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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漢家煙塵 七五章 地獄殺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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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鋒矢陣爲武田八陣之一,是日本被譽爲“戰國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最喜歡用的陣法。!可這陣法,自古以來是國的。

    幾十年前,倭寇幾次和戚繼光對陣,都用這陣法,這讓戚家軍對這陣法也開始重新研究。永平在軍,和蒙古兵對戰的時候,多次用過這個陣法。後來在顯通寺,把這改良後的鋒矢陣,傳給武院弟子。

    最喜歡這陣法的是李勝勇,他個性張揚,箭頭位置一定要搶。李勝石武功不差,不過他一心要做的是諸葛武侯,不是西楚霸王,自然不會輕易做最危險的箭頭位置。

    可是鋒矢陣的特點是更容易形成突破,前提是必須有一個鋒利的箭頭。李勝石的警衛營個人素質都不錯,是欠缺了能做箭頭的超卓人物來帶動全軍突擊。李勝石只能挺身而出,來做這個猛將。

    激烈的戰鬥,不影響隊伍迅速變陣,成爲密集突破型鋒矢陣。

    李勝石站在最前方,他踏前一步,揮刀!

    長刀盪開了一支鐵槍,格飛了一把朴刀,刀勢轉平,“噗”的斬飛了一個頭顱,一兩尺高飈起的血霧讓旁邊朝鮮兵眼前一花,只覺得喉頭一涼,才發覺脖子被切開一半,他想驚呼,還哪呼得出來,直接翻倒。

    李勝石刀勢已盡,正到了一個朝鮮兵胸前,這朝鮮兵被李勝石的一刀兩命氣勢所懾,正慶幸僥倖未死,可李勝石刀往前遞,已經刺進了他的右胸。

    這朝鮮兵瞬間血隨着呼吸,從嘴裏鼻子裏嗆出,他還想再呼吸幾口人間空氣,可是口鼻都被血污堵住,已是不能了。只是丟了武器,手舞足蹈,拼命掙扎,結果更亂了自己一方陣腳。

    火器時代,士兵算陣亡百分之五十,一樣可以戰鬥。更有甚者,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不稀。

    冷兵器時代則不同,士兵陣亡百分之五,會引起混亂,意志不堅定的隊伍,甚至直接崩潰。因爲這種血淋淋直面生死,對人的心理壓力太大。

    倒下三個敵人,讓李勝石眼前一敞,一柄長槍迎面刺來,李勝石略偏身讓過槍頭,一把抓住槍桿,前一步,刀已經搠進敵人的肚子裏。

    今天這些朝鮮兵鑽地道過來,爲了不臃腫,都沒有穿盔甲。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滂沱大雨,也會讓盔甲更沉重礙事,影響行動力。再有盔甲的碰撞,也會發出聲音,容易暴露目標。所以陳允命令部隊都只穿單衣陣了。

    這樣成全了李勝石,不然殺一個士兵,要多費不少力氣。

    李勝石奪下這兩米三的制式長槍,單手抖了一個槍花,一個毒蛇吐信,刺倒了掄刀衝過來的敵人。這槍雖然是雙手槍,可是李勝石單手使起來,一樣夭矯如龍,毫無滯澀。他右手使槍,左手使刀,遠的槍挑,近的刀劈,手下無一合之將。

    李勝石的每一槍,幾乎都用刺,刺的都是咽喉或者腹部。這都是軟弱部位,刺胸膛很可能槍被骨頭卡住。

    面前敵人明明看見他一槍刺來,偏偏躲不開。無他,是這槍實在太快,快如閃電。

    李易曾教導這些師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什麼武功招數,不過是進行動作定型,讓人能最快速出招罷了。當然後世承平日久,武術加入了表演的花式,成爲廣播體操,那另當別論了。

    李易和這些師弟對戰,從不講什麼招法,是一個“快”字,大殺四方。

    李勝石對大師兄說法參悟許久,終於明白了大師兄這快,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境界。這需要的不僅是膂力過人,更需要爆發力,瞬間將力量集到一點。

    好在這要求對別人難,對李勝石不難。他最擅長的是福建少林拳的“寸勁”。這“寸勁”能後來成爲詠春拳的基礎,實在是有不簡單的地方。

    現在李勝石右手槍頻繁毒蛇般刺出,幾乎一槍一命,僥倖畏死受傷的,更是悽慘。這個沒有外科手術的時代,被鐵槍頭捅進肚子,是多遭一份罪,還是要死。這讓人更恐懼李勝石手槍。明知道後面有督陣鋼刀,還是不由自主向後退去。

    李勝石左手刀大開大合,全是大力劈砍,把遞向自己的武器格開,把離得近的敵人放倒。

    滂沱大雨,微弱燈光下,李勝石大步前進,所向披靡。恍如地獄出來的殺神,瘋狂收割着人命。

    面對李勝石的朝鮮兵,把恐懼傳遞給其他士兵,讓這些士兵也慌張起來,李勝石警衛營戰士,趁機兩翼掩殺,李勝石的隊伍,終於擺脫糾纏,開始快速前進了。

    南城鼓樓的鼓聲更急了。

    嚴勇眼見師長大展神威,一氣兒衝殺出幾百米,現在離南城門不到五百米了,他情緒怎能不激動。

    可是這幾百米,也不是那麼好過。南城門守軍,也和攻擊他們的敵人進入了肉搏狀態,大雨讓火槍的優勢徹底喪失了。嚴勇現在能做的,是擂鼓助威,是用鼓聲引路,通知所有第一師的兄弟,到南門聚齊。雨夜分不清東西南北,沒有鼓聲指引,隊伍很容易失去方向。

    這時,城外南門駐防軍派了偵察兵過來。

    高大的城牆,遮擋着城內發出的喊殺聲,連迫擊炮的爆炸聲,在大自然的無邊風雨面前,也顯得那麼微弱。

    李勝石修建的這條戰壕,離城七八十米。釜山城外沒有護城河,不然李勝石也不會畫蛇添足,再搞一道臨時防禦。今晚這麼大雨,城外守軍都躲在營帳裏,萬沒想到會有敵人偷襲。

    雨夜漆黑,難辨東西,敵人怎麼摸過來?更何況他們這道戰壕,作用主要是預警。敵人過來,不填平壕溝,挖開戰壕是不行的。連日陰雨,兩米深的壕溝滿滿的水,已經成了護城河。所以四個營分住四面,高枕無憂。

    驚醒他們的,是城樓的鼓聲。

    這面巨鼓,晴好的日子,敲起來方圓數十里,都可以聽到。在這雨夜,穿透力雖然差了許多,可籠罩方圓數裏還是沒問題。

    他們很疑惑:師長雨夜集訓,太變態了吧?不過以師長平時多練兵,打仗少流血的邏輯,也沒什麼不可能。

    城內練兵,可沒他們城外什麼事。所以他們沒有動。

    李勝石在行動的時候,並不是忘了自己城外的一個團。不過覆巢之下無完卵,敵人怎麼會不在城外安排部隊,來進攻自己?

    敵人既然敢來,不會僅僅是原來陳允的部隊,兩個多月的時間,不僅是慶尚道各地鄉勇,也不僅是臨近幾道的士兵,恐怕朝鮮已經進行全國動員,李勝石覺得是來了十萬兵,也不稀。

    不過城內空間狹小,容不下那麼多士兵。再說密道寬度有限,幾個小時,能進城的敵人畢竟只是一部分,大部分敵人應該還是在城外,在港口。所以想指望城外那一個團支援城內,太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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