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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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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 暴露身份

    當晚武原醉的厲害了,一起住在了新宅子,都起的晚了,喫飯的時候少個人,武原揉着腦袋:“大嫂,爹沒在房裏?”

    “武叔去了慶國寺,一大早就走了,我找了兩個人跟着。”胡蔓給幾人熬了醒酒湯:“昨天你們喝的爛醉,喂都喂不進去,喝點吧,能好受點。”

    武青道:“那以後要怎麼辦?這麼好的宅子,在這兒的產業,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吧?雖說是爲了報仇,但畢竟拼死拼活的得到今天的一切,我覺得就這麼放棄了,未必明智。”

    武戰眸子深邃,沉思了會兒才轉頭去看胡蔓:“當初我說過,總有一天要強大起來,足夠成爲你的後盾,現在也算沒有食言,雖然其中有很多無奈,只要你說願意遠離朝堂,離開長陵,不管是回青唐縣,還是任何地方,我都陪你!”

    胡蔓深呼口氣,她當然是嚮往肆意自在的生活,但回想這一路的艱難,作爲一個男人,誰不想建功立業出人頭地,武戰能有今天的地位名聲,也是極爲不易的,到了現在,她反而無法坦然說出讓他放棄現在的一切,跟她歸隱田園的話來。

    武戰在桌下握着她的手,看出她的猶豫和迷茫,不捨得讓她爲難,振聲道:“明日我就去向皇上請辭!”

    “武戰?”胡蔓一愣,驚詫的看向他。

    “輕鬆自在的也沒什麼不好,何況,爹不是也很反對嗎?”武戰衝她笑了笑:“就這麼決定了!”

    胡蔓覺得有些窩心,這個男人,真可謂對她百依百順了,反倒讓她有些不忍。

    “有人嗎?快開門!”這早飯還沒喫完,忽然有人十分用力的拍門叫嚷。

    因爲剛搬來,還沒什麼家丁,夜芷起身跑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立刻有官兵衝進來:“段大人府上的管家說他在這裏,是不是?”

    幾人面面相覷,武戰率先起身:“我是武戰,有事對本官說!”

    “武大人,恐怕您也得進宮一趟。”

    武戰擰了擰眉,回頭看向走出來的武原,問道:“可否透露一下有什麼急事?”

    官兵搖了搖頭:“這屬下就不知道了,但皇上似乎很震怒,讓武大人立刻進宮,至於段大人……說是,要羈押去面聖!”

    武戰臉色一肅,武原入朝一年多,一直很低調,無功無過,甚至在三王爺那邊也算是紅人,突然惹怒皇上,除了身份的問題…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什麼過失!

    可紀墨昨天就死了啊?他剛死,這事兒就被捅出來了?那又會是誰?

    “段大人,麻煩儘快。”官兵催促道。

    胡蔓幾人擔憂的看過來,真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說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武原深呼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走吧!”

    兩人跟着官差一同進宮去了,武青急的團團轉:“這下可怎麼辦?想抽身都來不及了!不會…不會是死罪吧?”

    吳畫拉他一把:“別轉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別自己嚇自己。”

    武戰猜測的沒錯,的確是東窗事發了,告狀的不是別人,正是紀墨的老師,季樅英!

    “參見皇上。”武戰和武原心中雖忐忑,表情已然能控制自如。

    皇上有些憔悴,似乎是因爲最近事情太多,自己的兒子又做出這種事,有些心力交瘁,偏偏趕在這當口,也不得不說是倒黴。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朕放在眼裏是不是!?一個是朕倚重的武將,一個是學識淵博的榜眼,結果,你們倆是兄弟?嗯?改名換姓混進朝堂,你們兄弟倆,想做什麼?有什麼陰謀?!”

    武原恭敬道:“皇上,臣是改了名,卻並沒有對皇上和江山一絲一毫不利的心思,原也是因爲一些私事,不得已而爲之。”

    “私事?你倒是說說,有多大的事,讓你居然敢如此欺騙朕?!你可知,欺君之罪是死罪!”

    武原看了眼季樅英:“這要牽扯到右相的學生,紀墨了,他被貶青唐縣後,我大哥,也就是武戰在他手下做捕快,他看中我大哥的能力,想利用他對付三王爺,也方便自己重返朝堂,不惜暗中在酒樓放火,將我娘害死!”

    皇上緩緩坐下:“你說的是真的?”

    武戰

    附和道:“絕不敢欺瞞皇上,紀墨還嫁禍給三王爺,慫恿我來長陵爲官,找三王爺報仇,也是他親自爲武原改了戶籍,讓他來科考,好靠近三王爺,伺機報仇!只是後來,我們才知道,真正的仇人,不是三王爺,更不是其他人,而是紀墨!”

    季樅英站出來道:“這些事微臣就不太清楚了,微臣只是將今日有人送來的書信交給皇上而已,這是紀墨生前就備好的,那人說如果自己遇害了,就讓人把信交給老臣!”

    武戰心裏咯噔一下:“右相還請把話說清楚,什麼叫遇害?昨天可是他自己畏罪自殺!”

    季樅英緩緩道:“這要問武大人了,紀墨就算害死了你娘,就算是他幫助武原修改戶籍,那他現在也已經死了,無從追究,但就算他再大的過錯,也要皇上纔有權利處置!武大人無視旨意,私自動手,可以算得上欺君罔上了吧?還有武原,紀墨的錯是他的錯,但改名換姓也少不了你的一份,說你欺君,你也不冤!”

    武戰一咬牙:“右相可不要血口噴人!紀墨自己已知沒有活路,不想身首異處,跟下官何干?”

    季樅英又從懷中掏出一份供詞:“皇上,這是大理寺看守紀墨的幾個獄卒供證,武戰在紀墨關押到現在,一共去過牢獄四次,第一次就不顧禮法,對紀墨大打出手,致使他多處受傷,最後一次……也就是昨天,他剛去了,紀墨就死了,要說不是武大人公報私仇,私自下手,誰能信?”

    武戰閉了閉眼,難怪,難怪紀墨居然會自殺!這個連心腸都黑掉的東西,他最後用自己的死,還來給自己擺了一道!他死了,再多罪名落在身上也無所謂了,就毫無顧忌的將所有事都捅出來,讓他們難以收拾!

    武戰嘆了口氣:“皇上,臣確實去過牢獄,但也是因爲有事找他,他害死我娘,後又將我家中四口人全部劫持,以此來要寫我救他性命,所以微臣一時難以忍耐,動手打了他,之後的幾次,都是爲了試探他關押人的地方纔去,昨天才終於救出來,這件事,皇上可以傳喚誠和廟的方丈詢問,所以昨天臣又去了一次,讓他可以死心了,誰知他因爲如此,就撞牆身亡了,絕不是臣所爲!”

    “你還讓朕如何相信你?”皇上起身走下來:“他做的這些事,確實十惡不赦,你因此痛恨他,在不被他威脅的時候,才忍不住殺他泄憤吧?”

    這件事,簡直說都說不清楚了!看季樅英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那些獄卒,說不定已經被他買通,一個右相,一個二品,他們自然知道要聽誰的!

    武戰無奈:“皇上,他與臣確實有深仇大恨,臣也想讓他死沒錯,但皇上已經判了他秋後處斬,他已經是必死無疑了,臣何必再冒險自己動手?”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情緒會壓過理智,你家人被他挾持本身已經滿肚子火,將他們救出來後,自然忍不住對他的仇恨,何況報仇嘛,還是要自己動手纔算的上是報了仇!”季樅英一行禮:“皇上,老臣的學生確實有罪,但也不能因此,他們的所作所爲就可以饒恕,一碼歸一碼,皇上也必定要對此二人的罪過,依法處置!”

    皇上惱怒的一揮衣袖:“將這二人移交大理寺,由蘇則親自查審!”

    形勢總是變化莫測,太子剛倒臺,紀墨剛死,武戰和武原也沒逃得過,過錯,他們的確有,但在他們當初那種境地下,也根本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蔓蔓!蔓蔓,快開門!”蘇嘉焦急的拍的手都紅了。

    胡蔓忙跑着過來開門:“怎麼了?”

    蘇嘉上氣不接下氣道:“出事了!我哥讓我來給你通個信,武戰和段…不對,他弟弟,兩人被抓起來了,現在關在大理寺,由我爹主審,要治他們的罪呢!”

    擔心終究還是成了真,胡蔓手揪着裙襬:“蘇嘉,你哥有沒有說,按他們兩人的罪名,會有多嚴重的後果?”

    蘇嘉一咬脣:“這件事是皇上親自交代下來的,後續也會一直盯着進展,只怕,我爹就算有心,也沒辦法多過照顧,我哥說了,這事可大可小,完全看皇上的意思,好歹武戰也是有軍功的人,若是多些人力保,可能會從輕處置,還有,我哥已經八百里加急給元大哥送信,讓他回來了,這次,可真是關係到武戰的性命了!”

    胡蔓揉揉眉心:“不行,我不會讓他死的!他不能死!”

    “我得趕緊回去了,你先好好想想辦法。”

    胡蔓進來,迎面碰上吳畫,看她的神情不對,忙問道:“怎麼了?”

    “武叔還沒回來嗎?”胡蔓問了句:“我找武叔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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