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玥總是那麼的語出驚人。
同一條內褲都穿過是什麼概念?
白若熙無奈的淺笑,因爲根本沒有辦法接上話來。
她鞠躬,“抱歉,招呼不周,我先到廚房幹活。”
步翼城連忙插話:“弟妹,那些粗活累活你都別幹,你老公可是萬能的,留給他就好。”
白若熙無奈地笑了笑,真懷疑面前這兩個男人是不是她三哥的朋友,性格可是天壤之別。
道別客人,白若熙進入廚房,麪條早已經軟糊了,她拿來碗筷盛起一碗,坐在座椅上一個人喫着。
這已經十一點,她還在喫早餐,所以都不好意思招呼外面兩個男人一起喫。
喫完早餐。
白若熙把碗洗乾淨,無所事事的在廚房走來走去,摸摸這裏,擦擦哪裏。
實在好奇的時候,偷偷探頭瞄出客廳。
喬玄碩讓她進廚房喫早餐,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商量,而且不能讓她知道的一些機密事件。
客廳外,那三個男人神色凝重,即便連郝玥也嚴肅起來。
瞄了一會,白若熙又抽回身,轉身走到廚房。
不知不覺中。
時間已過十二點。
白若熙想着外面的三個男人都沒有午飯呢,連忙拉開冰箱,從裏面找食物,心情澎湃的準備午餐。
一個小時後。
白若熙緩緩的從廚房裏出來。
客廳的三個男人聽到腳步聲,都看向她,她有些尷尬的緩緩開口:“抱歉,打擾到你們了,現在時間也不早,該喫午飯……”
步翼城連忙站起來,客氣道:“打擾你們喫午餐,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是這樣的。”白若熙急忙解釋,“我已經煮了你們的飯菜,不如留下來一起喫午餐吧。”
郝玥站起來,大喜道:“這樣正好,我們算有口福了,可以試試弟妹的廚藝。”
說完,郝玥不羞不臊的走向飯廳。
步翼城也笑道:“那我也不客氣了,辛苦弟妹。”
“不辛苦。”白若熙禮貌的淺笑着。
兩人已經入席餐桌等喫。
喬玄碩臉色沉着,緩緩站起來到白若熙面前,低聲喃喃:“不用招呼他們的。”
白若熙甜笑着仰望着他,作爲他的妻子,這種可以招呼他朋友的分內事讓她覺得很光榮,也很開心。
至少現在她慢慢走入他的生活圈,瞭解他,認識他,甚至能幫他分擔,對她來說是一種幸福。
“三哥,那些都是你的朋友,我沒有關係的。”
喬玄碩溫柔的伸手摸摸她的頭,輕輕地揉着她的髮絲,輕聲細語:“辛苦了,去喫飯吧。”
他這句辛苦了,滿是甜蜜,他的動作很溫柔,這讓白若熙倍感幸福,揹負再多的壓力和阻礙在此刻都變得無所謂。
她決心要跟這個男人一直走下去,一輩子。
手被喬玄碩牽上的那一刻,白若熙羞甜的低下頭珉笑,乖巧地,安靜地,任由他牽着走向飯廳。
兩人剛入座,步翼城和郝玥毫不客氣的拿起已經擺好的碗筷,衝着白若熙憨笑着說:“那我就不客氣咯。”
“不用客氣,沒什麼好菜招呼,不要介意。”
步翼城邊夾菜邊說:“很豐富,太久沒有喫過家常便飯,每天都喫那些大鍋飯,好膩。”
“大鍋飯?”白若熙錯愕的看向喬玄碩,對這個詞很陌生。
喬玄碩夾起一塊雞肉放在白若熙的碗裏,輕描淡寫解釋:“像部隊裏面一樣,廚師會煮幾百人或者幾千人的分量。”
白若熙頓時明白。
發現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在她以前的觀念裏,以爲步翼城和她三哥這類高高在上的偉大人物都是像古代的皇帝一樣,億萬人之上,手握重權,財富驚人,而且待遇甚好。
結果剛好相反。
清廉,單純,優秀。
這是她此刻對他們的印象,喫飯是跟身邊的近身保鏢或者官員喫同樣的東西,沒有搞特殊,沒有滿漢全席或者奢靡生活。
重要的是他們不拘小節的態度。
很快,這餐桌上的五菜一湯讓三個大男人消滅得乾乾淨淨。
這速度驚人的快。
若不是喬玄碩給她夾菜,她這種慢吞吞的喫飯效率,估計連菜汁都沒有。
郝玥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拭嘴巴,滿足的感慨道:“好喫,有媽媽的味道。”
步翼城笑道:“有沒有衝動也找一個老婆?”
“老婆不是擺在貨架的商品,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這要看緣分。”郝玥緩緩看向喬玄碩,好奇的問:“我只是好奇,弟妹爲什麼叫你三哥。”
白若熙一怔,眼神呆了,緊張的看了看郝玥,再看向喬玄碩。
她剛剛喊喬玄碩三哥讓郝玥聽見了?
她很是擔心,如果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三哥的形象。
步翼城挑眉看向喬玄碩,他知道,但沒有出聲。
白若熙也不知所措地看向喬玄碩。
喬玄碩俊臉毫無波瀾,語氣溫溫淡淡:“她是我妹妹。”
郝玥瞬間目瞪口呆,整個人震驚得無法動彈,直勾勾盯着喬玄碩。
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氣,緩緩低下頭,咬了咬下脣。
心在隱隱悶着難受,這身份是她永遠的傷,她很害怕有一天會因爲這個身份而波及到喬玄碩的國家事業,更害怕影響他的形象。
郝玥緩了半刻,嚥下口水,露出尷尬的笑意:“我明白了,我相信你不會知法犯法,沒血緣關係的妹妹是吧?”
喬玄碩還沒有吱聲,白若熙已經迫不及待爲他解釋:“沒有,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我媽媽是帶着我嫁給他爸爸的,所以我們沒有違法,還有我的戶口是在父親家的。”
“沒有想到啊。”郝玥開懷笑着,感慨地看着喬玄碩:“你這傢伙竟然惦記着自家的妹妹,真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臺先得月。”
白若熙尷尬的撓撓頭皮,擠着勉強的笑意,對着郝玥皮笑肉不笑。
心裏很不是滋味,即便是喬玄碩的朋友,她也不想聽到別人對她三哥指指點點的。
喬玄碩倒是無所謂,泰然自若地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垂着,看着餐桌的空盤子,“我從來沒有把她當自己的妹妹。”
白若熙心裏微微一扯,雖然不是什麼傷心的話,但心裏還是有點疼。
小時候也沒有嗎?
不把她當妹妹,那當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