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如果能仿製出未來武器,那打撈必須提前,我這向長官報告。.. ”大西一聽來了精神。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立即見到山本司令官,淺野的這份計劃,我必須告訴他,淺野的計劃,或許已經不可行了。”
“不可行?”
“其原因,我暫時還無法想明白,但是我總覺得……當日的穿越太過蹊蹺。各跡象表明事情遠我們想象的複雜。”
“你是指歷史擾動後不再準確?”
“不,我傾向於更嚴重,總之我必須立即見到司令官,從現在起他策劃的所有行動,都可能走進一個陷阱。”
“陷阱?爲什麼?”大西十分不解,他當然知道山本正在策劃利用淺野的歷史知識誘敵深入,但是礙於機密不能說,但是無論如何也是日本主動下套。
“你給我的這份計劃,十分簡略,只有海軍尋機在南太平洋主動誘敵的籠統說法,但是以我對淺野的瞭解,他喜歡出人意表的方案,一定會利用日本的密碼漏洞來設置陷阱,即所謂的誘敵。我沒說錯吧?”
大西看着牧野,臉浮現出複雜的表情,差不多算是招認了。他想,司令官找牧野出山是找對人了。
“如果想利用密碼誘使美國艦隊,最近一個月是時機,不是嗎,淺野一定會這麼說?”
大西似是而非地嗯了一下,進一步默認。
“這個計劃雖然不夠嚴謹,但是表面是可行的。因爲單方面穿越的事實,使得日本佔據巨大的信息的優勢,儘管歷史開始走樣,但是畢竟我們知道的事情,美國人還不知道,這一定是山本長官的想法?”
大西再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但是我想告訴他,我們知道的美國人未必不知道。”
“這又怎麼說?”大西一臉迷惑問道。
“……我們一直以爲我們有單方面穿越的優勢,但是,情況可能並非想象的那樣?目前我還不能下結論,但是……請讓我見到山本長官,我會盡力向他解釋的。另外,我希望能見到影佐少將,他是情報界人士,想必能夠幫助我們破解真相。”
不約而同,淺野和牧野都想到要影佐。
“影佐禎昭怕是很難了,目前他在緬甸,策劃陸軍的阿號攻勢。不過,山本長官在拉包爾,我原定明天回那裏,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先搭陸軍轟炸機到臺灣,換水飛機去菲律賓再轉那裏,大概幾天行程。”
大西仍然搞不懂牧野所言語焉不詳的部分,不過從他焦急的表情看,確實有值得擔心的事情,他目前能做到的,是儘快把牧野送過去。
緬甸前沿,褚艾雲繼續在碉堡盯着敵情。布魯克少校則乘車迅速前往20公里外的指揮部向亞歷山大和斯利姆報告此事,但願還來得及。種種跡象表明日軍將在入夜後發動進攻。
他急匆匆衝進指揮部的時候,與他一起回來的攝製組趕着沖洗膠捲去了。
時機到是不錯,一羣盟軍軍官還都在,甚至國方面38師的師長站在其,一片愁雲慘霧的氣氛,大家圍繞牆巨大地圖,討論着日軍在若開展開兩棲登陸戰的可能性。亞歷山大希望說服孫立人派兩個營到仁安羌以東位置,這樣他可以將仁安羌部隊調到海邊。
“下午我派出的水飛機,仍然沒有發現日軍運輸船隊,他們可能還在仰光附近集結,這樣我們或許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準備。”將軍指着地圖說道。“所以緬甸防守的重心,已經不再是東部,喬,我希望你能說服我們偉大的盟軍,再派一些人集到部央米丁附近。”
“我不能完全同意找個判斷,沒有跡象表明日本人能集這麼多船。從蘇門答臘起飛的荷蘭偵察機沒有這方面報告。”史迪威說道。
“我們撤退時炸燬了公路,他們從陸進攻如何運輸補給品?”
“事實已經證明,日本人發起進攻時,對後勤的依賴我們想象的小。不過,我可以向杜將軍轉達你的看法,我想他也不會同意,他正在策劃集兵力在鐵路沿線,等待日軍下一次冒進,發起一次東圩會戰。”史迪威說道,似乎站在杜聿明這邊。
孫立人不動聲色站在一旁,似乎沒有意見想發表。
會場出現小混亂,因爲氣喘吁吁的布魯克少校闖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名揹着電臺的通訊兵。
“少校,你去哪兒了,不知道今天下午有重要會議嗎?你不會也沾染褚營長那種散漫風格了吧?”史迪威嚴厲說道,他發現他最嚴謹的部下和女婿,竟然破天荒的遲到了。他很自然地將這一切歸結爲褚亭長。
“我有重要敵情報告。我們在仁安羌東南發現正在準備進攻的日軍,也許幾個小時內要發起進攻。”
“什麼?在地圖指出來?”
衆人緊張不語,看着布魯克將一個藍色箭頭貼到本方戰線。
“這裏什麼時候易手的?”斯利姆喫驚問道。
“可能是早。我們……碰巧靠近那裏,進行一次前沿偵察……實際只是一次巡邏,日本人緊張過頭向我們開槍,從而暴露,我們消滅了他們,並利用那裏的制高點,觀察到了整個日軍的調動。”
“有多少人?”
“至少1500人。後方森林裏應該還有更多人和裝備。我們的隨行攝影師拍下了整個情況。”
“隨行攝影師?”
史迪威心想,果然是被那個愛出風頭的褚亭長帶壞了,不用問,兩個人帶着攝影師到前沿去浪,當然結果還算不壞,撞破了日本人調動?但是戰爭史,真的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嗎?
“什麼時候能播放影片?”
“我想很快,他們有現成設備。現在褚營長還在高地堅守着,我們可以通過電臺隨時與他通話。”
看來這是少校帶着通訊兵進來的原因,不過現在誰也顧不與褚亭長通話,如果日本人進攻,這裏可以聽到炮聲。
“至少,我們可以先調動炮兵對準他們發起進攻地域。”少校說道。
亞歷山大猶豫地看了看史迪威,史迪威點了點頭。他立即示意手下軍官去調動炮兵。
焦急地等待過後,電影拷貝送到,並裝到放映機。會議室裏關了燈,開始在一塊白布放映幾個小時前拍攝到的那段影片。布魯克少校作爲旁白,介紹研判的敵人番號,其餘人時不時問一兩句。
對於這裏的大部分正在與日軍作戰的高級軍官而言,這是第一次看到日本人戰前的周密調動。之前,他們通過有限情報和想象,來勾畫想象日本陸軍的形象,因爲情報存在日本人放出的假信息,所以難免誤判。
“這是日本33師團直屬炮兵大隊,目前加強了步兵,被稱作福家支隊”少校說道,“順便說一下,佔領山頭的也是該部隊的成員,他們穿着骯髒的軍服,似乎一個月都沒有換洗過。唯一的口糧是米飯和白糖。”
“這是輜重部隊。由大車組成,完全看不到盡頭。”
可以看到鏡頭明顯的晃動,說明沒有腳架,並且拍攝者有些緊張。
“他們爲什麼將輜重步兵放在這麼靠前的位置?”斯利姆問道。
“因爲他們覺得可以輕鬆突破陣地,這樣可以保持行軍速度。”一個陌生的聲音插話道,是孫立人。所有人對他還很陌生,所以不清楚他是意在暗諷還是直陳意見。
“當面不是46旅嗎?”亞歷山大問道。
“是46旅,不過部隊有瀰漫着驚慌失措的情緒。我撤換了兩名連長,但是短時間很難改善士氣。”斯利姆介說道。
“他們的部隊只有少數汽車,用來拉拽火炮。這些是大概是師屬105炮,說明師團部會大概率出現在同一行軍路線。”少校繼續介紹情況。
“簡直停留在一戰水平。”亞歷山大說道。他搞不懂一件事,自己手有大量的卡車和半履帶牽引車,爲什麼日本人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出現,而他的部隊卻每每無法準時到達指定位置。
“僞裝下面是他們的坦克,研判爲14聯隊,說明主攻方向在這裏。我在現場看的更清楚,前沿有一種緬甸戰場第一次出現的型坦克,炮管很長。”
通訊兵攜帶的電臺裏,褚亭長有了回話。布魯克結過話筒小聲談論了幾句。
“他們的坦克正在怠速熱車,褚營長認爲進攻會在15分鐘內展開。”
“諸位,我們應該立即採取行動,摧毀他們。”亞歷山大將起身道,“讓炮兵立即開火。”
說完這句豪邁的話,他頓了頓,“必須爲工兵爭取足夠的時間,炸燬油田設施。”
前沿日軍開始向指定出發地域出發,他們準備利用英軍恐懼夜戰的心裏,在行進間輕鬆佔領仁安羌。當然這個計劃完全可行,日軍打出的赫赫威名在盟軍心理施加的壓力,是遠炮彈更加摧枯拉朽的武器.
正當日軍準備突然展開炮擊時,對方的炮火竟然先砸到了頭。
櫻井師團長剛剛通過電話下達了進攻命令,聽到炮彈的尖叫聲靠近,然後落到密集的人羣周圍。這一次,英軍投入了他們最強悍的4.5英寸炮展開射擊,當然還有大量的25磅炮。
第一輪將214聯隊的臨時聯隊長高延隆雄佐擊斃,這支部隊的一任聯隊長衫浦健太郎,於一星期前,死於馬強和徐衝的暗殺。33師團最倒黴的一個地方在於,每次都碰褚艾雲以及他身後的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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