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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當時明月 十八章 醉臥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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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爆料,讓許多人更是仰視沈良。!這可是皇親國戚啊。

    有些人紛紛打聽,有沒有什麼考軍校的門路。畢竟人人誰都喜歡做官進步,也幾乎人人都有讀書人的親屬。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親屬發達了,自己也有個人帶契。

    沈良道:“想考軍校也簡單,有讀書的底子,身體健康成。別四體不勤,風一颳倒。”

    又有人問道:“兄弟你二十多了,不到20歲的可以考不?”

    沈良道:“當然可以。咱們司令剛剛18歲。如這個小兄弟,可以報考咱們軍校。”說着指向李易,然後,愣住了。

    他可是多次見過李易的。不過從心理,他根本沒有和李易偶遇的心思,再加後來一直以自我爲心,根本沒注意到李易模樣。如今仔細一打量,一下愣住了,激動的站了起來,立正行禮道:“校長好!”

    大家也有些驚住,校長?黃浦軍校校長?官不小啊。有幸同船,也是佳話。不對不對,黃浦軍校校長不是李易嘛,這個年輕人難道是。。。。。。李易?

    李易笑着讓沈良坐,道:“你別站得這樣猛啊,踩得船都晃盪了,把大家大冷天晃下水可不妙。”

    沈良激動得臉色通紅,他可沒想到,會有這樣親近領袖的機會。李易再三讓他坐,他才坐了。這時滿船人都聽說李易在船,都圍過來看,連船老大也不划船了,爭着看傳說的李易是不是三頭六臂。這船真的晃盪起來。

    李易站起道:“大家請坐,我站着,這不行了?”

    旁邊年人道:“您是貴人啊,這可不合禮。”

    李易道:“事有從權,我們在船,這天可冷着呢,不要真把誰晃下水去纔好。”大家這才坐了。

    李易道:“我也是個普通人,沒什麼特殊的。”

    有人道:“知縣出門還八擡大轎呢,您這樣高地位。。。。。。”

    李易道:“我是個人走個親戚拜年,怎可動用公物?再說前呼後擁的,那不是咱開荒團的做派。你們問沈良,是不是?”

    沈良連忙證實:開荒團將軍,幾乎出門都輕車簡從。

    有人道:“太湖裏成年都有千的開荒團水軍練兵啊。澱山湖裏也經常有。看,那兩艘走舸,是開荒團的水軍。用軍船也不算特別麻煩吧?”

    李易這才注意道,船已經進入澱山湖了。遠處有兩艘走舸,正是開荒團旗號。看來大明對開荒團的內地行走,完全是睜一眼閉一眼了。

    李易明白,這肯定是海軍逆河而,安排的暗保護他的父母至親的軍隊。

    其實不用說,李易也知道,周莊裏,肯定也有李勝勇的保安公司和開荒團的戰士,在暗保護他的父母。李易對這些特權倒不反感。自己敵人遍天下,怎麼敢掉以輕心呢?這些安全的事,用不着他吩咐,大家都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做好。

    澱山湖和太湖,正把周莊夾在間,進可攻退可守,敵人來的少,岸也討不了便宜。來得多,躲不過這些戰船的眼睛。

    這可不是領袖天天在媒體露臉的時代,船的人,除了沈良,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李易。見李易如此平易近人,都感慨萬千。

    一路聽李易說說聊聊,很快許多人到了自己的站點了,幾乎人人都戀戀不捨。等沈良岸的時候,李易再次勉勵沈良幾句,更堅定了沈良爲司令效死的決心。

    李易之所以把持這校長位置,是仿效的後世蔣校長。這位蔣公有個特點,叫他總統總裁可能不理你,可是叫他校長,肯定立刻停下來,殷殷切切聊幾句,再忙也不會馬離開。是因爲軍校是未來軍官的搖籃,掌握了軍校學生,等於掌握了軍隊。一個領袖掌握了軍隊,不虞其他。

    李易到周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沈一貫可不是從前的沈一貫了。如今他的地位如日天,蓋過了族長的風頭。

    不過沈一貫駐慣了老宅,不願意搬到家族新收拾的大屋。可是李易父母來了,還住這小院落,可有些太擁擠了。

    家族只好安排鄰居十四哥挪地方,騰挪出宅子,讓李根夫婦住了進去。

    李易來到周莊,早有人飛報了沈足道。沈家這些長輩可不敢等李易登門拜年,趕緊組團覲見。等沈足道率領家族有分量的人物到來的時候,李易早拜了父母和姥爺姥娘,閒坐敘話呢。

    沈足道帶來的,都是李易的長輩,李易想按規矩磕頭。這怎麼使得?誰不怕折壽,敢受李易大禮?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沈足道說:“司令,海移風易俗,依照海規矩,作揖吧。”於是最終還是作揖了事。

    不過這作揖也正經做了半天,誰讓李易輩分低,沈家長者多呢。

    見過禮,沈足道讓大家散了,自己留下來陪李易敘話。

    沈足道預計的是出了十五,再去海。畢竟剛過完年,商會事不多。可是沈足道明白,李易可不是事不多,現在北方戰事正酣,正需要李易坐鎮,李易怎麼有閒心跑出來了?

    沈足道何等心智,聊了一會兒,已經探明瞭李易心結。也不禁扼腕嘆息。這家事國事,還真是不好說誰輕誰重。

    李易的娘沈媛,很不高興,對李易道:“孩兒啊,不是娘說你。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都說男子漢齊家平天下,自己家都保全不了,我看這天下不平也罷。”

    李根阻止媳婦道:“婦道人家,別摻和國家大事。不過易兒啊,我看這林丹汗服軟了,你不能把人家發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呢。”

    沈足道默言不語。他是商會會長,生意有資格進言,軍事不能越了線。年前剛因爲他工作出色,把他這商會會長也正式列到二品官,沈家是祖墳冒青煙了,他也獲得了沈萬三更大的榮耀。可是成爲了開荒團的官員,他得有一個屬下的覺悟。

    李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如果能有堅定的心思,也不會出門散心了。父母的話,幾乎都在意料之,讓他心情更加不好。姥爺姥娘年歲大了,不願動。他邀請父母去海住住,說任月他們也想他們了。

    李根覺得遼東兵荒馬亂的,不放心遼東粉坊生意,表示出正月,要前往遼東。沈媛也表示,父母身體很好,自己也要跟着去遼東。不過路過海的時候,可以去看看任月,常住免了。

    在沈媛的心,選兒媳她最意的是任月。可是兒子有出息了,也有有出息的悲哀。那是哪怕娶媳婦這樣的事,她這個做孃的,也沒有了發言權。

    李易不阻攔父親去遼東,他知道遼東有十多萬開荒團雄兵,亂不起來。父親年紀不大,現在養老不是對父親好,那是害他。一個人忙不會忙出毛病,閒肯定容易閒出病來。

    李易自己也閒不住,表示要前往長沙。

    沈足道再三挽留李易過完十五再走,可李易去意已決,留也留不住。

    第二天李易又在周莊盤桓了一日,第三天一早,李易乘船直入太湖了。

    太湖橫跨江、浙兩省,北臨無錫,南瀕湖州,西依宜興,東近蘇州。自古有“太湖天下秀”美稱。明朝的太湖,面積後世大一倍,水勢也後世浩大得多。

    明萬曆十六年,也是1588年,由於持續大旱,太湖這國五大淡水湖之一,居然徹底乾涸了,成爲陸地。史書說:“泖湖、滆湖、運河俱涸,河流絕。”這可真的是赤地千里了。

    這幾年雨雪又充沛起來,太湖也重新豐盈起來了。

    太湖水路勾連無錫、蘇州等各大城市,商路繁忙。太湖水盜也屢剿不絕。

    不過自從這開荒團的海軍進入太湖,水盜徹底消失了。海軍船快火力猛,水盜只要被盯,沒個跑。海軍也不殺人,基本都是抓住這些水盜,送海工地去勞改。

    這一下水盜不再是一夜暴富的行當,而成了高危行業,誰還敢碰,自然水盜們都化身良民了。

    李易在太湖最大的島洞庭西山下了船,先登縹緲峯。

    縹緲峯海拔不過幾百米,可是在這江南水鄉,確是魏然聳立,是太湖第一高峯。登高遠眺,李易頓覺眼前豁然開朗:湖羣島、峯巒塢谷、湖灣人家、近山遠水,一一映入眼簾,真把人帶入“水抱青山山抱花,花幽深處有人家”的詩情畫意之。多日鬱積的塊壘,也有消融之勢。

    在峯頂閒步,見平曠處,正有一處酒家,門楣三個筆墨淋漓的大字:醉仙居。門外酒幌高挑,寫的卻是“醉臥太湖第一峯”。讓李易不禁一笑。

    這酒幌化用的是金主完顏亮的詩句。

    想當年,金主海陵王完顏亮,讀罷柳永的《望海潮》,對江南心馳神往。尤其是裏面的“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及“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的詩句,讓他萌生了統一天下的雄心。

    自古以來,人亂寫惹禍,類似財不露白,真不是柳永一個。元朝西方旅行家馬可波羅,在意大利寫了著名的《馬可·波羅遊記》。把國一通亂吹,什麼金子蓋屋頂一類。結果給整個東方的國家,帶來了災難。完顏亮也被柳永的詩打動,即興賦詩《題臨安山水》:

    萬里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

    提兵百萬西湖,立馬吳山第一峯!

    如今這“立馬吳山第一峯”的雄渾詩句,到這裏卻成了懶散的“醉臥太湖第一峯”,也是有趣。李易便信步走入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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