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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林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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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所有人以爲戰爭要結束了,胡蔓都一身輕鬆的等着一起回去的時候,卻忽然傳來南疆的戰書!

    營帳裏,元安幾人看着桌上的信封,上面寫着戰書兩個字,都有些回不過神,這剛剛說要停戰的是他們,這還沒出結果,卻又來了這麼一出,難不成南疆這是連基本的誠心都不講,要出爾反爾了?

    元安陰沉着臉:“念!”

    身後的隨從忙打開信封開始念:“我南疆本有意停戰,和平共處,卻沒想到爾等竟使卑鄙手段,公然派人行刺我南疆大皇子穆奇峯,使他橫死街頭,今日南疆重新向大朔宣戰,爲大皇子報仇!”

    元安一拳砸在桌上:“滿口胡言!本將什麼時候派人行刺什麼大皇子了?!穆奇峯死的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兒?!”

    武戰一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等只剩他們幾個了,武戰纔開口:“只怕,南疆內部已經開始亂了。”

    元安一愣,看向武戰:“你是說……”

    武戰一點頭:“咱們很清楚自己沒做,既然不是我們動的手,那是誰在栽贓陷害,藉機剷除異己,就很明顯了。”

    “穆朝語?南疆太子?”蘇離九輕聲道:“沒錯!不會錯了,真沒想到,以前那個呆傻小子,現在竟有如此的心機!他只要稍做手腳,就能將矛頭指向我們,可咱們是敵對方,就算澄清,也是有口說不清,沒任何人會信!”

    元安苦笑:“本將這還只能背上這個黑鍋了不成?”

    武戰劍眉擰着,也着實沒想到胡朗月會來這一招,可他既然沒有退兵的打算,之前又何必多此一舉送來休戰書?難不成只是自導自演,爲了剷除對他威脅最大的大皇子?

    “只怕又不得消停了。”武戰沉聲道:“南疆老皇帝病危,太子的名分在穆朝語身上,兵權在他手裏,皇后是他的生母,現在大皇子又死了,南疆的下一代主子,已經可以定錘了。”

    “通知下去吧!隨時做好禦敵準備!”

    胡蔓得知這件事後,輕輕嘆口氣,朝堂本來就不是個乾淨的地方,太單純手軟的人,也是活不下去的,何況這個穆奇峯還是當年害他的人,穆朝語對他動手也不足爲奇。

    “我明天開始恐怕就不能經常回來了。”武戰繞着她的長髮:“軍中可用將領不多,將軍不會武功,更不能親自上陣。”

    胡蔓立刻緊張起來:“你的傷……”

    “已經好了。”武戰抓着她的手放在胸膛處:“你不是每天檢查嗎?”

    胡蔓嘟着嘴:“那你也是剛痊癒,前有狼後有虎的,我不放心。”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退縮的理由!”武戰眸中帶笑:“我說過,會成爲你的後盾!既然是後盾,首先我自己就要夠堅實。”

    胡蔓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這裏是軍隊,不是誰可以隨便左右局勢的:“那你千萬小心,自己人也要防着點兒。”

    胡蔓每天白天堅持要去軍營,除了盡力的搶救傷員,她想親眼看着武戰每次都能安全的撤下來。

    “小姐,歇一會兒吧!”夜芷給她擦了擦汗:“這些大夫外傷處理的都比以前好多了,你不用親自上手的。”

    胡蔓喝了口水,坐下喘口氣:“我就是坐不住,一坐下,就會胡思亂想。”

    一旁的蘇嘉勸道:“武戰厲害着呢!頂多受些小傷,現在這些將領中,可就他立的戰功最多,回去後,升官加級妥妥的。”

    “開城門!”三人正說着話,只聽一聲高喝,胡蔓一下站起身,這些天,她每天就盼着這三個字,這意味着他們回來了。

    果然最先騎着馬回來的就是武戰,他的盔甲沾着鮮血,人卻精神抖擻,在胡蔓的眼裏,他就如戰神一般存在。

    “武戰!”胡蔓率先跑到他的面前,武戰利落的跳下馬,一隻手就將她樓了個滿懷,深深呼了口氣,每次回來,能看見等着自己的胡蔓,他就覺得拼命廝殺值得了!

    “走!”武戰將她扶上馬,自己坐在她身後,慢慢騎着馬往別處去。

    胡蔓頭靠着武戰的胸膛,他身上的血跡已幹,這些血,都在告訴着她戰事有多慘烈,能安全回來有多麼不容易。

    “今天退兵了?”

    武戰搖頭:“沒有意外的話,還會有一波,他們的目的就是攪的我們不能安寧。”

    “這兩天也太猛烈了。”胡蔓撇嘴:“連蘇離九都親自上陣了!”

    “是啊!”武戰輕嘆口氣:“胡朗月是急了,他只要在老皇帝死之前,攻破廖城,繼承皇位就更名正言順了。”

    “這

    可能嗎?”胡蔓轉頭:“你們不是都覺得沒可能嗎?”

    “所以說他這個人,讓人捉摸不透。”武戰攬着她的腰:“不提他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走到一個亭子邊,武戰停了下來,將她包下來,還貼心的拿着墊子放在木椅上:“蔓蔓,經歷了這麼多,我有時候在想,我們走的這條路對不對!”

    胡蔓詫異的看他:“怎麼了?”

    “生命不堪一擊!”武戰輕嘆口氣:“經歷過戰爭,才知道人命有多不值錢,活着有多難,我見過太多,對活着有諸多流戀,他們家裏還有父母妻兒,但卻不得不去參戰爭,拼了命的想活下來,卻身不由己。”

    “是啊!可生在這個社會,高位者決定一切,誰也改變不了。”

    武戰目光灼灼:“林勻死了。”

    “什麼?”胡蔓睜大眼睛:“這麼……這麼突然?”

    武戰點了點頭,竟有些惋惜:“他一直在我旁邊,他出戰前還跟我說,他那天想了很久,明白了你問他的意思,是不是懷疑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他特意與我捱得很近,就想證明自己,也留意着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對我動了手。”

    胡蔓咬着脣:“所以……”

    武戰點點頭:“他是替我擋了一刀,雖然不是來自於自己人的。”

    “怎麼會!”太突然了,一個認識的人,前幾天還說話的人,忽然就沒了,這種縹緲的感覺才更甚,抿着嘴:“我們並沒有說他什麼,他何必如此?”

    “個性使然吧!”武戰眺望着城外:“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受不了別人懷疑,雖然我們什麼都沒說,之前演練的時候對我下重手,恐怕也是對我的不服氣。”

    “那豈不是……是我害了他?”胡蔓不安道:“因爲我那樣問他,他纔會這麼想?”

    “別這麼說!”武戰握着她的手:“戰場上,誰都可能死,說起來,這是我欠他一個人情,跟你沒有關係。”

    難怪武戰突然這麼感慨,胡蔓心裏也有些悶悶的:“他,有家人嗎?”

    “沒有。”武戰輕嘆口氣:“說來也諷刺,恐怕香香院那個女人,就算是他最親近的人了吧!”

    “武戰。”胡蔓反握他的手:“我好害怕怎麼辦?我害怕哪次你一出去,就像他一樣……”

    “我不會!”武戰沉聲道:“你看,不管多少次,我不是都回來了嗎?你和孩子,還有爹,二弟三弟,哪個我都放不下!”

    正說着話,忽然聽到鼓聲,武戰擰眉:“攻城又開始了。”

    “你又要去嗎?可你纔剛回來啊!”胡蔓急道。

    “不用,離九會去的,他們輪流換人,我們自然也不可能總是同一批人來應對。”

    胡蔓的眉間滿是憂愁,來這裏這麼久,這個時期最讓她壓抑,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好像隨時會斷一樣。

    風有些清冷,胡蔓躲在武戰的懷裏,兩人都沉默,林勻的死,又在兩人的心上蒙了一層灰,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是誰,不知道誰能倖免,彷彿一個擺不脫的枷鎖,時時刻刻勒着脖子,喘不過氣,落不下心。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傳來馬蹄聲,兩人往過看去,只看蘇嘉停住馬,喉間帶着哭腔,下來的時候差點摔下來,武戰和胡蔓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忙站起身往過走。

    “武戰!蔓蔓!”蘇嘉的聲音哽咽,眼淚已經不受控制:“我哥他們中了埋伏!”

    “什麼?”武戰忙道:“怎麼回事?!”

    “我們一直處於優勢,南疆兵馬節節敗退,最後竟然棄甲而逃了,接着咱們的兵馬就追了上去,現在還沒回來!元大哥說,說一定是中了埋伏!但又不敢擅自出兵營救,怎麼辦?怎麼辦呀?”

    武戰擰眉:“怎麼會這樣?離九會這麼糊塗?南疆這麼多次攻城,哪次主動逃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蘇嘉急道:“可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不管他們了吧?!”

    “先回去!”幾人忙往回走。

    胡蔓一臉憂慮:“如果是南疆早有準備,出城營救,無疑又是一個圈套。”

    武戰沉聲:“離九怎麼會如此糊塗的?那邊可是南疆的營地,他這麼聰明的人,會做這麼蠢的事?”

    “那依你看呢?”胡蔓疑惑:“如果真是對方的計謀,那這招引他們去追的戲碼,也並不高明啊!”

    武戰搖了搖頭:“到底怎麼回事還說不好,先回去見了將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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