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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祕密 第二十六章遺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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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怪嬰並沒有死透,所以在香頭觸到它身上時,它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嬰兒啼哭聲,用力扭動着小猴的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驚恐和不甘。

    可是這沒有用,它就像塊冰一樣,遇到香火的熱力就迅速融化,從一個點擴大到一個洞,隨後被香火穿透身體,並繼續擴大,身體從中間被燒斷開,直到完全化於無形,成爲一股清煙消散在空氣之中。

    到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們遇到並與之對敵的竟然是實力那麼強的一個妖怪,能夠最終戰勝它,完全依靠着包大叔的算計,還有我們相互間的配合和運氣。如果再來這麼一次,結局還不知道會如何!

    可我奇怪的是,爲什麼腳下再沒有動靜了。從那女鬼剛纔的激動和悲傷來看,這怪嬰的死去,不可能不對她造成打擊,可是她爲什麼沒有反應?

    是絕望了吧!一個鬼也有希望嗎?

    那一邊的包大叔也沒見怎麼高興,制服了這樣實力強大的鬼妖,還是那一臉平靜甚至木訥的神情,就連包大同也不多嘴,默默地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包括那燃來燃去也沒見半分消耗的香。

    而阿瞻在地下坐了一會兒後,突然‘咦’了一聲,站起來跑到剛纔怪嬰消失的地方去,撿起了一個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元丹?”他走過來,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包大叔問。

    那是一顆透明至極的珠子,拖在包大叔手心裏,如果不是因爲陽光的折射使它有了輪廓感,別人根本看不到他手掌裏有什麼東西。它純淨得如同身處於水中的水珠,和外界極爲融合。所以它剛纔擺放在地上,大家都沒注意到。

    包大叔細細觀看那珠子,又嗅了一下,“這上面有鬼妖之氣,一定是煉化怪嬰時從他身體中掉落的。可你怎麼看得到?你是有天生陰陽眼沒錯,但我沒想到你天生的能力竟如此之強,連隱物也能看到。了不起哪!”

    “這究竟是什麼?”包大同把腦袋伸過來。

    “這個嘛――按理說應該是鬼怪修煉的內丹,可我不明白她一個普通的鬼,爲什麼會修煉這個,而且如此潔淨,雖說她可能故去的時間不短了。不過我猜那怪嬰竟敢在白天跑出來,就是因爲得到了這個寶物。”包大叔解釋。

    “可是把內丹給別人,自己不是很容易死嗎?”包大同問。

    “所以說,那女鬼和怪嬰的身世肯定有瓜葛。說不定,真的是母子。”

    “要看看去嗎?”包大同又問。

    “大叔,我們還有朋友被困。”阿瞻插了一句嘴,“假如他們沒有死的話,還請大叔救人救到底。”

    “放心,我老子答應你老子的事,一定會做到!”包大同回了一句嘴。

    阿瞻不理他,看向包大叔。

    包大叔對他點點頭,慢慢走到我這邊來。

    他審慎地繞着那個地面上的破洞走了幾圈,彷彿在判斷這下面的情況,半晌後才說,“這個洞太小,我們進不去,況且情況也不明。”

    “要掏鬼窩了嗎?”包大同有點興奮地說。這讓我對他又增加了一點惡感,我的朋友們生死未卜,我的一顆心一直懸着,不知道他們怎樣,娜娜怎樣,他怎麼能對生命表現出這種遊戲的態度?!

    “有鬼氣,但雜且弱,我看還是你先下去看看吧。”包大叔說。

    我看了包大同一眼,見他雖然比我和阿瞻瘦小一點,但也是個中等身材的年青小夥子,這個小小的洞口,他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再說明明說下面情況不明,包大叔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兒子下去做實驗用的小白老鼠?!

    “這太危險了吧?”阿瞻說出我的心裏話。

    “無妨。”包大叔微笑了一下,拿過包大同握在手裏的、模樣更象是鏽鐵劍的所謂‘七色劍’,先在我腳下隨便劃了一下,“萬里啊,可以離開這圈子了。”他說。

    我聞言,下意識地擡腳往外邁,卻見腳下的紅圈子已經完全沒了蹤影,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而我的腳由於長時間用力的站在這裏,都已經麻了!

    我才一離開,包大同就盤膝坐在了那裏!

    “不是你的腳站過的地方就高貴,是這裏的方位剛剛好。”他嬉皮笑臉地解釋,然後還沒等我反駁他,就慢慢閉上了眼睛,象個老僧入定一樣,很快就如同一塊石頭般安靜了,看樣子進入了那種物我兩忘的境界。這不禁讓我有一點佩服他,覺得他雖然討厭,但身體和情緒狀態都轉換得如此之快,顯然情商超高。

    一邊的包大叔見包大同準備好了,就從身上的大布口袋裏拿出一張符紙,不過他這一次並沒有讓符咒燃燒,而是貼在了包大同的頭頂上。然後後退三步,拿着鐵劍比劃起來。依舊象是古怪的舞蹈一樣,慢慢地揮動手臂、轉身,頓足――

    他嘴裏唸叨着什麼,很輕,不象對付怪嬰時那麼大聲,有點象囈語。不過這在我眼裏看來有點訝異,因爲雖然知道他們和阿瞻的門派有所不同,也沒想過有那麼大差別。阿瞻總是虛空畫符,動作相當瀟灑,還帶點冷漠,而包氏父子則儀式複雜,有點滑稽的感覺。

    包大叔繼續念着,平直的調子讓我聽得昏昏欲睡。但當我覺得眼皮有點打架時,他突然跳起來,舉起鐵劍刺向包大同的胸口!

    這情景讓我差點大叫出口,幸虧阿瞻在一旁拉了我一把,我纔看清包大叔的劍到了自己兒子的胸口就停止了,不過他剛纔出手太狠太快,我沒想到他能如此拿捏,還以爲他被什麼附體,要上演一場弒子的戲碼!

    鐵劍的劍尖輕輕刺在包大同心臟的位置,即不會傷到他,卻又壓迫着他的肌體,讓他和那柄劍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緊密相聯。

    包大叔還在繼續唸叨,雖然我還是聽不清他念的是什麼,但覺得他改用了另一種咒語。這麼着大約過了一分鐘,那柄鐵劍突然亮了起來,並且不停地顫抖,還發出‘嗡嗡’的鳴叫聲。

    “好了,你去吧,不要貪玩,快點回來!”包大叔突然對着那柄劍說話,語氣又慈詳又擔心,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一下。”阿瞻見包大叔拿出一團紅繩,把一頭拴在劍柄上,就要把劍從那直徑不過一尺的洞口放下去,彷彿明白了包大叔的舉動,連忙阻止,然後想也不想地趴到地上,把手中的血木劍一下子扔了下去。

    “阿瞻,你幹什麼?”我嚇了一跳,但已經來不及阻攔。要知道血木劍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物,他本來是死也不會離身的,不知道爲什麼就扔到這洞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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