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最恨的人,應該是我曾經掏心掏肺的閨蜜吧,不是她,我也不會如此落魄。”白若熙感慨地嘆息一聲,頭緩緩靠在喬玄碩的肩膀上,全身無力似的軟綿。
“……”喬玄碩明白她的意思,但沉默着沒有作聲,冷眸眯成一道狹窄而危險的鋒芒。
白若熙摸上他的手,拿他修長的手指在把玩,指骨分明,結實而均勻,非常好看。
她語氣消沉:“我知道她爲什麼這樣對我,可能是太愛你了,太想得到而得不到,她把這種很全部歸咎於我。小時候還把我寫給你的日記撕下來送給二哥,又模仿你的字跡,騙走項鍊,我當時太過於相信她了,造成很多誤會。”
“給我的日記?”喬玄碩眉頭一蹙,露出淡淡的笑意:“什麼日記,給我看看。”
“都過去了。”白若熙尷尬不已,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
喬玄碩把她的肩膀擺正,挑眉看着她緋紅的臉蛋,期待着細聲細語:“念給我聽。”
“不要,已經忘記了。”白若熙立刻把頭轉過去,不敢看他的眼。
那麼幼稚又可笑的表白日記,竟然讓她讀出來?
打死她都不要讀。
喬玄碩失望的珉了珉脣,剛想說話的時候,白若熙氣惱地握拳,往他胸口捶打了一下。
他錯愕的捂着她的粉拳:“怎麼了?”
白若熙嘟嘴,氣惱地反問:“爲什麼後來你答應把永恆給尹蕊?”
“她想要,就給她。”喬玄碩輕描淡寫。
白若熙臉色一沉,很是生氣,他當時聽到尹蕊播放的錄音,還有在宴會上被後媽和白姍姍合夥起來搶永恆的時候,心裏真的恨他,竟然可以如此慷慨。
“她想要,你就給?”白若熙不悅地挑眉。
喬玄碩不慌不的語氣:“我不喜歡欠債,救過我的人,我當然要報答,只是你救我的事情不說,讓我誤會她是救命恩人。”
“怨我了?”白若熙眯着眼眸,語氣冷了幾分。
喬玄碩點頭:“怨你,怨你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裏,救過我不說,喜歡我也不表白,被人欺負就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什麼事情都往心裏藏。”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和待遇造就了她自卑內向的性格,她也不想這樣的。
是她的錯。
心裏悶悶的,白若熙推開喬玄碩的手,從他大腿上站起來,垂着頭往房間走。
喬玄碩見她起來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仰頭看着她低落消沉的臉蛋,“去那?”
“回房。”
“生氣了?”
“沒有,我想一個人靜靜。”
喬玄碩立刻站起來,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帶入懷抱,輕聲細語哄着:“我不怨你,別生氣,等會一起喫飯。”
白若熙靠在他肩膀,深深嘆息一聲,心情依然很是沉悶,或許是因爲經歷太多,心很疲憊,即便說出心裏的話,心情還是很糟糕:“我沒有生氣,只是不想吃了。”
“陪我喫點。”
“我……”白若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門鈴響起,喬玄碩立刻鬆開她,走去開門。
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上下兩層滿滿的十幾道菜。
喬玄碩接過餐車,便讓服務員出去。
他推着餐車走向白若熙,嘴角噙笑,眉宇間充滿淡淡的溫情,“陪我一起喫。”
“好吧。”白若熙擠着淺笑,點了點頭。
溫馨而浪漫的夜。
沒有燭光,沒有鮮花,卻依然浪漫。
-
遊艇的五樓酒吧,
尹道全身上下幾處骨折,綁着紗布,很是滑稽。
他看過醫生後,依然擋不住他的興致,一個人在酒吧裏坐着,獨自暢飲。
夜很深。
酒吧的賓客很少,悠揚的音樂縹緲迴盪,醉人心扉。
服務員在吧檯擦着杯子,認真工作。
尹道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這時。
他手機鈴聲響起,他放下杯子,摸來手機接通,困難地擡起受傷的手,把手機放在耳朵邊。
“喂……”
“情況如何?”
尹道冷冷一笑,說道:“喬玄碩在遊輪上,計劃取消吧。”
“五年纔有一次的機會,怎麼可以取消?殺了他。”
尹道嘆息一聲,浪蕩不羈的說道:“我不被他殺掉已經是萬幸,要不我們視頻一下,你看看我現在的模樣,我都被打殘廢了,怎麼殺他?”
“你沒帶槍嗎?”
“我槍法沒他準,開槍沒他快。”
“藥呢?”
“我近不了他一米內,如何投藥?”
對方怒吼一句:“作爲組織副主席,就真的是廢物……”
“有種你再罵一句試試。”尹道怒斥,聲音飈高了幾道:“我告訴你,盜亦有道,既然你想來送死,那就上船來。”
“喬玄碩就一個人,我就不信殺不了他。我們的計劃絕對不可以被破壞。”
尹道冷冷哼了一聲,輕蔑的“切”了一聲單音,沒有迴應他的話。
“教授現在如何?反物質核武器研究有成果嗎?”
尹道挑眉,不慌不忙的冷冷說道:“他現在不敢有動靜,喬玄碩找得他很緊,他稍有差錯就會暴露。”
“一羣廢物。”對方繼續怒斥。
尹道氣得猛地從座椅跳下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他轉身走到無人的角落,怒氣衝衝的罵道:“你這個狗雜種,組織交到你這種人手裏纔會變得如此不堪,日漸衰落,竟然還想光明正大涉黑,你能包圍遊輪劫財,難道不怕喬玄碩的海軍部隊就在附近等着你?腦子是個好東西,請帶上。如果你一意孤行,恕我不奉陪。不過兄弟一場,到時候我會到監獄或者墳墓看你的。”
說完,尹道立刻中斷手機,氣得雙手擦腰,仰頭深呼吸。
緩過氣後,他重新走回吧檯。
他趴到桌面上,衝着服務生問道:“這船還有幾天靠岸?”
服務員恭敬道:“兩天。”
“通知你們船長,別航行北岸海域。”
“爲什麼?”服務員問。
尹道張開嘴欲要說話,頓了頓,蹦出一句:“算了,跟你說沒用,我自己去找。”
說完,他立刻轉身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