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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詭異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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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夜行看似一派王者氣質,兩拳擊殺來襲的鼠羣,可是劉啓超還是看出了些許問題。

    別看陳夜行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劉啓超卻敏銳地察覺到,陳夜行縮於袖中,微微顫抖的雙手。顯然陳夜行剛纔出招了兩拳,不是他表面上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他肯定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至於爲什麼要付出這些代價,劉啓超也能想的出來。

    陳夜行帶來的這些弟子,大部分是陳守正的心腹不錯,可是屬於陳夜行的私兵卻未必有多少,再加上還有個身爲敵對陣營的謝長老,他們那裏人數不多,卻大多是高手。陳夜行不是陳晝錦,他只是陳家主脈的庶子,儘管陳守正和陳晝錦很在意他,可是那種血脈的問題,卻不是他父兄所能改變的,像淮南陳家這種術道世家,對於嫡庶之分,有的還是很嚴重的。陳夜行要想統帥這支隊伍,就必須拿出過硬的本事,顯然剛纔的出手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

    很多陳守正的弟子,都對陳夜行有所改觀,服氣了不少,至於謝長老他們,也是默然不語,全然沒有之前的囂張,雖說他們肯定還會弄些幺蛾子出來,至少不會那麼明目張膽了。

    陳夜行的做法自然對於劉啓超來說,也有好處,身處險地,最忌諱政出多門,以及命令不統一,手底下的人不服,那樣不會敵人來襲,自己陣營就先崩盤了。在拜月古城這種險地,沒有組織的抵抗,顯然是死路一條。所以劉啓超自然也不會聲張。

    那些黃鼠在被陳夜行重創之後,彷彿是喫夠了苦頭,不再送死般地過來衝擊,反而調轉槍頭,轉身離去。它們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僅僅十息的工夫,原本鋪天蓋地的鼠潮便消失在衆人的眼前。只留下堆積成山的屍骸,以及滿地的血污和骸骨。

    “一隊、二隊清理前方道路,三隊、四隊負責探查,防止那些畜生掉頭殺個回馬槍。去吧”陳夜行厲聲喝道,不得不說他比陳晝錦更有領導的氣質和魄力,熟悉陳晝錦的劉啓超知道,陳晝錦平時懶懶散散的,遇事還容易猶豫不決。像他那種人,是不適合作爲統帥一方的術道魁首的。

    “是”被點名的四支隊伍紛紛點頭稱是,開始執行自己的命令,被剛纔陳夜行小試牛刀而震懾住的陳家弟子,開始有序地進行自己的任務。陳夜行不屑地瞪了謝長老一眼,然後自顧自地和劉啓超談笑起來。謝長老雖說有氣,卻不能發泄,只得恨恨地咬着牙根,指望遇到大部隊時,在陳守心的面前,告上一狀,給陳夜行上點眼藥。

    陳家弟子忍着強烈的不適,將前面道路堆積成山的鼠屍給清除掉,並用某種奇特的藥粉,將前方的道路的血污給消除掉,以此方便後面的人前行。由於陳夜行人手有限,而鼠屍的數量又過於繁多,故而前進的速度一直得不到保障,衆人只能邊消除,邊前進,行動速度實在有限。

    就這樣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前方的鼠屍終於被清理完畢,眼前的道路豁然開朗,可是那種溼漉漉,粘稠的污血,踏在足上還是非常的難受,不過現在也沒辦法計較這些了。

    劉啓超走在滿是血污的道路上,腳下陣陣的滑膩感,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也讓他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防止滑倒。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街道忽然走到了盡頭,周圍的廢棄房屋也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荒田和廢棄的園圃,這些園圃裏面雜草萋萋,沒有任何的生機。可是劉啓超卻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植物,那是一種有點像枯萎的蘆葦,可是植物頂端卻有着類似花苞的部位存在。陳夜行顯然也發現了這種獨特的植物,只是他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他以目視劉啓超,意思是你知不知道這東西。

    劉啓超緊抿着嘴脣,片刻之後,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見那些植物的頂部花苞忽然劇烈顫抖起來。

    “小心戒備”陳夜行立刻厲聲喝道,他握着一把刀,神色警惕地望着那些怪異的植物。可是沒有想到,那些植物的頂端花苞忽然猛地張開,從裏面飄出了大片白色的絨毛狀的不明物體,看其形狀倒是有點像蒲公英。這些白色的蒲公英數量極多,漫山遍野地飄散開來,而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從某個地方開始起風,而且劉啓超他們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下風向,明明這個時間不會有如此風。

    可那些白色的蒲公英還是鋪天蓋地地朝着他們的位置涌來。

    “他們小心,儘量不要觸碰到那些白色的蒲公英,拜月古城裏的東西不可以尋常事物來揣度,大家小心戒備”陳夜行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可是術士的本能告訴他,最好不要接近,否則一定會有危險。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衆人轉身望去,卻見一支只有數人的術士小隊出現在園圃的不遠處,剛纔那聲慘叫就是從其中一人的口中喊出的。

    發出慘叫的那人,手臂上沾染着一個白色的蒲公英,那蒲公英彷彿吸盤一樣,死死地吸附在那人的手臂上。若是這樣還好說,沒過多時,那白色的蒲公英很快便變得猩紅無比,彷彿是吸足鮮血的海綿,而被寄身的那人卻是面色慘白,皮膚的皺紋也加深了不少,彷彿是元氣大傷。更加可怕的是,很快一些青色的藤蔓,便從那人的體內破開皮肉,伸延而出。從遠處看去,就像是那人的身體里長出了無數藤蔓。不多時那人便已經完全被青色藤蔓所覆蓋,已經看不出人樣了。他整個人就像是個巨大的青色藤蔓球體。

    到了這個地步,誰都能看的出來,那人已經沒救了,而在包裹住那名術士之後,那些藤蔓便貼地而下,不再動彈。就在劉啓超和陳夜行都在大惑不解之時,那團青色的藤蔓忽然蠕動起來,快速地鑽入地下,只留下尾部一截枯木色的位置,眼尖的劉啓超頓時明白,那就是之前他們看到的那些怪異的植物。

    原來那些植物,竟是以活人爲養分而孕育出的嗜血邪祟

    想到了這些,陳夜行自然不願意去觸碰那些白色的蒲公英,他下令弟子小心戒備那些白色的蒲公英,那些漫天飛舞的白色蒲公英,雖說也數量極多,可是畢竟拜月古城佔地極大,若是小心躲避,還是能夠躲開的,只是不知爲何,無論劉啓超他們怎麼改變方向,總是有部分白色蒲公英會緊隨其後,陰魂不散地飄散在半空,隨時會降落在他們的身上。

    “怎麼回事這些傢伙怎麼跟惡鬼似的,陰魂不散吶陳夜行皺着眉頭喃喃道。

    劉啓超靈光一閃,若有所思地道:“難不成它們和術士一樣,是通過陰陽來分辨方向的”

    陳夜行猛地一驚,他也顧不得此話的真假,連忙讓陳家弟子取出行屍符,掩蓋身上的陽氣。陳家弟子紛紛取出乾坤袋裏的行屍符,朝着兩肩的位置貼去,行屍符可以短暫時間內壓制人的陽火,給邪祟造成一種此人命不久矣,陽氣大衰的假象,有時候可以騙過邪祟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劉啓超蒙對了,隨着行屍符的貼身,那些原本陰魂不散,一直追着陳家弟子跑着白色蒲公英頓時像是沒頭的蒼蠅,再度漫天飛舞起來。這讓劉啓超和陳夜行頓時鬆了口氣,他們連忙帶着陳家弟子順着白色蒲公英不大密集的方向移動,畢竟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這種邪祟,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麼習性,有什麼弱點。

    所以在這個時候,選擇撤退遠離,是最好的選擇,畢竟誰都不願意變成一堆植物的養料。

    可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陳家弟子即將脫離危險區域的時候,負責斷後的一名陳家弟子忽然慘叫了起來,衆人回頭望去,卻見此人的大腿已經被白色的蒲公英死死地吸附住,從他慘白的脣色來看,他恐怕已經中招了。

    “陳路你還撐得住麼”陳夜行顯然和此人比較熟絡,連忙從前方跑過來問道:“不是已經貼了行屍符麼怎麼還會中招”

    陳路用雙手死死地抓住已經泛紅的蒲公英,卻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那個看似隨手就可以打散的蒲公英,此時卻彷彿重若千斤,一直吸取着陳路的鮮血,他無奈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已經避開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最後的時候,卻忽然沾了上來”

    陳夜行抽出佩刀,想要將那團蒲公英斬下,可是一刀下去,那團看似柔軟的蒲公英,卻彷彿極有韌性,鋼刀擡起,它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陳夜行眉頭一皺,他一開始就知道這白色的蒲公英不是善茬,沒想到居然這麼麻煩,可是沒等他再度揮刀,陳路已經面目扭曲,顯然是痛苦到極點,他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刀,朝着大腿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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