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懊惱的嘆息道,“芷兒剛纔醒過來了,可是她好像不認得我了”
阿九目瞪口呆,“她這是又傻了吧”
阿九舉目遠眺,望着被爺精心佈置得和從前無異的錦王府,咂咂嘴道,“爺,你就不該選擇錦王府歸隱的,你想想啊,當年你們在錦王府結緣的時候,王妃不也是傻傻的麼如今王妃甦醒後,觸目生情,定然還以爲自己是當初的錦王妃,當然不會對你動情,因爲那時候你不是嫌棄着她是傻子麼”
玄冥沒好氣的望着阿九,“我幾時嫌棄過她了”
阿九瞥到爺銳利陰鷙的表情,音調低了幾度。“明明還把王妃攆回孃家來着,還說有多遠將她送多遠。不然就要把小的給處理了。”
玄冥望着阿九的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阿九,你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阿九立刻耷拉着腦袋,陪笑,“爺,你別生氣。小的過來幫你分憂解勞的。你看啊,王妃雖然不認得你,可是她也許還記得輕舞紅拂,王妃待她二人一向情同姐妹,要不讓她二人去見見王妃”
玄冥沒好氣道,“原來你今日來是爲你媳婦說情的。芷兒連我都不認識,豈會認識她們阿九,你真是愈來愈蠢,憑什麼認爲在芷兒的心裏,你媳婦的地位會超越我”
阿九暴汗。爺的自信從何而來
玄冥伸出手,輕輕摘了一朵海棠花。花瓣凋零。只餘下兩瓣花瓣在上面搖搖欲墜着。玄冥算出清芷所處的位置,立刻大踏步走了過去。
阿九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怕主子惱怒自己,一路上無話找話,“爺,小的有一女兒,乳名雪兒。自幼與寶兒感情深篤,寶兒去尋找你們時,雪兒跟他一起走的。可是現在爺回來了,寶兒和雪兒去不知所蹤,我家輕舞尤爲想念這兩個孩子,特別央求小的來問問爺,可知他兩在哪兒”
玄冥走到素心向暖院前駐足,清芷在裏面,穿着白色的褻衣,光着腳丫,望着院子裏的景緻發呆。
玄冥低頭望着手裏的海棠花,輕輕一彈,兩花瓣立刻飛到清芷的腳下,變成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
清芷渾然不覺,玄冥又將手裏的花蕊彈出去,頃刻間,花蕊撒開一陣金光,落在清芷身上便添了一件鵝黃色的海棠撒花曳地長裙。
阿九望着這一幕,驚歎道,“好浪漫啊”
玄冥轉頭望着他,道,“學着點。回頭把你的茅草屋重新修葺一下,待我家芷兒清醒後,看到你的茅草屋定然會發難於你。”
阿九嚇得說話都結巴起來,“爺,小的笨拙,腦子裏沒有圖案,不知道該怎麼佈置”
玄冥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不是你笨,是你不用心。”
阿九諂笑起來,“爺,不如你幫幫我。幫小的也建造一座漂亮的宮殿起來吧”
玄冥遞給他一個白眼,“什麼都可以幫你,唯獨愛情這件事,爺幫不了你。阿九,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多了一個人,就變了味道。”
清芷聽到主僕二人的談話,憤憤的轉過身瞪着他們,“你們是誰,爲什麼跟着我”
氣勢洶洶的模樣,讓玄冥倒吸一口冷氣。
阿九指着玄冥道,“王妃,你不記得爺啦他是你的”
還沒有說完,玄冥變捂上他的嘴巴。
清芷不能再受刺激了。
清芷怒騰騰的走過來,“我知道你,你就是非禮我的那個色魔。”
阿九聞言,差點爆笑起來。
玄冥哀怨憋屈的望着清芷,“你看我,儀表堂堂,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禮你呢”
玄冥本意是想循序善誘,免得把清芷又給嚇跑了。誰知清芷腦子裏認定她的夫君已經消亡。世間任何男人都與她無關。
有了這麼個執著的堅持,玄冥的自我認定便顯得有些蒼白。
“你儀表堂堂我怎麼看你是獐頭鼠目,一臉猥瑣相”清芷冷嗤道。
阿九直接抱着肚子爆笑出省,“哈哈,爺”
玄冥臉上佈滿黑線。
清芷望着周遭景緻,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這是哪裏”清芷疑惑的詢問道。
玄冥在氣頭上,硬邦邦道,“這是錦王府,你是錦王妃。”
清芷滿懷敵意的瞪着玄冥,“那你是錦王殿下了”
阿九拍掌,興奮道,“王妃,你終於恢復記憶啦”
玄冥能聽出清芷的弦外之音夾雜着譏諷,看到阿九不明所以的歡喜,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阿九的笑臉趕緊繃緊,懵逼的望着爺。
爺的喜怒無常,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玄冥繞是無奈的走向清芷,一臉真誠,“芷兒,你看看我,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清芷白了他一眼,“我爲什麼要對你有印象”
“我是你的相公”玄冥悲慟萬分。
清芷冷嗤,“這個世界真好笑,還有人冒充別人相公的恰好,我誰都不記得,偏偏記得我的相公,他已經化爲虛無,不復存在。”清芷的臉上浮出一抹蒼白的表情。
玄冥痛苦的閉目,恰恰相反,清芷可能誰都記得,偏偏不記得他。
也許她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小主”
就在玄冥做出這樣的揣測時,很快他的揣測得到證實。
當輕舞紅拂雀躍的飛奔而來,清芷的臉上漫出久違的欣慰的笑容時,玄冥的心直接墮入冰窟谷底。
“輕舞,紅拂”清芷迎上去。
阿九癡呆的望着三個女人熱情寒暄的畫面,再望着一臉苦逼的爺。
“爺,小主好像只是不記得你了”
玄冥瞪着他,“她也不認得你。”
阿九笑道,“那是,我是爺的人,她自然不認得小的所以,凡是與爺相關的事和人,王妃都忘了”
玄冥惱羞成怒,這廝哪壺不開提哪壺,情商一點長進都沒有。
“阿九,誰讓你媳婦來的”玄冥一肚子悶氣無處宣泄,憤憤的望着輕舞紅拂。看到清芷拉着她們的手一臉親熱的模樣,心裏就莫名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