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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 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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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嘴硬?”褚亭長小喫一驚,他以爲和尼赫魯一樣配合,“趙小力,想辦法讓她們開口。!”他虛張聲勢道。

    “交給我。”

    趙小力帶着人在牲口棚裏走來走去,收集柴火和稻草,幾次踩到影佐頭木板,但是他們心粗沒有發現不平整的木板下面藏着人,這個地洞可以通向村邊水渠,不過影佐知道鑽出去也逃不遠。

    警衛連將柴草堆到院落央,澆汽油。

    兩姐妹被推到柴堆。

    “再問一遍他們的男人哪兒去了?”

    褚亭長一腳踩在汽油桶,手裏拎着一根馬鞭,這是影佐禎昭能從縫隙裏看到的全部,他把不敢再擡起木板向看到臉。他見過褚亭長在雜誌封面的照片,不過很想近距離看一眼,這樣有利於判斷對手性格,至於他兩個老婆的生命,他倒並不是很關心。至於尼赫魯這個人,他現在看的愈加清楚了真面目,與之前開口壯烈赴死,閉口殉道甘地的摸樣判若兩人,不過這樣一個無恥祈活毫無節操的人,正是一個可以真正合作的人,那些太過要臉不知道利益何在的人才是很難相處的。

    那邊趙小力把火把塞進柴火堆,火轟的一下燃燒起來。一時間熱浪滾滾,褚亭長趕緊從勤務兵手接過毛經擦汗。

    那兩個女孩兒即使目不識丁,也知道命不久矣,索性坐下不說話了,她們自覺轉過身去避免看到牲口棚。

    “說不說?”

    褚亭長問道。邊尼赫魯翻譯的也是聲色俱厲,差不多進入角色了。這個人簡直下賤的無藥可救了。

    兩個女孩兒盡然骨頭很硬,也不爭辯,也不開口。

    “師座,我看先燒死一個,另一個知道怕了。”

    趙小力出了個主義,褚亭長點點頭。郭汝瑰面色凝重站立搶邊,他同樣在觀察褚亭長,沒想到褚亭長這個白面書生竟然心腸如此狠毒?完全顛覆了他心目剛剛建立起來的形象。

    趙小力獰笑着過去,立即將年長的一個拽起來,拉倒火堆邊,準備將她推進去燒死頓時哭天搶地,鬧成一片,褚亭長最後一次逼問,竟然仍然沒有問出什麼情況來,姐妹大概想好要殉節了,本地婦女確實也常有隨亡夫赴死的傳統,顯然化使然,也無所謂了。

    影佐禎昭突然意識到,褚亭長是在虛張聲勢,他甚至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單憑直覺猜到了這一點。

    “趙小力,回來回來。”褚亭長招手讓手下停下。

    “怎麼,兩個一起燒死?”趙小力手裏擰着哭哭啼啼的未成年人,問道。

    “也許是真不知道,放了吧。”

    “這麼放了?那白瞎了這麼多汽油?”

    “叫你放放了,你帶着人再繼續搜查,我估計他跑不遠,屋子裏可能有地道,仔細搜。”

    “是。”

    影佐禎昭心一凌,心想這下要糟。

    警衛連有一個排衝進屋子,用*和木棍到處打砸,搜索地板下夾壁牆內,可能藏人的地方。他們先入爲主地認爲,如果有藏身的地方,應該在大屋子裏,而不是在牲口棚這種地方。實際影佐禎昭期初也不解爲什麼要把地洞挖在院子裏,但是這一點南北差異,現在起作用了。他不但暫時躲過一劫,還可以繼續觀察褚亭長焦慮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看起來這個褚亭長喜歡在部隊最前方親自偵察。這符合自己之前的判斷。那麼這個人與林九之間關係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否是下級關係?爲什麼他出來領兵,林九消失了?

    眼看自己隨時會被揪出來,他還有心思考慮這些,不過這些問題確實一直困擾着他,是一樁心病。他見過馬強本尊,當時讓他大喫一驚,因爲完全不像現代國軍人的樣子,事實,影佐本人作爲國通,見識過的國普通軍人或者軍統殺手何其之多,卻未曾見過那樣凌然健壯的士兵,其一是身材,其二是躺在擔架嘴角流露出的不屑。這個人體質高大壯碩牙齒白淨,沒人任何痼疾和舊傷,連檢查身體的軍醫也覺得怪,他們甚至檢查了馬強的排泄物,沒有發現常見寄生蟲可見飲食十分乾淨。

    林九的素描像他更是夾在筆記本里時常端詳,被英軍俘獲後,英國人審訊時也幾次出示過幾次,他也佯裝不知。當時在租借內外,見過林九的人很多,根據他們回憶也是白白淨淨,又瘦又高,這個時代,只有租界裏出這種樣子的國人,但是租界裏的小開不可能有那樣的身手。

    他將這條線小心串起來,暫時不做結論,只是再看這位褚亭長,差不多一樣的特徵,與起他身旁凶神惡煞的士兵是截然不同的人,雖然目前只能看到他的手,但是那不是從小幹糙活的人手,也不像接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手,他曾經觀察過日本軍人的手,陸軍與海軍的手勢截然不同的。

    “拿毛巾來。”褚亭長喊道,身旁勤務兵又過來低過毛巾。影佐去年夏天見過牧野和淺野,兩人也都十分怕熱,據他們說,在他們的時代,室內溫度可以通過一種機器調節,不會超過25°。

    “報告!”一名士兵衝進院子,“廟門口印度人要暴動。有幾個刁民開始煽動了。”

    “機槍準備。”趙小力丟下手頭搜查,跑到跟前,“把帶頭的幾個抓起來,先斃幾個知道怕了。”

    “趙連長,不要亂來。”褚亭長趕緊阻攔,敵人正在這一帶爭取民心,我們不能濫殺無辜。

    “師座,你知道日本人在我山西老家是怎麼幹的嗎?那些畜生把人趕到村口,然後用機槍……我大舅是……”趙小力拍着胸脯問道。顯得有些激動。

    “所以我們不是日本人。”

    褚亭長一語震住現場,郭汝瑰站在牆角微微點頭,自己或許並沒有看錯。這個人確實不是個傳統軍閥,雖然剛纔拷問一幕把自己的唬住了,沒想到他玩假的。

    “那,我把房子點了,給他們留點念想,知道兵爺的厲害。。”趙小力還在討價還價。一腦門子破壞。

    “不行。還有屋子裏首飾,圈裏那些土雞山羊,也不許碰。”

    “那……”

    遠處突然槍響,然後是短暫的交火。

    “怎麼回事?”

    “報告,村頭髮現日軍騎兵,打了一下跑了,可能是先遣部隊。”

    “黃成華的警戒怎麼搞的。讓敵人摸這麼近。”

    “師座,怎麼辦?”

    “估計是海南支隊來了,不過不知道人數,這裏地勢低窪,不適合作戰,我們先撤。”

    影佐禎昭心裏一驚,爲什麼褚亭長知道海南支隊這個番號,他與木村司令部的電報往來何止用密電碼,甚至從不提及番號。他也不知道今天好來的皇軍是哪一支。褚亭長竟然知道了。曾經敗在他手的軍官都哀嘆對手有料敵先機的本事,看起來也並不全是推脫之詞。

    外面步伐凌亂,然後是汽車啓動的聲音,國軍隊在撤離,時迅猛,去的也極快。

    廣場大約一千名印度人安靜下來,他們意識到天殺的國人快滾蛋了,別看他們駕着機槍,又是裝甲車(半履帶車)進進出出,遠處日本人打了幾槍,屁滾尿流要跑,看來日本人是天神派遣神兵下凡的傳言屬實。

    褚亭長不想在這個幾面環山的地方與日本人過早交手,主要是敵情不明朗,他只希望在情報完整的情況下打一場殲滅戰,而不是什麼遭遇戰。所以他選擇先撤。

    至於那對印度姐妹只能先放了,估計她們確實不知道什麼。知道了影佐仍然活在世的消息,確實是今天最壞的情報。也許他的命運已經和三名穿越者糾纏在一起,不是那麼容易幹掉的。至於尼赫魯他必須帶着,怎麼處置,得聽419的。他甚至也不能確定是後世印在印度鈔票的同一人,長相相差太大,也許只是同名?

    郭汝瑰觀察褚亭長軍隊的後撤也出人意表,絕對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也未見有人搶劫村民牲畜家禽,車隊井井有條離開村子,村邊騎兵隊最後撤退,有不知好歹的印度小孩兒開始扔石頭,也未開一槍,可見令行禁止軍紀不錯。果然戰鬥力不是光靠武器和蠻勇。

    南海支隊的小野大隊來的相當及時,他們前面的偵搜部隊與國騎兵一遭遇,後面主力踩着自行車急行軍趕來,敵人沒敢交戰已經撤離,觀察村裏車軸印,敵人來了不少半履帶車。竟然不戰而退,可見沒什麼勇氣。

    士兵們從院子裏抓到一名間諜,拖到小野大尉跟前才發現是影佐少將。

    此時褚亭長正在山頭,等待偵察情報。不一會兒前面報告,來的敵人數量很大,超過八百人,並且至少有4門92步炮,看起來是加強的大隊級別部隊。印度人正在神廟附近,爲被機槍和迫擊炮打死的幾名兒童舉行葬禮,看起了義憤填膺。似乎有日本兵也參加了集會。

    他知道南海支隊這個番號,自然是419偵聽結果,不過叢林地帶的晝間偵察不是無人機的強項,很多時候必須偵察兵去查看地面痕跡或者遠遠瞭望纔行,所以他並不掌握來犯之敵的情況。

    褚亭長與幾名連長臨時開會,商討如何殲敵。郭汝瑰列席會議,郭主任深諳兵法,當然知道十則圍,五則攻的道理,國戰場或許十倍的兵力也圍不住日軍,五倍兵力未必說攻,防都不一定能防住,現在這裏兵力與一個大隊敵人大致相當,他們卻不僅僅在討論進攻,而是討論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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