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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當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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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當年

    爲了報復,她們多年來一直隱藏在暗處偷窺,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阮天意要把兒子送走,但當他把兒子接回來時,她們還是可以看出這死道士對兒子愛得不得了。當年她們也曾想找到這個孩子殺掉以報仇,可惜阮天意把自己的兒子藏到了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容易盼到五歲的阮瞻回來,她們又不敢太過靠近。

    別人也許不知道,可她們太明白了,這死道士對兒子在意的很,時刻提防着周圍的異動,就連鎮上古屋中的母子三個意外的找麻煩,阮天意也能迅速趕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她們怎麼敢下手後來他們父子再度分離,她們盯着老的已經很費力,哪有心思再找小的可是無意中,或者是天意使然,她們通過嶽小夏見到了阮瞻,一眼就認出了,他是當年的孩子。

    可是,他變得太厲害了,遠遠超出她們的抗衡能力而她們太魯莽了,當時不該爲了急於脫身就透露阮天意的消息,應該佯做不知,等一切佈置好,再通知阮瞻來。那時,坐在一邊看戲的就是她們了,或許她們還可以不付出魂魄的代價就能報仇,不必像現在一樣成爲阮瞻手中的魚肉。

    說還是不說她們有選擇的餘地嗎

    惡煞對望了一眼,見阮瞻還是一副篤定的態度,對她們理也不理,互相使了個眼色。她們多年來一直在一起,彼此間有着無法形容的默契,只這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時身形暴起,化爲兩股黑煙,在半空中閃展騰挪。

    碎石場的空地上方,彷彿存在着幾股不同方向的狂風一樣,卷着那兩道黑煙四處亂竄,眼看着那帶着妖異紅絲的黑煙就要衝上天空了,卻又被活活壓了下來,就好像在上面遇到了不可逆的氣流

    前後左右都是一樣,甚至那黑煙擊向地面,發出打雷一樣的“轟隆”聲,還是照例折返了回來

    阮瞻冷冷的看着,完全無動於衷。爲了以防萬一,父親留下的法寶他都帶在了身上,可是這兩個惡煞的實力比之先前遇到的邪靈相差很多,只能比得上他首次介入靈異事件中的秀才,而以他目前急速提升的功力而言,對付她們是不必用上法寶的,何況還有龍大師留下的這個殺氣十足但又堅固異常的陣法。

    這陣法不是結界,假如他不撤掉陣眼上的符咒,這兩個惡煞就算拼到油盡燈枯也不能破陣而出,用不到他出手。可是,他心裏也有些猶豫,假如這兩個惡煞就是不肯說出父親的祕密,他真的任她們灰飛煙滅嗎

    她們的結局如何,他此刻冷酷得沒有一絲情感的心絲毫不爲之所動,這兩個惡煞壞事做盡,這從她們身上盤繞的黑氣就能看得出來,完全死有餘辜,他擔心的是那個祕密會隨着這兩個惡煞的消失而消失。

    現在比的就是誰能夠鎮得住對方,提前揭盅的一定會輸了這場非法術,而是心智的較量

    “沒有用的,省省力氣吧”看着折騰了一陣,漸漸緩下來的兩股黑煙,見她們重新幻化的女人身影有些透明瞭,阮瞻輕輕地說,聽來就像朋友間的規勸,哪像是敵對雙方,“這樣,一會見了陽光會更難受的。”

    “姓阮的你們父子都不得好死”天足氣喘吁吁,恨恨地罵。

    她們已經盡了全力了,到這時候終於死心。無論如何,硬拼,她們是逃不出去的

    “我們父子招惹你什麼了”阮瞻藉機問。

    三寸金蓮眼神一閃,知道這些問題並不是祕密,所以也不攔着天足,任她說。

    “你們父子是假道學,沒一個好東西”

    “哦,倒要請教”阮瞻一點也不生氣,“可是如果你說不出個子醜寅卯,我保證你會死得更難受,想嚐嚐被煉成魂精的滋味也可以,讓你知道我是假道學還是真惡人”

    “我還誣賴你那死鬼爹嗎”天足冷哼一聲,“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我有必要知道你們是誰嗎”

    天足又哼了一聲,因爲法力損耗過大,調息了一下才講出她們的來歷。

    原來在民國時期,她本是一個走江湖的小戲班的旦角,有一次到阮瞻家鄉的小鎮唱戲時,和當地青樓的一個頭牌名妓相識,因爲這個名妓酷愛戲曲,兩個人成爲了好友,那個名妓就是三寸金蓮。

    因爲有了這個神通廣大的青樓朋友幫忙,也因爲比較受歡迎,戲班在當地呆了一陣子,結果有一天被鄰鎮的一位富商看中,雙雙被收了做妾。

    以後的日子倒也輕鬆愜意,反正青樓名妓也好,走江湖的戲子也好,能嫁給大戶人家做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在風塵飄蕩,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歸宿。可這種日子不長,當全國解放的時候,富商帶着正妻和兒女們跑了,把這兩個無所出的小妾留在了鎮上,陪伴這兩個女人驚惶不安的內心的,只有一座很大的宅子和相當一大筆錢。

    日子勉強的過,好在,兩個愛好戲曲的人相依相伴,也可以慢慢熬下去,一年、五年、十幾年――想那麼平安地度過殘生。可是,兩個被世人鄙視的女人,身邊藏着巨大的財富,就會引起無數心懷叵測的壞人覬覦。終於在文化大革命才一開始的時候,她們避不過了,鎮上太多道貌岸然的人惦記上了那筆財富,他們用了諸多的藉口,逼迫她們把錢交出來,侮辱、毆打、戲弄、殘害――

    對於什麼都沒有了的女人,對於有着不安定感的年老的女人,錢就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她們對這傍身之物有着過分的執着,一直堅持着不肯說,直到那些打着正義旗號的人威脅殺了她們中的一個,另一個才說出藏匿財富的地方,而結局就是――爲了怕泄密,那幾個人勒死了這兩個半老的可憐女人,對外宣稱她們是“畏罪自殺”。

    兩張草蓆,兩個土坑,結束了她們的一生,讓她們怎麼能甘心,怎麼能離開,怎麼能放過於是,凶死的靈魂開始報復,瘋狂地尋找害死她們的人,鬧得整個鎮雞犬不寧。可是當她們好不容易藉助一個販茶的小販追到兩個跑到鄰鎮的兇手時,卻發現一個叫阮天意的人給予了兩個兇手以保護。

    她們滿腔的仇和怨,可是阮天意卻一直勸她們放下仇恨,讓那兩個人得到人間的律法制裁,說什麼與其冤冤相報,不如海闊天空先不說當年那種混亂的社會秩序讓她們無

    法信服惡有惡報,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法制社會,她們又如何放得下呢

    所以,雙方爭執的結果就是鬥起法來。她們當年還只是陰魂而已,根本沒有法術,只憑着念力和怨力行事,當然連一招也沒過,就被阮天意給強行拘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那兩個殺人奪財的混蛋卻跑了,阮天意只好把她們囚在一個金鈴中,帶着她們去追。但也許是命運的捉弄,在半路上,一個小偷誤以爲金鈴是純金的,竟然趁阮天意不備而偷走了金鈴,然後遠遠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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