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有幫手”糟老頭對着夏慶陽冷笑一聲,反手一掌拍向身後的那道人影。
夏慶陽倒是有些疑惑,因爲糟老頭身後的那道人影並非黑蓮教的高手,實際上沒有他本人的命令,黑蓮教的屬下是不允許插手此事的。畢竟黑蓮教的刑堂可不是喫素的。
不過夏慶陽同樣也有些感謝那道人影,畢竟他也算是緩解了自己的壓力,而且還給自己以喘息的機會。
糟老頭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這道偷襲自己的人影有些古怪,可那種古怪感又無法說出來,這讓他很是不舒服。可他素來行事果斷,不會被這些事情所幹擾,因而他出掌的速度並沒有任何降低。
可那道人影的應對方式卻讓糟老頭大喫一驚,對方手腕一抖,一股寒意瘋狂涌動,很快無數冰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道冰牆,緊接着便攔住了糟老頭的一記化血掌。
“咔嚓咔嚓”冰牆並沒有能擋住糟老頭的化血掌,在兩息之後便被化爲一灘血水。可糟老頭本人卻愣在原地,因爲他感到,剛纔襲擊自己的那人,所施展的術法和泄露出來的氣息,居然和夏慶陽一模一樣,甚至還略微勝之。
“難道姓夏的還有一個師弟或者替身,還是說眼前的這個纔是假的”糟老頭腦子飛速運轉,據他所知,崑崙的那位只有一位弟子,應該就是夏慶陽這個寶貝兒子。
實際上夏慶陽的震驚,絲毫不亞於糟老頭,冰龍蒼海勁是他們夏家的獨門祕法,素來不外傳,連他都是修煉了二十多年的心法之後,他父親才肯傳授他具體功法。尋常術士若無堅實的內功基礎,只怕施展數息的工夫就會經脈凍結而死。可眼前的那道人影,卻施展出了夏家獨門的冰龍蒼海勁。
“難道父親在外面還有私生子”夏慶陽不由得在心裏浮現出這個怪異的想法,可他立刻又給否決了,夏慶陽是他父親晚年得子,而那道人影絕對沒有自己年紀大,而有了夏慶陽之後,他父親便隱居在崑崙山,不再踏足中土,甚至連崑崙山極少離開,更不用說在外面留情了。
“那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呢”夏慶陽在心裏默默地思索着。
而另一邊那神祕高手和糟老頭已經殺得難解難分,糟老頭的化血神掌將附近的一些實地都化爲了血水,可卻很少能傷到神祕高手。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糟老頭半是好奇半是警告地喝問道。
神祕高手一身黑衣,連面孔都被黑色紗罩給遮擋了,其實夏慶陽看出了此人應該是星河宮的十二天煞,位列巳蛇將。不過糟老頭卻沒有看出,只是巳蛇的本事着實了得,他一手疑似冰龍蒼海勁的寒功,竟在半空中凝聚成兩道冰龍,反正這附近皆是沼澤,水元之力充沛,足夠凝聚無數冰龍。
“血佛手”糟老頭雙手結印,反手對着兩條冰龍抓去,他的雙手血光四射,彷彿鮮血淋漓。
“嗷”兩條冰龍不甘心地痛苦地吟嘯一聲,緊接着便自頸部斷裂爲兩截,摔落在地,化爲無數冰塊。
“你上當了”巳蛇冷冷地說道。
“嗯糟了”糟老頭先是一愣,旋即瞳孔一縮,猛地一拍地面,朝着遠處躍去。可巳蛇的動作更快,他的法訣早已結成,那遍地的冰塊紛紛顫抖起來,裂去圓滑的邊緣,一道道鋒利的冰錐自其中飛出,朝着空中的糟老頭掠去。
“血獄蝶衣”糟老頭暴喝一聲,渾身血光陡起,他的嘴角似乎也溢出了一絲鮮血,緊接着無數冰錐刺入了他周身的血光。那血光異常耀眼,常人根本無法直視,而冰錐卻毫不留情,一根根刺入血光之內。
這整個過程持續了十息的工夫,等到冰錐全部刺入完畢,那漫天的血光也已經黯淡無比,可以容人直視了。只是當巳蛇看清糟老頭的現狀時,瞳孔也是略微一縮。
只見半空中原先糟老頭所在的區域,憑空懸着一枚造型怪異的蟲蛹,上面滿是血污,而且血色蟲蛹還在緩緩蠕動,似乎裏面蘊育着生命。
“不愧是西厲帝國的獨門祕法,僅僅是觀察了夏慶陽和老頭子我的鬥法,就可以把他的冰龍蒼海勁施展的七七八八,威力甚至還略勝一籌,厲害啊,厲害啊不過老頭子我很好奇,我的煉血功法,你學會了沒”
血色蟲蛹裏傳來了糟老頭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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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巳蛇除了在他爆出自己施展的乃是西厲帝國的祕法,有些略微變色之外,除此並無任何反應。待到糟老頭說完,巳蛇沉默了片刻,他用那種沒有情感的聲音回道:“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我血爺面前如此說話那我就讓你看看”糟老頭也就是血爺還沒說完,另一道身影已經殺到血色蟲蛹面前,左手反握短刀,對着某一處狠狠滑去,刀落之處鮮血四濺,在場的衆人甚至聽到了皮肉被割破的聲音。
“你的廢話太多了”這次出手的是星河宮派來的另一位十二天煞,位列卯兔將的青衫書生,別看他外貌是儒生模樣,可出手卻是極爲狠準,剛纔那一刀幾乎把血色蟲蛹給砍爲兩段。而且他見一刀沒能把血色蟲蛹斬爲兩段,立刻轉動刀柄,試圖給血爺補上一刀。
可當卯兔完全切開血色蟲蛹時,才發現裂爲兩半的蟲蛹內部,除了部分污血之外,並沒有血爺存在的痕跡。
“他在你的身後”巳蛇出言提醒道。
卯兔悚然一驚,反手一刀斬向自己的身後,血爺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面對卯兔的全力一刀,血爺淡然一笑,掌間血光涌動,直接將短刀攔在半途。卯兔此時發現,血爺肩下的背脊處,竟長出了一對蝴蝶般的翅膀,只是細細觀察,卻發現那完全是由濃郁的血光所匯聚而成的,能不能飛倒是另一回事,可看上去就不好惹。
可卯兔偏偏不是信邪的人,他放棄短刀,直接拔出身後的長劍,伴隨着一聲輕嘯,一柄亮如秋水的寶刃便拔了出來。
“好劍”即使身爲敵人,血爺也沒有吝嗇對此劍的讚許。
這倒是讓卯兔臉色微微緩和,他頗爲自傲地說道:“此劍自跟從我而來,每次出鞘,必飲敵人鮮血方可回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血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雙掌血光繚繞,直接凝聚數道化血鬼鞭,朝着巳蛇和卯兔揮舞而去。卯兔口中發出一聲輕嘯,直接挽了八道劍花,迎着血鞭而上。而巳蛇也學着血爺的招式,凝聚出血色巨鍾在周身,只是那規模要比血爺的小很多。不過在召喚出血色巨鐘的同時,巳蛇也凝聚出數道化血鬼鞭,和血爺的那幾道互相絞殺在一起。兩大天煞將和血爺倒是鬥了個不分伯仲。
“大人,那巳蛇究竟爲何會施展夏慶陽的冰龍蒼海勁和血爺的化血功”唐門一位看上去有些得寵的弟子,小心翼翼地問着唐偉。
唐偉轉動着指間碩大的紅寶石戒指,眯眼看了正在廝殺中的三人,淡淡地解釋道:“根據血爺所說,那應該是西厲帝國的某種祕法,以我想來,應該是某種密宗佛門的祕法吧”
“那究竟是什麼祕法呢”那名唐門弟子追問道。
唐偉睨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佛門密宗有八種奇特的祕法,其中一種祕法叫做習。這種祕法有上下兩篇,修煉上篇者可以模仿某人的修爲、樣貌、心理、舉止,據說練到大成,即使被模仿那人的枕邊之人和親生父母都無法分辨,當然此人所學會的術法和武道,也會被模仿者學會。”
“那修煉此篇的人,豈不是無敵了”那名唐門弟子驚詫地失聲喊道。
唐偉不屑地反駁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修煉此法的人必須長時間和被模仿者生活在一起,據說久而久之,連施法者本人就會喪失對自己的記憶。”
“那麼所謂的下篇呢”
唐偉想了想,說道:“這下篇應該就是巳蛇將所學的,短暫地模仿所看到的武道和術法,只要是他所看的,基本都可以模仿。不過有着時間的限制,而且施法者必須看得一清二楚,不能有任何紕漏,否則極容易走火入魔以巳蛇的修爲,想來他浸淫此道估計不短了,能夠模仿冰龍蒼海勁和化血掌,也就不足爲奇了”
而與此同時,那邊的廝殺已經漸漸局勢明顯了。卯兔和巳蛇兩名混元境的高手聯合,居然戰不倒血爺一人,而且有落入下風的趨勢
“你還能模仿我多久半個時辰,還是一炷香的工夫”血爺隨手一掌,便能轟出一大片血雲,這血雲能夠腐蝕靈力,饒是巳蛇和卯兔修爲高深,也不敢輕易接手。
“看來只能那樣了”巳蛇忽然對着卯兔點頭道。
卯兔也微微肅然地回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