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简体
630 叢林野人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章
    徐沖和剛剛趕到的馬強會和,他們兩人單獨離開,抵近偵察,當然佔了夜視儀的便宜。可以看到日軍正在有條不紊地做戰前準備,有擦拭槍支的有收集樹枝僞裝的,還有磨礪刺刀的,即使夜視儀看不出表情,但是神態看士氣很好。但是最近這種士氣高昂,目空一切的部隊,碰到褚亭長都要倒黴。反倒是第二混成旅團這種,每戰必遲到戰場的部隊,一直得以保存。

    褚亭長最擔心的還是敵人分一支兵力繞過來,這樣他要被迫留下機動兵力應對,但是並沒有發現這樣的跡象。看起來一木是不喜歡玩花活兒。這當然和日軍電臺不足也有關係。

    褚亭長估計是日本人是等着一輪月色落到山後,一點兒亮光沒有才下來。一木支隊多少有野戰經驗,知道月光會暴露他們刺刀,以及讓人在河灘留下很長的影子。當然另一番原因在於,等到子夜時分,是敵人最疲倦的時刻。

    他知道敵人沒有分兵後,如同吃了定心丸,開始將預留的預備隊調回來,加強部署機槍陣地。他的部隊輕裝行軍,火力並不很猛烈,對面日軍擁有大約60挺機槍,其20挺重機槍,他沒有重機槍,只有30挺輕機槍,單純機槍完全處於劣勢。他有2門60毫米迫擊炮,敵人一定有曲射炮,但是數量不詳。

    褚亭長很清楚,如果那裏有了差池,敵人仍然有可能泅水過來。至於克欽的幾千援兵,他已經不再指望了,看情形是不來了,他們即使出兵,也可能會先去孟族村落屠村,這取決於巫師的一句話。他原本還想親自去查看河水的水流情況,不過河對岸不遠處趴着幾個人日本偵察兵,所以還是打消了念頭。

    晚7點,一輪斜月向山後移動。山日軍開始移動,每個人都用爛泥糊了鋼盔,用布條包了鞋子。他們剛剛把最後的糧食喫掉了,但是一點兒不擔心明天開始捱餓,因爲孟族細作告訴他們敵人營地裏什麼都有。早在華北作戰時,這支部隊經常發動夜襲。在夜裏,紀律較差且處於守勢的部隊更容易從心理垮掉。當然,大本營的理論家則另有一番分析,他們認爲國人作爲農耕民族,從小缺乏某種維生素,所以夜間視力很差。日軍在夜戰前分發魚肝油,也加強了這種心裏暗示。在對戰英美軍隊時,這種夜戰優勢的謬論升到種族主義高度——日本人是與衆不同的民族,有夜貓子的視力。

    接近九百人的隊伍呼呼啦啦下了山,竟然保持隊形大致不變,可見確實有自信的本錢。如果是一支組織不良的爛部隊,很快會把隊形走亂,直接後果是發起進攻前會提前暴露,但是一木的部隊層層疊疊走過來,顯現出高度的戰術素養。當得起叢林野人的名號。

    一個小時前,一木在戰前會議告訴他的幾個小隊長和隊長,這將是非常容易的一戰。因爲大部分敵人都在睡覺。只要衝進帳篷,用刺刀能解決戰鬥。一木本人很欣賞夜間刺刀戰,這樣不會暴露部隊進攻規模。而且很容易讓敵人留下深刻記憶,並四處聲張。攻擊完成後,只需要等到天亮,從敵人屍體裏找到褚亭長行了。在他來到方面軍司令部後,褚亭長這個名字一直在耳邊出現。褚亭長又打敗了誰?又出現在了哪兒?簡直成了神仙。一木支隊是神話,他們不允許其他僞神存在。

    部隊迅速到達指定地點——山前一小片灌木叢,前方尖兵已經在那裏等待,向級做出簡短報告——他們沒有發現敵人營地有動靜,但是河流水聲漸漸大了。哨兵關於水流的報告有些含糊,一木根本沒往心裏去。槍林彈雨都不在話下,誰還在乎區區一條小河?哨兵繼續報告:2個小時前,營地裏還有哨兵走動,隨後消失不見了。一木聽聞不由冷笑起來。黑暗,他的部下只見到一口森森的白牙伴着笑聲抖動。這個褚亭長何止是徒有虛名,簡直是欺世盜名。一木從未在木村司令官面前保證過擒拿褚亭長,但是他心裏早下定決心,要砍下他的人頭。

    部隊開始刺刀,然後從灌木從裏悄然出擊,慢慢展開隊型。這些日軍在河灘碎石地行動,完全沒有發出出很大動靜,他們迅速賽開,向整片營地靠近。一切變得似曾相識,在新幾內亞的莫爾斯港外圍,他們靠一次夜間偷襲,報銷了150名熟睡的澳大利人,己方甚至沒有傷亡,看從此以後叢林野人的名號打出去了。

    帶頭的士兵衝進營帳,發現裏面是空的,帳篷裏沒有士兵,只有一股煤油味道,其他部隊也發現帳篷裏什麼也沒有。看起來敵人都躲在河對岸?他們繼續向前,到了河邊,耳聽嘩嘩的流水聲。有人試圖走入水,試試深淺。

    突然間,尖銳的響聲從天而降,七八顆照明彈落下,將搶到河灘邊的日軍暴露出來。後方指揮的一木意識到自己的部隊暴露了,當然他並不認爲計,能衝到敵人營地間才暴露,可見已經勝了一半。他抽出軍刀,下令身邊其餘部隊衝鋒。夜間進攻,當然不適合太複雜指揮,所以他只預設了兩項指令——第一輪進攻,和第二輪進攻,沒有進攻受挫後的預案。日軍的通訊能力也不足以支撐複雜的前敵指揮。

    日軍的機槍較之河對岸國軍隊先打響,彈道較高,飛過日軍頭頂,穿越方陣地,當然是用來嚇唬敵人制造混亂。

    200師的反擊火力低平得多,向那些暴露出來的日軍掃過去,紅色曳光彈穿透帳篷,將裏面燃油點燃。一堆堆的帳篷燃燒起來,成爲河灘相對穩定的照明,,將整個日軍的衝鋒隊形暴露出來。早已準備好的兩門迫擊炮開始射擊。這些迫擊炮部署在稍微靠後的高地,可以襲擊毫無遮掩的河灘的每一寸地方。褚的炮手經驗不凡,迅速向人羣密集的地方射擊,邊打邊修正,炮彈長了眼睛一樣跟着人羣落下。與此同時,機槍陣地的幾十挺機槍一起開火,這是褚亭長指揮部直屬部隊的所有機槍火力,包括布倫機槍和勃朗寧輕機槍,與對岸日軍火力相較完全處於劣勢。

    山日軍迫擊炮開始射擊,數量有6門之多,一木沒有攜帶步兵炮,但是多帶了4門迫擊炮。很快,迫擊炮憑藉良好射術,敲掉了國軍隊的兩個機槍組,但是隨後,這些迫擊炮開始啞火,馬強利用夜視儀在遠距離幹掉了幾名炮手,剩餘炮手迅速分解火炮並企圖轉移陣地,馬強並不緊追,另一面有徐衝等着他們。他們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衝到河邊日軍如同割麥子一樣被打倒。一木這才意識到敵方可能有所準備,但是他敏銳地發現,敵人火力處於劣勢,只要一鼓作氣衝過去,仍然可以全殲敵人。他下令號手吹響軍號,不顧一切發起猛攻。

    淒厲號聲在黑夜飄蕩。趴在地的一木支隊士兵,迅速起身衝進冰冷的急流,準備拿下對面火力點。河面寬度不大,日軍擲彈筒已經可以很好壓制住靠前的國火力點,迫使機槍組不能一直停在一個地方。而日軍重機槍的持續火力,也是迫使機槍組一直轉移的巨大壓力。

    步兵開始泅水過河,很快發現槍林彈雨外另有難題,河水流速好像有些大,遠級告訴自己的兩日尺(略短於市尺)深,而且水流湍急。這意味着他們要泅渡過去,不可能很快,也不可能保持戰鬥隊形,更不可能游過去,除非扔掉武器。

    埋伏在河對岸的*手一直沒有射擊,褚亭長要求他們等到敵人到了進退不得的地方纔發起攻擊。所謂進退不得,當然是只能意會,很難掌握的尺度,士兵們只是等着日本人過了*可以投擲的距離,開始噼裏啪啦扔*。

    他們領到的美式*重一斤二兩,九兩重的鞏式*要扔的近,很少有士兵能扔出40米開外的,但是威力大的很。

    *紛紛在小河裏爆炸,威力較之地面爆炸何止減半,絕少有飛出水面的破片,但是爆炸製造的衝擊波,將雙手舉着槍,步履蹣跚抵抗水流的日軍炸的東倒西歪,不少人被激流沖走。人在水流一旦被衝倒,除非扔掉武器,否則無法重新站立,不少日軍爲了保住步槍被衝到下游。扔完一輪*,國士兵開始用*掃射,他們必須進行短促射擊,在敵人重機槍壓制前趴下。事實,這條激流也阻擋住了馬強和徐衝的部分人馬。根據這些天統計,必須等到黎明時分水流纔會減小。日本人與孟族人只能用英語交流,很難說清河流的情況,更何況,一木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情。

    一木發現部隊進攻受阻,被堵在了河邊,此時燃燒的帳篷漸漸熄滅,他無法觀察到己方傷亡,於是下令號兵吹號,下達聯隊部繼續進攻指令。此時他的指揮部,只能單向傳達指令,很難得到前方反饋,但是也不以爲意,因爲一向是如此打的。在制高點的徐衝觀察後得出結論,敵人指揮已經接近失靈,日本人以爲自己佔據夜戰優勢,那只是毫無技術基礎的一廂情願罷了。

    /42/4ml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