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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百舸爭流 第四十二章 變生肘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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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榮不知道什麼事讓李易這樣鄭重。!

    李易道:“後金恐怕馬要有行動了。”

    李易得出這一結論,是因爲他覺得歷史有巨大的慣性。雖然現在有了許多改變,可是萬曆四十六年,後世可是努爾哈赤發表“七大恨”宣言,攻陷清源、撫順,全面開始進攻大明。

    現在努爾哈赤受到開荒團的壓制,不過,壓得越久,反彈越大。

    八旗子弟從沒幹過農活,是一個完全靠燒殺搶發展起來的暴力集團。指望這個集團被打一次,改邪歸正了。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現在一年時間他們不能西出擄掠百姓,東進的大門撫順和清源還在大明手裏,他們怎麼能甘心?又怎麼能安心?

    後世的萬曆四十六年,後金攻打撫順和清源,是爲了打開西進的大門,估計這回還會攻打這兩處地方,目的應該是關開荒團東進的大門。然後和開荒團劃界而治,安心經營東部。

    反正開荒團的信譽還是值得信任,一直也沒有再進攻他們。而且,他們估計也看明白了,大明是大明,開荒團是開荒團,互相不過是個相互利用的團體,從理念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裏。

    崔景榮默然不語。他知道李易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而且恐怕大明更準確。

    崔夫人道:“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軍隊都缺糧缺餉這樣久,怎麼催也音信都無,是一個“拖”字。萬一打敗仗,又得你崔叔頂缸。這個朝廷,我是早看透了。”

    崔景榮道:“這仗不打則已,一打必敗。你們開荒團打算出手援救大明嗎?”

    李易道:“遼東不是我們現在的重點,後金也不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讓大明的億萬百姓活下去。而不是給朝廷的軍隊救火。去救那隻會欺侮百姓的軍隊,還是去救飢寒交迫的百姓,我還是要選救百姓。”

    崔景榮道:“其實大明的軍隊欺侮百姓,搶劫一些糧食也是情有可原。軍隊也要喫飯啊。朝廷不給糧餉,你讓他們怎麼活?不過你的話我聽明白了,只要後金不觸碰百姓這個底線,你會坐山觀虎鬥。”

    崔芸道:“什麼虎,大明軍隊是羊!猛虎喫羊。您還覺得大明軍隊有戰鬥力?我覺得開荒團能保住遼東300萬移民,讓他們好好活下去,纔是正理。其實按我想法,大明不如把遼東兵都撤進關內來,省了不少糧餉。把城池一移交開荒團,省心省勁兒多好。”

    崔景榮道:“芸兒你可不要在外面亂說,心裏想想是了。讓有心人聽見,是個賣國的罪。我現在是什麼辦法也沒有了。朝廷再不許我辭官,我直接抱病走人。”

    李易道:“您的兒子是開荒團師長了,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對您可不是好事。您趕緊離開京師,先去南京吧。過幾個月去海芸兒那,有您兒子拱衛海,大明軍隊那些土雞瓦狗敢打您主意,我保證您兒子能把大明打得他爹都不認識。”

    崔芸喫喫笑了起來,調皮的問李易道:“大明他爹是誰啊?”

    看着崔芸那粉嫩的俏臉,笑得彎成月牙的眉眼,李易恨不得抱住親一口。不過這可是隻能心動,不能行動。只能低下頭非禮勿視了。免得被這小妮子勾引。

    崔夫人道:“我們聽易兒的,辭官離京,這個破官還做個什麼勁兒。”

    崔芸也道:“嗯,收拾一下走吧,我這邊安頓好,把這次招聘完成再走。”

    李易點頭道:“放心吧,在京師沒人敢動芸兒,芸兒你也不要回家了,住李府那邊。”

    李易真是有些盲目的自信了。卻不知道針對崔芸的毒手,已經伸了出來。

    崔芸紅了臉,對李易道:“還沒成親住你那,人家會怎麼嚼舌頭?”

    李易道:“我們不用在意別人怎麼說,我如果在意了,沒有開荒團了。”

    崔景榮道:“住那安全,借萬歲個膽子,也不敢惹開荒團翻臉開戰,那大明馬完了。依李易的,這倆天我們先離開京師。”

    幾人計議已定,才安心喫飯。

    李易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李勝兵正守在門房,告訴他一個太監來傳旨,請他明天去見萬歲。

    皇宮李易也沒少去,也沒在意這次傳旨有什麼不同。

    李易問李勝兵道:“京師保安公司現在有多少人?”

    李勝兵道:“236個。”

    “都可靠嗎?”李易問道。

    李勝兵道:“保護崔芸、任月這些人的,都是我們顯通寺或者向陽大院的老底子。其他各處多是後招來的,人較雜。”

    李易道:“我回來見保護崔芸的保安都不認識我,是怎麼回事?”

    李勝兵驚道:“有這事?我馬查。”

    李易道:“勝兵,我把家都交給了你,你一個懈怠,對於我們開荒團,是滅頂之災。”

    李勝兵肅立道:“大師兄,今晚我會查個明白。師兄們在外拼命,我不能在家丟臉。”

    李易道:“保安公司,是一種新的社會管理模式,責任重大,絕不在外打仗責任小。我們的家底都在這裏呢。”

    李勝兵道:“我明白了,師兄放心。”

    李易走到後宅,任月迎了出來,道:“酒氣熏天的,趕緊洗漱,早點兒歇了。”

    李易攬了任月肩道:“沏壺濃茶,說會兒話。”

    任月身子僵了一下,李易可從沒有這樣親暱的舉動,這難道是酒後亂性?她恍惚了一下才道:“好。”

    任月沏茶回來,埋怨道:“都給你準備了醒酒湯不喝,這麼晚喝濃茶睡得着?”

    李易道:“原來向陽大院一大家子,現在都散了。有在遼東的,有在京師的,有在南京的,有在南海的,任月你從心裏說:你這日日操勞,感覺累嗎?”

    任月攏着桌的茶杯,水汽溼潤了她的眉眼,半天不說話。

    李易道:“我知道你是念舊的人,現在總跟着你的陳晨,總和你逗樂的李勝勇,還有許多姐妹都離開了你,你肯定心裏不好受。”

    任月眼裏也溼潤了,有些哽咽道:“公子你帶走了大家,一走是一大年,你不知道你還有個家?我知道你一年風餐露宿的誰都辛苦,你說你打下了這麼大的家業,賺下了這麼多錢,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要天天拼搏做什麼?

    按我心意,是我們還像向陽大院那樣,一大家子在一起,你最好每天教教我們讀書,我每天給公子你洗衣做飯,大家熱熱鬧鬧的,多好。不要和我說天下百姓什麼的,我也是百姓,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用你的想法,讓大家都去爲你的想法拼命,他們戰死了,你問沒問過他們願意這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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