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茨的印象裏，海盜是一羣烏合之衆。..
南海海盜如過江之鯽，哪有成氣候的？都是打劫幾艘商船，心滿意足了。人數再多，也是耗子多喂貓的貨。當然，第一天魔王除外。
現在居然出現了葩，把滅國當己任。這樣海盜還是海盜嗎？
面對羅茨的疑問，阮福源點頭道：“以前沒有，從來沒有。海盜規模是有限制的。即使有幾萬人的大團夥，也必須把自己的勢力分散到幾處。都聚一起，哪條貨船還觸他們的黴頭？搶不到東西，喫什麼？喝什麼？可是從去年年末開始，忽然有了攻打國家的海盜！”
羅茨凝視着阮福源，打住阮福源的話頭，道：“你說的是。。。。。。第一天魔王？攻打你的國家的海盜團伙，是第一天魔王？”
這些年，只有第一天魔王幹出了喪心病狂的事，先是挑戰葡萄牙，堵住了黃金水道，接着又滅了柔佛國，然後再一次發瘋，居然攻擊巨港，殺了荷蘭的總督。
這要是在發瘋下去，真不知道這夥強盜會再做出什麼事來。虧得這幫人最終不知所蹤了。
難道，這夥強盜又出現了？別說，按瘋狂的程度，還真像。
阮福源喝了一口茶水，分析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人。不過我知道去年第一天魔王的軍隊，採用的編制是軍師團營連排班，而這支軍隊，據我知道的消息，也是採用這樣的編制。當然進攻我們的最高長官是師長。我們東方，採用這樣編制的，無論是海盜，還是國家，都沒有過。可是這兩支軍隊採用了一樣軍制，也許他們是一支。”
羅茨點頭同意道：“這樣軍制只有我們西方有，這支軍隊戰力很強，強的可怕。荷蘭的軍事家阿尼塔，率領600名火槍手，硬是被他們一個連，100多名火槍手面對面，硬碰硬消滅了。這可太可怕了。東方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軍隊？我們國內傳來消息，西班牙國內開始徵兵，組織軍隊，向美洲進軍。本來我們分析，第一天魔王很可能去美洲了，纔給西班牙帶來了那樣大的麻煩。按你現在的分析，這支軍隊還在東亞，正在進攻你們？”
阮福源搖頭反對道：“總督大人，我不這樣看。我覺得他們不是一支軍隊。但是他們同屬一支軍隊。”
“不是一支軍隊，同屬一支軍隊？”羅茨玩味着李易的話。忽然說道：“我明白了，你說他們是同一個國家的不同軍隊！這麼這麼落伍老弱的東方，是哪一個國家有這樣強大的軍隊？大明？日本？朝鮮？哪一個你們所謂的強國，可都不像有強大武力的樣子。”
阮福源道：“總督大人，您說的都是東方強大的國家不假，可是現在這些國家已經不是最強大的了，現在有一個更強大的軍事組織，叫大明開荒團，他們纔是最強大的。據我所知，他們的軍制是和這些海盜一樣的軍制。”
羅茨驚道：“你說的是大明開荒團？我聽說過。據說這股軍事力量很強，可是沒聽說他們有海軍啊？！”
阮福源道：“總督大人，大明開荒團，是一股新崛起的力量，如日天，怎麼高估他們，都不算高。他們的軍隊和地盤每天都在飛速增長，我可以肯定：這兩支軍隊，都是開荒團的海軍。不過欲蓋彌彰，用海盜做僞裝而已。有那麼強大的陸軍，偏偏沒有海軍，這怎麼可能？”
羅茨微微頷首道：“有一定道理。”
阮福源接着分析道：“您剛纔也說了，荷蘭的軍事家阿尼塔，他帶的軍隊應該是你們西方的強軍吧？第一天魔王硬碰硬，能戰敗阿尼塔，那麼他們也可以算陸強軍了？”
羅茨道：“當然算，阿尼塔帶兵，在我們那邊，很有名氣。”
阮福源道：“既然這樣說，您可以推測出，我們東方國家不可能有那麼強的軍隊。除非開荒團。”
羅茨倒是很認可，道：“訓練一隻合格的火槍手部隊，沒有傳承，根本做不到。隊列的密度，進攻的步伐，裝彈的時間。。。。。。沒一樣不需要千錘百煉。一幫海盜，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訓練？更何況良好的槍支，沒有強大的後勤，是製作不出的。按你分析，這真的可能是開荒團。”
羅茨越說心情越沉重，嘆了口氣，接着道：“誒~，如果真是大明開荒團，那可得慎重，和他們開戰，如果不能勝，帝國東方的利益會受到損害。”
阮福源點頭道：“算總督大人暫時獲勝了，不用兩年，按他們的發展速度，會壯大到擁有足以戰敗貴國的力量。到時候，你的國家在東方的利益，都將不保。”
阮福源是個什麼樣人？用英明、睿智一類詞形容他，肯定不爲過。
他深深知道，自己和羅茨沒什麼交情，靠痛哭流涕，跪地哀求，什麼用都沒有。只有抓住對方的痛腳，才能讓對方出兵。
果然，阮福源極力鼓吹開荒團的強大，沒有嚇住羅茨。反過來讓羅茨預感到了危險。
開荒團這樣一個暴力組織，如果不能消滅在萌芽狀態，真成了氣候，麻煩了。
不對，現在已經是麻煩了。看看第一天魔王做了什麼？把南海秩序搞個亂碼七糟，讓自己實力大損，威望大損，金錢大損。
這如果任憑開荒團做大，東方恐怕是東方人的東方，沒有自己這些西方人什麼事了。
想明白了這一節，羅茨對阮福源道：“阮先生，我們如果出兵，除了消除開荒團這個潛在的危險，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阮福源心道：果然無利不起早。不過拿不出籌碼是不行的，他許諾道：“只要能消滅這些無惡不作的海盜，我們的土地徹底向貴國敞開懷抱，我們的港口，任你們使用。貴國的貨物，我們永不徵稅。”
羅茨點了點頭，他倒是滿意這個回答。這是除了沒讓自己做他們的總督，別的都答應了。
他對阮福源道：“阮先生不要急，先安住幾天，這是大事，我需要向印度總督彙報，求得他的允許和支持。”
羅茨雖然和印度總督都是總督，可是卻要被印度總督節制。印度總督，是葡萄牙帝國在東方的總負責人。
江山代有流氓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印度總督的崇高地位，和達伽馬有關。
繼哥倫布、麥哲倫這些航海家之後，葡萄牙也出了一個大流氓——航海家瓦斯科.達伽馬。
哥倫布發現了美洲大陸，發家致富了。麥哲倫發現了向西走，最終到達東方的路線，也獲得了呂宋這塊沃土，作爲回報。
達伽馬率領他的船員，繞過非洲大陸，穿過印度洋，登印度海灘。當時消息傳回，震驚了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