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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吳鉤在握 八七章 仇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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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想的是未來蒙古鐵騎登陸日本,德川秀忠會很痛苦。 .他不知道,德川秀忠現在很痛苦。

    他已經搞明白了登陸對馬島的部隊,是開荒團的第五軍。

    第五軍是原來安南的部隊,李易改編的僕從軍。不是開荒團正規軍,起碼多數戰士沒有正式轉爲開荒團一員。

    自古以來,誰聽說過僕從軍有超強戰鬥力了?如果有超強戰鬥力,怎麼可能會做俘虜?

    可是這支僕從軍,僅憑登陸的幾千人,打殘了他派駐對馬島的陸海兩軍指揮系統,造成了陸海軍數千人傷亡,海軍主力戰艦折損過半。

    對馬島的軍隊,是打算進攻開荒團的,現在倒好,開荒團的正規軍影子都沒見到,被一支僕從軍打得落花流水。

    陸作戰不力他還可以接受,讓他格外痛苦的是海軍巨大損失。有海軍被陸軍殲滅的先例嗎?你宮本武藏倒是能創紀錄。

    德川秀忠又摔了一個花瓶。

    宮本武藏這個老東西,居然這麼狡猾選擇自殺。德川秀忠恨不得把他凌遲才能消解胸怒氣。

    淺井江站在屋外的暗處,她知道秀忠需要發泄。在那些臣武將面前,德川秀忠不得不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可淺井江知道她的丈夫很惶恐不安,沒人能去安慰他,他的丈夫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等德川秀忠坐在案前的時候,淺井江才走進去,慢慢的收拾破碎的瓷器。

    德川秀忠溫言道:“阿江,辛苦你了。”

    淺井江道:“生死間有大恐怖,夫君靜心,許多事情急也無用。”

    德川秀忠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他緩緩道:“阿江,我只是懷疑我們這次出兵挑釁開荒團,是不是錯了?”

    淺井江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勝敗兵家常事,一次失利說明不了什麼。”

    德川秀忠握緊雙拳,眼裏露出懼意道:“你不知道,打敗對馬島陸海軍的,根本不是開荒團的主力,只是一支僕從軍,一支僕從軍的先鋒團。”

    一向從容的淺井江也不從容了。她驚問道:“不會弄錯了吧?一個僕從軍的先鋒團,能打得我們兩個師的陸軍焦頭爛額?”

    德川秀忠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道:“我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可事實如此。我真想知道那支軍隊的指揮官是什麼樣的人。”

    淺井江道:“敵人肯定有出色的指揮官。您把對馬島的指揮權給足利重光合適嗎?這個人勇則勇矣,但是一勇之夫怕是還要出問題。”

    德川秀忠道:“陸軍其他軍官被驚破膽,只有足利重光應該還有鬥志,暫時也只能用他。希望他給我們一個驚喜。”

    --------

    足利重光給不了德川秀忠一個驚喜,只能給德川秀忠一個驚嚇。

    他正籌劃追擊鄭芝龍。

    鄭芝龍作爲前線指揮官,正好整以暇的坐靠一株松樹睡覺。

    他的胳膊、腦袋都纏了繃帶,衣服到處是暗色的血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這一場夜戰他身先士卒,打得很痛快。雖然有兩處傷,也都是輕傷,他毫不在意。

    他的部隊從港口撤退到山樑停住了。

    這座橫亙島的山樑海拔只有幾十米高,可是很陡峭,只有傾斜入海這一帶才平坦些。

    這可是個好地形。鄭芝龍決定在這裏構築一條防線,拖延敵人進攻的腳步。

    這時天已經見亮,鄭芝龍把他的作戰方案派人稟報李有進,並請求派民工過來修工事。

    黃浦軍校教授的防禦戰,特別講究修工事。古代的城牆,當然是最給力的工事,野戰時候,臨時修建的工事有學問了。

    港口戰減員後,鄭芝龍還有1200名戰兵。這些人他可不捨得去幹修工事的體力活,抓緊時間休息,纔有力氣繼續打硬仗。

    早晨七點多,200名士兵押送過來4000多帶着工具的壯勞力。在鄭芝龍的指揮下,開始修建兩道工事。一道在山坡,一道在山樑。兩道工事間距200多米,佔了這一面斜坡的一半距離。第一道工事,正是從敵人開始爬山,能迎頭痛擊的所在。第一道工事被攻破,退守山樑。

    石牆都是撿來的石頭壘起,雖然簡陋,但是防火槍和弓箭已經綽綽有餘了。

    日本兵知道開荒團在山樑修工事,也都知道他們兵力佔絕對優勢,可沒有出兵進攻。

    人無頭不走,陸軍和海軍的司令官傷的傷死的死,現在的日本兵是一團散沙。

    終於性格急躁的足利重光忍不住了,他決定帶自己的團,趁敵人立足未穩,奪取這道防線。

    他的團在港口戰被打散了,傷亡數百人。他決意報復,不再坐等幕府命令,自行出兵了。

    足利重光知道敵人兇悍,他很謹慎,派了有鎧甲的士兵持重盾在前,緩緩推進到山腳,向仔細觀察。

    對馬島島的這道山樑,除去靠海這一段坡度較緩,別的地方巉巖絕壁,很難攀登。海邊的山都類似礁石,幾米高鏡面一樣光滑矗立一點不稀,敵人是看這一點,纔在這裏設防。大隊士兵繞過這段防守石牆,去攀爬別的地方,根本不能考慮。

    敵人在這一段緩坡設下防線,歪歪斜斜,着山勢,修了兩道簡陋的石牆。

    這一人高的石牆當然不用什麼攻城器械,可是是這一道石牆,居高臨下,防守一方優勢大了。哪怕是扔石塊,也能威脅到進攻的士兵。

    這裏離黑魚港20多裏,離神木港十來裏,等於堵在他們的家門口。

    這樣地勢險要的地方爲什麼不派兵駐防?怎麼放任敵人隨便來去,大大方方修築防線?足利重光有些憤懣。

    阮成勇自告奮勇防守第一道石牆。看足利重光在山下猶豫不決,他忍不住了,跳石牆罵道:“那個誰,你不是前晚和我試那小子嗎?有能耐你來,再和我大戰三百回合!你tmd不敢來是龜孫子!”

    阮成勇不知道人家日本人崇拜龜,每個人都恨不得做龜孫子,他這罵法無效。

    可是阮成勇這欠揍模樣,化成灰足利重光也認得。一霎時他熱血頭,再不猶豫了,大喊一聲:“衝去!把那兔崽子千刀萬剮!”

    阮成勇可太坑人了,和他打了半天,不光是牽制住了他,還吸引了陸海軍絕大部分人圍觀,最後才讓敵人有機可乘。把阮成勇千刀萬剮了也解不了足利重光的恨。

    頭兩排重盾兵開始前進了,後面是掩護重盾兵的長槍兵。接着是五百弓箭手和火槍兵。

    炮火沒有,足利重光主要是來觀察試探的,沒打算拼命。火炮那樣沉重,當然沒有推過來。誰知道阮成勇在這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足利重光失去了理智,一門心思砍下阮成勇的腦袋當球踢,直接發動了進攻。

    當第一支弓箭射過來的時候,阮成勇敏捷的跳下去躲了起來。有仗打纔有戰功,眼睜睜看着山下敵人不讓衝下去,得想辦法讓他們衝來。還好他發現了親密戰友足利重光,他恨足利重光壓着他打,讓他受了侮辱。更知道足利重光十倍百倍恨他。果然他撩撥幾句,足利重光衝來了。

    阮成勇很得意自己的話術,向跑下來觀察的雲天林道:“雲營長你看看,兄弟我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動敵人百萬大軍進攻,是不是很厲害?憑我那幾句話,得記個功吧?對了,那幾句話得記下來,下回還可以繼續用。”

    雲天林瞪了恬不知恥的阮成勇一眼道:“少特麼放屁!你那話,人家日本鬼子能聽得懂嗎?那是發現了你這個欠揍的人,才衝來的。這回有讓鬼子進攻的辦法了,是把你推出去。”

    阮成勇道:“出去可以,那也得安全啊,危險的時候俺不出去。”

    雲天林道:“你不是英勇嗎?不出去咱們把你綁扔出去。”

    阮成勇馬順石牆跑走了。他可不放心雲天林。雲天林是一個瘋子,能夜襲日本軍大本營的瘋子,說不定真幹得出來這樣事。

    離石牆100米的時候,足利重光命令弓箭手停下,開始向石牆後的敵人拋射壓制。其餘兵種繼續前行。

    阮成勇在石牆後來回奔跑,快活得像個猴子,不停的喊着:“打槍的不要,把他們放近了,用石頭砸!狗子你躲個p,這麼亂射的弓箭能碰的着你,呀哈,真差點兒射到你。射到你也是你命短,給我站直了,別趴下。準備石頭,砸他奶奶的。督戰隊,督戰隊你們別閒着啊,趕緊拿筆準備記功啊,今天這都是給咱送人頭的,你們可別落下人頭功。”

    督戰隊的人罵道:“咱們怎麼記用不着你指手畫腳,你幹好你自己的活行了。”

    阮成勇真有些興奮過頭了。

    這居高臨下還有石牆掩護,戰功可太好得了。誰都看得出來這裏的門道,都和鄭芝龍爭取防守這道防線。最終阮成勇憑着港口吸引敵人的功勞,獲得了這個美差。阮成勇覺得嬌妻在向他招手,美妾在向他招手,是不是美妾裏再弄幾個大洋馬呢?反正以後大爺獎金多多不差錢。

    雲天林看阮成勇眼裏放光,嘴角流涎,有點兒變傻的跡象。不禁罵道:“阮成勇!你發什麼神經呢,該命令打了!”

    不等阮成勇發命令,日本人的火槍手已經開槍了。他們離石牆只有四十多米,已經進入射擊最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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