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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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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蔓昏迷的很沉,還好能喝進去藥和粥,武戰幾乎一夜沒睡,生怕她醒了自己不知道,可一夜過去了,仍毫無動靜。

    不過一夜而已,武戰的鬍渣就出來了,清早打了水爲胡蔓擦臉和手,吳畫的丫鬟端來了早飯,吳畫扶起胡蔓,武戰邊喂胡蔓邊道:“你能想辦法讓縣令和大夫人來吳府嗎?”

    想起這件事,吳畫苦澀一笑,胡蔓出了事,武戰茶不思飯不想,寸步不離的照顧,而自己呢?她差點死了,老爺也只是派人來問候了一聲,實在是讓人心寒。

    “你想做什麼?”吳畫不知道昨天武戰出去幹了什麼,心裏有些不安。

    “你們這樣不行。”武戰眼神略帶陰鬱:“這位大夫人可不是酒囊飯袋,無論陰謀陽謀,都不會等着讓你抓住把柄來對付她!”

    “你有主意?”

    “你到底有沒有勝算,一試便知!”

    吳畫咬了咬脣,出聲叫來丫鬟:“現在就回縣令府,就說昨日落水受傷,加上驚嚇過度,孩子不保,讓老爺和大夫人務必來一趟!”

    丫鬟愣了一下:“小姐?”

    “快去!”吳畫起身:“我去府裏上下交代一聲。”

    沒多會兒管家來找他:“武戰,門口有個人找你,說是你叫他來的。”

    武戰點點頭,讓武青照看好胡蔓,起身出去迎王衝去了,既然蘇離九已經答應把人借給他,武戰自然就不客氣了。

    “這個給你。”武戰將昨天的耳墜兒又給了他,白河有功夫,武戰想要靠近他把東西放在他身上,沒有把握不被他發現,能做這件事的,也就只有王衝了。

    “還有其他交代嗎?”儘管眼前這個人只是個獵戶,但既然主子這麼看重,王衝態度也算恭敬。

    “你應該見過縣令,在適當的時候,讓縣令看到這個東西就行,其他的我會安排。”

    武戰親自帶他去了工地上,說法是這是新招的工人,又隱晦的告訴他哪個是白河才離開。

    大概是聽說孩子不保,縣令的馬車來的格外快,吳畫在牀上躺着,頭髮散開,脣色青白,眼睛通紅,十分逼真。

    “畫兒?”縣令急忙過來握着她的手:“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你沒大礙嗎?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吳畫低着眉眼:“老爺,孩子不在了。”

    “什麼?”縣令蹭的轉身去看齊麗雲。

    齊麗雲忙上前:“人沒事就是萬幸,妹妹,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吳畫看向縣令:“老爺?這是你的骨肉啊!難道你就看他這麼冤死嗎?那個衝撞了馬車的是誰?爲什麼沒有抓到?”

    縣令一臉惋惜:“我正在努力追查,你放心,我會讓他給我們孩子賠命的!”

    吳畫點了點頭,沒有多做糾纏,重頭戲可不在她這裏:“勞煩老爺和夫人跑一趟了,老爺公務那麼繁忙,快回去吧!爹也受了傷,我想在家裏住幾天。”

    現在吳畫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縣令點了點頭:“那你好好養着,別想太多了。”

    “小姐,人來了。”丫鬟推開門:“您不是要搬東西嗎?”

    丫鬟身後領了四個人,其中就有白河與王衝,吳畫點了點頭:“把這書案挪一下,我想擺個花架。”

    縣令只是看了一眼,起身準備離開,那四個人搬桌子,只聽王衝哎呀一聲,一個踉蹌,往前一栽,那張沉重的書桌的另一角頓時頂到搬着那端的白河,砰的摔倒在地。

    王衝忙過去:“哎呀,你沒事吧?對不起,我腳滑了一下!”

    白河面無表情的擋開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沒事。”

    王衝點點頭,在他起身的瞬間,地上多了一對兒耳墜兒,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的張平指着提醒:“那東西是你的嗎?掉了!”

    因爲這兒的動靜大,縣令和齊麗雲也看過來,吳畫更是疑惑道:“這個耳墜兒,怎麼這麼眼熟?拿過來給我看看。”

    王衝撿起來交給吳畫,吳畫想了想:“哎?我在姐姐那兒見過這個,你經常戴的。”

    齊麗雲臉色一變:“妹妹,你亂說什麼?!”

    吳畫一臉無辜:“我沒亂說,確實見過啊!老爺你看,是不是跟大夫人那對兒一樣?”

    縣令從她手裏接過,沉着臉看了一會兒,纔開口:“你記錯了,跟那對兒不全一樣,走吧!”

    說着耳墜兒也沒拿,兩人就離開了房間,吳畫的心卻入墜冰窖!那明明就是齊麗雲的耳墜啊!爲什麼

    縣令會一口否認?連確認一下都沒有?以他對縣令的瞭解,他不可能不會懷疑的!

    直到丫鬟進來跟她確認縣令已經走了,吳畫才掀開被子去找武戰,武戰正看着大夫給胡蔓施針,她剛要開口,武戰手一壓,示意她別說話,又看了眼胡蔓,纔跟她出了房間。

    “他什麼都沒說?”看吳畫這表情,就知道必然是這樣。

    吳畫擰着眉:“爲什麼?那分明就是齊麗雲的耳墜兒,老爺不可能不認識!就算不懷疑兩人有什麼不軌,至少也該多問一句啊!”

    武戰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一點都不驚訝:“他也沒問白河是誰?”

    吳畫又搖頭:“是不是,他認爲一個工人根本不可能跟齊麗雲有什麼牽扯?”

    武戰可不這麼想:“有這個可能,但不大,連一句都不問,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就認識白河!所以纔沒有跟他說話,更沒懷疑他!”

    吳畫不可置信的看着武戰:“怎麼可能?!你是說,你是說那個人是老爺派來的?不可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害我爹?”

    武戰臉色肅穆:“吳小姐,你必須心裏有個底,要把事情往最壞處想,免得到時候接受不了。”

    吳畫確實接受不了!就算她不愛縣令,可畢竟也是有過夫妻生活的,他對自己也算不錯!要說大夫人出於嫉妒防備害她就算了,可縣令是爲了什麼?

    她靠着纏滿爬山虎的柱子,語氣說不出的疲憊:“武戰,你到底還知道多少?告訴我吧!我能受得住。”

    “我什麼都不知道。”武戰閉了閉眼:“所有的都是猜測,但是我們在努力接近真相,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了。”

    吳畫深深嘆口氣,突然發現,似乎什麼都變了,兩人靜靜的在院子裏站了會兒。

    大夫出來,用手帕擦了擦汗:“針已經拔了,看脈象,比昨天好一些,至於什麼時候醒,還是說不準的,今天我多開了一副藥,記得這副一天喫一次就可。”

    “辛苦您了。”武戰擡步進了屋子,將胡蔓的手臂放進被子裏,胡蔓仍然睡得沉沉,武戰看着她,眸中有化不開的陰鬱,吳畫安慰:“沒事,她那麼好強的人,一定會醒的。”

    武戰沒說話,他有些後悔,爲了這些錢,讓她來冒險蹚渾水,他們誰都沒料到,事情會如此複雜,牽扯如此之多,可事到如今,已經沒了退路,他能做的也只有繼續下去,替她做完要做的事。

    而王衝爲了不引起白河的懷疑,也沒立刻就離開,只能暫時先幹下去,順便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至於蘇離九那裏倒不用擔心,因爲還沒人知道他已經回到了青唐縣。

    而縣令張增中和齊麗雲回去後,就關在房間裏說話,張增中臉色十分不好:“你的耳環怎麼回事?”

    齊麗雲似乎一點都不慌張:“昨天丟了,沒想到是被偷了。”

    張增中冷哼一聲:“那你想沒想過,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齊麗雲這才腦子轉過彎兒:“你是說…他們察覺到什麼了?在試探我們?”

    “廢話!不然讓誰來不好,偏偏是白河?這個蠢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能被人懷疑上!”

    齊麗雲忙道:“那怎麼辦?他們知道白河身份了?不可能啊!”

    “能怎麼辦?”張增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跟你說過了讓她生完孩子再說,你爲什麼揹着我動手?”

    齊麗雲低了低頭:“我,我就是想着,那樣拖得時間太久了。”開玩笑,她還等着那個孩子出生養在自己這裏,跟自己的兒子分一份兒不成?

    但是說起來也納悶兒:“按理說她不可能懷孕的啊!到底怎麼回事?”

    張增中不以爲然:“喫魚就能讓人不懷孕了?也許你們那裏的有些女人只是天生不能生孩子!算了,沒了也好,我也不用有什麼顧慮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加快速度動手了?他們要真的發現了什麼,到時就晚了。”

    張增中手裏兩個核桃轉啊轉,那副神情實在不像平時那般無害:“別說他們沒證據,就算真知道了又如何?在這縣裏,我需要忌憚誰?”

    齊麗雲這纔有了笑容:“老爺說的是,她還以爲憑着自己年輕貌美就能迷惑住你了,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上了鉤的魚。”

    這夫妻倆,從來沒把吳畫當做一家人,他們不但要吳清水的命,還要吳畫的命!

    如果吳畫聽到這一番話,必然會驚呆的,原來縣令不但派了殺手在府裏,連她中毒的事都是一手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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