死不過是一口氣沒來罷了,見得多了。不過都怕遭活罪,扒皮、剔骨、點天燈,什麼慘狀他們沒見過?什麼慘事他們沒幹過?

    石三走到第一個海盜跟前,道:“梁哥,借你命一用。”

    那梁哥笑道:“當年劫你那船,我殺了兩三個,也不知道有你爹沒有,今天能給兄弟你歸魂兒,也算廢物利用了。”

    石三點頭,覷準了,一刀刺在心,那梁哥猛一抽搐,喊了聲:“痛——”快字沒出口,已經翻倒死去。

    石三一個個殺過去,這些海盜倒真是硬漢,都視死如歸,沒一個嚇暈或者求饒的。到最後一個,那二十來歲,異常高大的海盜說道:“石哥,我可輪不到你殺。”

    石三這時眼睛已經充滿了血絲,道:“烏蒙,你有啥話?哥會給你個痛快。”

    烏蒙道:“你暈頭了?我那船人是你劫殺的,雖然沒我爹媽,至親也好幾個,你放開我,該我殺了你報仇!”

    石三想了想,道:“我記起了,是這樣。”

    割了烏蒙腕的繩索,把刀遞給烏蒙道:“容我給爹孃磕個頭再路。”說着面向北方跪了,道:“爹,兒子不孝,也算給你報了半個仇,我馬去了,你也別罵我窩囊了!”

    說着回頭對烏蒙道:“動手吧。”

    烏蒙舉刀向前,崔秀道:“住手!”

    烏蒙和石三都怪的看向崔秀。崔秀道:“我來這裏,是要肅清海盜,幹一番事業的。”

    烏蒙四外看看道:“你們這點兒人馬,扯淡呢吧?”

    崔秀道:“少師李易大人,諒你們海盜孤陋寡聞,也會聽說過吧?”

    烏蒙道:“當然聽過,南海又不是與世隔絕。聽說那少師李易大敗努爾哈赤,活了百萬災民。都說那是聖人出世。”

    崔秀得意道:“我們是聖人部下:海外開荒團!有聖人領導,什麼做不到!”

    烏蒙拋下刀道:“開荒團我們佩服,死在開荒團手裏,是咱哥倆榮幸,咱哥倆都是讀過書的,我也成全石哥一下吧。”

    崔秀道:“我也不廢話,你們願意加入開荒團贖罪,我給你們個機會,說不定將來能出將入相,光宗耀祖呢。”

    崔秀這餅畫的可有點兒大,不過有身好武藝的漢子,誰沒這個想法?不是說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現在海盜能洗白變國軍,真是做夢娶媳婦的事兒。

    倆人立刻都跪下道:“能活着,還有博出身的機會,我們不願意不是傻子嗎?”

    崔秀扶起二人道:“那你們先做我的親衛,以後有功再賞。”

    二人咂舌道:“嘖嘖,你不怕我二人暗害你?”

    崔秀道:“我是團長,你們殺了我自有營長給我報仇,然後位接替我,我操這閒心幹什麼。”

    郎居胥暗道:這崔秀也是話本小說看多了,做事有點兒二虎,你說你收降將無所謂,有收到身邊做親衛的嗎?這算我,身邊放了仨海盜,能睡着覺嗎?

    哪知道崔秀覺得這些漢子都是輕生死,重言諾的,和自己又沒仇。

    崔秀可是標準官方的思維,覺得哪個有出息的海盜,不想被招安,博個出身啊。這有什麼不安全的。

    他這官方思維,真說得太對了。這大明海盜,是世界海盜史規模最大的集團,西方都是一條船是一個海盜團伙,咱大明海盜,不帶幾十條船,你不好意思說你是當海盜的。

    不過話說回來,大明海盜也被列爲海盜史最大的恥辱。那是所有海盜人人盼招安,官軍再弱,也不願意襲擊官軍,都想留條後路,將來有登陸回家那一天。

    後來的大海盜鄭芝龍,規模最大時擁兵20多萬,幾乎有滅國力量,那又咋樣?朝廷一紙赦狀,鄭芝龍樂得不知道姓啥了。立刻投降招安,即使馬被解除武裝,軟禁起來,也絕不後悔。

    明朝出了部小說《水滸傳》,裏面的梁山好漢宋江,刻畫的是天天盼招安的這個類型。

    崔秀現在心情很好,得了兩個積年悍匪,還有一大幫小嘍囉。既然添人進口了,得先研究怎麼消化這些人。

    崔秀開了個會,找來李勝水幾個營長,郎居胥和新招安的烏蒙和石三也列席。

    會議的議題是怎樣整編部隊。畢竟又增加了一半的人馬。

    李勝水幾人提議把這些人均分下去,然後訓練整合,山西老營一直這樣老帶新。

    石三建議讓這些人自己編隊,作戰當炮灰。反正所有海盜都是這樣做的。

    郎居胥提議,要告訴海盜,他們以後不是海盜,是聖人李易手下的開荒團,以後搞好了要榮歸故里,光宗耀祖,甚至封妻廕子的。大家以後肯定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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