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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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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啓邪體,以此來換取長生之道,此法不僅當年聞所未聞,即使是在拜月帝國覆滅之後,若干年來,術道都沒有任何關於此的傳聞,至少劉啓超並沒有打探過到類似的消息。實際上術道之中,消息混雜,真的情報不足三成,可是那超過七成的假情報,卻經常壞了大事。

    對於邪體,很多人都認爲它是一種極爲可怕的存在,大都對它避而遠之。但是當九龍內衛的那位總領,通過化解其中的邪氣,從而得到無數精純的靈力,緊接着成就聖位,脫凡入聖之後,術道中人又開始對邪體趨之若鶩,可是他們大都是爲了得到巨量的精純靈力,而不是所謂的長生。

    實際上在術道混跡的術士,比起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而言,更加的兇險,他們面對的,除了各種各樣的兇惡的邪祟,還有殺人不見血的邪道高手,甚至他們還要面對的,是和自己一樣的術士。若是稍微不慎,便極有可能喪命。即使是術道高手,也不可能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在危險之間躲過,術道高手在陰溝裏翻船的事件,從來都不是天方夜譚。

    對於那些有着朝廷庇護和大量財富的佛道勢力而說,術士的命可是“賤”多了,能夠死在枕蓆之上,或許是一個術士最好的結局。術士不長命,這也是一個被諸多術士所銘記的道理。因而術士極少追求長生,他們寧可去追求眼前的觸手可得的修爲,也不願意去茫目追趕那飄渺不存的長生。

    因而當劉啓超聽到老者說,月狼帝王想要通過解放邪體,從而獲得長生時,不管對方如何解釋,劉啓超都無法做到相信,他半信半疑地問道:“那次祭典,便是毀滅拜月古城的原因”

    老者的臉上似乎掠過了一絲名爲“憂傷”的神色,他喃喃地迴應道:“是啊,那次祭典便是一切劫難的開始。之前我也說了,拜月古城原本便是在某個遺蹟的舊址之上,不斷擴建而成的。而那個遺蹟,原本就是用來封印邪體的存在。實際上宮廷術士之中,不乏有對邪體有所瞭解的高手,當時九龍內衛的總領還沒有吸收邪體的能量,進而脫凡入聖。故而當時沒有任何人知道,邪體究竟除了濃郁的邪氣,還有什麼作用。”

    “那一夜風雲大變,暗無天日,連月亮都沒有出現。”老者徐徐說出了當年的發生的恐怖事情,“本來那個番僧之前要求在皇城內部修建一座祭壇,祭壇的位置就在邪體所在遺址的正上方,按他的話說,是爲了更好的接引邪體的能量。那個番僧雖說一身邪氣,可是除了一些必要的術道材料,卻沒有貪圖任何財貨,所以陛下和王公大臣們,都紛紛對其表示了信任,各種要求都予以滿足。”

    “那夜番僧要求只能帶陛下一人進入祭壇,其他宮廷高手只能守衛在祭壇附近,不能接近百步之內。原本我對此是頗爲不滿的,因爲若是那番僧真的心懷鬼胎,那些宮廷高手根本來不及救援,陛下的安危恐怕根本得不到保障可是陛下他被長生的誘惑給衝昏了頭腦,直接答應了番僧的要求。”

    劉啓超連忙追問道:“那麼接下來呢祭典是失敗了麼”

    老者苦笑一聲道:“原本一切都沒有什麼異樣,可是就在儀式進行到一半之時,祭壇忽然猛地顫抖起來,無數黑氣噴溢而出,瞬間將陛下和番僧給吞沒。事發突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會有異變,也沒有任何徵兆,表明邪體會突然暴動。緊接着黑氣吞沒了祭壇之後,開始朝着皇城之內開始瘋狂擴散當年我們根本無法阻止黑氣的擴散,雖說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謂的邪體,可是那股攝人心魄,碾壓一切的威勢,卻不是當時術道高手所能阻擋的。”

    “當時陛下未知生死,那黑氣又頗爲強悍,我作爲暗殿首領,必須保住月狼一族的血脈,於是我緊急召集了手頭能用的上手下,前往太子的寢宮,帶着太子一路逃離,可是那黑氣着實可怕,我的部下或死或逃,最終只剩下了十八名甲士。也就是之前你對付的那十八名傀儡,我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唉”

    劉啓超聽得眉頭大皺,這老頭說的不明不白,其中很多細節都經不起推敲,他剛想繼續追問下去,卻見一團黑氣忽然自老頭身上涌現出來,劉啓超立刻警惕起來,他握緊葬天刀,可是還是

    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團黑氣裏忽然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抓住老者的衣領,便朝着後方縮去。其速度之快,連不知是鬼魂狀態,還是傀儡狀態的老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來得及說了一句:“通過所有考驗,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下一刻,他整個身軀便被那隻慘白的手臂,給完全拖入了黑氣之中。而那之後,那團黑氣便非常突兀地消散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若不是滿地的傀儡殘骸還在,劉啓超幾乎以爲自己在做一個荒唐的噩夢。然而這終究不是夢,劉啓超在確定這個暗殿已經沒有人之後,他覺得還是先離開此處爲妙,上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他也並不知道,可是恐怕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原本老者端坐的石椅,此時依然穩穩地盤踞在那裏,劉啓超卻知道,那絕不僅僅是座石椅那麼簡單。整個暗殿並沒有多少裝飾,一眼望去,也只有這個石椅最爲突兀,所以劉啓超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石椅便是離開的關鍵。劉啓超並沒有立刻去動石椅,而是從地上撿起幾枚石子,朝着石椅的附近扔去。越是這種顯而易見的破綻,越是有可能會出現陷阱和危機,這是一個常年在死亡邊緣徘徊的術士,所必須具備的素質之一。

    不過劉啓超的運氣顯然不錯,石子並沒有觸發什麼陷阱或者危機,而是安安靜靜地躺在石椅的邊緣。劉啓超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椅,卻一眼發覺了不對勁,那座石椅的色澤和劉啓超所知道的所有石頭都不一樣。劉啓超用足氣力,嘗試去挪動石椅,沒想到卻差點沒閃了腰,因爲那座石椅實在是太輕了,以至於他差點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甩出去。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劉啓超摸了摸灰頭土臉的面頰,嘟囔道。

    自然沒有人會告訴他,劉啓超忽然感到額前一片冰冷,他擡頭望去,卻見石椅之後,有一條巨大的裂縫,陣陣刺骨的寒風,就是從這條裂縫裏,朝着他的額頭吹去的。

    “這就是出路麼”劉啓超再次自言自語道,當然也沒人會去回答他。他也沒打算聽到有人迴應,劉啓超仔細打量了下那條裂縫,那是一條僅能容納一人進出的裂縫,位於山岩之上,看上去似乎不是人工開鑿的,而是天然形成的。陣陣刺骨的陰風自那條裂縫裏吹出,讓人筋骨發麻,戰力大失。饒是劉啓超有靈力護體,冷不丁被那寒風一吹,還是渾身一顫,差點沒跌倒在地。劉啓超小心翼翼地從縫隙裏爬了出去,外面氣溫陡降,光線也瞬間黯淡了不少,只能勉強看清事物的輪廓,稍遠一些,便沒有辦法了。好在劉啓超擁有青煞靈眼,夜視和遠視的能力都不算差,他勉強看清了現在所處的位置。

    劉啓超目前所處的位置,乃是一處懸崖峭壁之上,漆黑的山岩光滑如鏡,恐怕是最擅長攀巖的猿猱,都很難借力。更不用說尋常術士,而劉啓超現在站的位置,便是一塊前凸的山岩,配合上那猙獰的裂縫,彷彿劉啓超是剛剛從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的口中走出來一樣。

    而劉啓超的前方,是一條不知深淺的峽谷,由於光線實在過於黯淡,加之峽谷也確實有些高聳,故而常人很難能夠感知這條峽谷究竟有多深。

    “欲知山中事,須問往來人啊”劉啓超撿起一枚石頭,朝着峽谷扔去。石子帶着尖銳的破風聲,迅速墜落下去,然而並沒有出乎劉啓超的意料,過了很久很久,下面才傳來石塊落地的聲音。

    “果然有些不妙啊這要是摔下去,嗯”劉啓超不由得轉頭望向對面,那裏的山壁也有塊朝前凸出的山岩,可是兩者距離足有數百步,以劉啓超的彈跳力,恐怕還沒到一半便摔落峽谷,死無葬身之地了。劉啓超的修爲雖說不弱,可也沒有達到無視重力,御劍飛行的逆天程度。這附近沒有任何可在空中借力的東西,除非能夠一躍而過,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過去。

    “這難道是條死路”劉啓超皺着眉頭想到,片刻之後他忽然眼角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面用血一樣的顏色,繪製着四個大字:“命懸一線”

    “這還真是貼切啊等等,命懸一線”劉啓超眼前一亮,他似乎已經察覺到破解危局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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