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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天念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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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明和尚將那些星隕恆沙再以術法修煉了一遍,讓它又帶上了佛力,既可以用來驅魔,也可以用來殺人。只不過道明和尚平素爲人低調,得了至寶也沒有過於宣揚,只是默默地斬妖除魔,維護一方和平。有一次道明和尚在追殺一個大妖時,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棄嬰。

    那是一個毫無人氣的亂葬崗,道明和尚卻在衆多墳頭間,發現了一個用壽衣包裹的棄嬰。說起來那亂葬崗有很多孤魂野鬼,又有很多野狗經常過來,挖掘墳墓,刨出裏面的死屍,大快朵頤。被葬在亂葬崗的死屍大多隻有一口勉強算是木盒的薄木棺材,其實大部分都是一卷草蓆一裹,挖個淺坑就埋了。這些死屍經常被野狗給挖出來,然後被啃食殆盡。

    可是那名棄嬰卻沒有被鬼魂野鬼還有食人野狗騷擾,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座無名墓裏,似乎是等待着人過來。當時道明和尚只是聽到有人啼哭,可是當他路過某座無名墳時,卻看到一頭雙眼血紅,額前長着巨大肉瘤的野狗,正馱着一個穿着壽衣,不哭不鬧的嬰兒,放在道明和尚的腳邊。

    術道中人都知道,那些經常徘徊在亂葬崗或者死人地的野狗,不要輕易招惹。它們常年以死屍爲食,不僅兇悍賽過惡狼,而且體內積蓄了大量的屍毒,只要被撕扯咬上,必然會導致自己中屍毒。而且這些野狗成羣出沒,堪比狼羣的存在。再加上常年聚居在墳地等陰氣濃郁的地方,有些食屍野狗甚至會出現鬼化、妖化的現象。那種食屍野狗已經不亞於尋常邪祟了。

    那是一頭兩眼滿是血芒,額前有個巨大肉瘤的食屍野狗,而且它的頸部沒有毛髮,只有無數猙獰的傷痕,而剩餘有毛髮的部分,則是呈現出暗紅甚至泛黑的顏色。而且它的個頭明顯要比尋常食屍野狗要厲害的多,如果其站立起來的話,估計起碼又要七尺高,足以咬開尋常壯漢的脖頸。

    道明和尚看出這條食屍野狗,已經有了開了靈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是一條犬妖。要知道並不是所有食屍野狗都可以輕易獲得食物,有些無人認領的死屍,會有一些地方的鄉紳,備置一些薄木棺材,然後下葬。不同於那些卷着草蓆,挖個淺坑就埋掉的死屍,那種備有薄木棺材的,就必須要食屍野狗鑽進墓穴裏,用腦袋去撞開薄木棺材。別看那些棺材並不是什麼好材料所制,可是食屍野狗想要打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很多食屍野狗都必須進行猛烈的撞擊,才能夠將那些薄木棺材撞開,然後鑽進棺材裏大快朵頤。

    久而久之,那些食屍野狗的額前便會受傷,等到皮開肉綻,或是毛髮脫落,傷勢癒合之後,就會結疤。然後等到下次發現“食材”,再度用頭撞擊,然後再次皮開肉綻,長期下來,那些食屍野狗的頭部便會長出厚實的肉瘤。一般來說,肉瘤體積越大,質地越堅硬,說明這頭食屍野狗越是厲害。而道明和尚眼前這頭,明顯已經成了氣候的主兒,它的肉瘤上隱約能夠看到猙獰的惡鬼圖案,那是它已經鬼化的特徵。假以時日,它必然會成爲半鬼半妖的一方巨頭。

    只是即使如此兇悍的食屍惡犬,卻對那個嬰兒極爲溫柔,咬住他的壽衣放下時,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到對方。道明和尚將那嬰兒抱起後,那頭食屍惡犬便低聲嗚咽幾聲,似乎是感謝,然後便消失在了無數無名亂墳之間。道明和尚見那嬰兒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覺得他與自己有緣,於是便帶他離開了亂葬崗,後來還收他爲徒,取了個法名爲天念。

    天念和尚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僅一身修爲勝過其師,而且他到處遊歷,名聲比起明道和尚更勝一籌。術道都傳聞其名爲“惡菩薩”,一來他遊歷各方,斬妖除魔,除了必要的盤纏,不收取他人一分一毫,堪稱菩薩行徑。二來他對於那些他認爲的惡人術士,絕不容忍,凡是遇到必然出手相懲,與他師父注重以佛法煉製星隕恆沙不同,天念和尚更加註重其殺傷,對付術士的一面,在他的手上,星隕恆沙成爲了殺人的一大利器,無往不利。

    不過天念和尚也得罪了不少術道高手,只是他本身極爲厲害,所以即使被無數術道高手圍剿,也只是給星隕恆沙的名下多添幾條人命。天念和尚的成名之戰,是被嶺南九大邪道高手圍攻的事蹟。天念和尚追殺一對臭名昭著的邪道術士夫妻,結果在大藤嶺遭到了九大邪道高手的圍攻。結果那一戰中,無念和尚大逞兇威,憑藉紫金鉢盂和星隕恆沙兩種至寶,殺得大藤嶺血流成河,九大邪道高手全部殞命,而當無念和尚一身月白僧衣皆赤,提着九顆人頭出來時,術道中人便知道此人已經是當年術道一顆最爲耀眼的星辰。

    只不過過慧易夭,天念和尚的傳奇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身影就在術道之中消失了。有人說他是探尋某個祕葬時失手,有人說是被邪道高手聯手擊殺了,也有人說他是隱居深山,準備突破境界,一舉達到那傳說中的五重門聖賢。總之在術道的活動範圍裏,就再也沒有看到天念和尚的身影了。術道是個多事的地方,很快便有更多的事,以及更多的新秀出現,大家便很快忘了天念和尚的事情。不管是他的仇家,還是他曾經給予過恩惠的尋常百姓或是術士,都會在時間的流逝下,忘記天念和尚的事情。

    “現在看來,天念和尚恐怕也是糟了九龍內衛的黑手,雖說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擊殺。但是以他和九龍內衛各自的行事風格來看,我倒是絲毫沒有覺得奇怪。”劉啓超看了看那滿滿一鉢盂的星隕恆沙,頗有感慨地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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