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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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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水金蟾咒?師兄,怎麼會是這等惡咒?”妙法上人眉頭緊緊皺起,顯然他也是知道碧水金蟾咒的難纏之處。

    妙相上人臉色凝重,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施展的是這種邪咒,比起那些殺人不見血的,碧水金蟾咒顯然更加能折磨人,一個年紀輕輕的英俊小夥變成半人半蛙的怪物,想想都令人膽寒。

    “碧水金蟾咒除非將施法者斬殺,再以大法力和無數靈藥救治,否則苦主就會變成半人半蛙的怪物,苟延殘喘過完下輩子,而且這惡咒還能延長人的壽命,是一種非常惡毒的邪咒,應該早已失傳多年了。”妙相上人捋着長髯幽幽道,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着丁爲民。

    丁爲民眼裏閃過一絲憂色,嘆息道:“是啊,餓鬼堂的兩位仙師也是這麼說的,他們兩位在犬子身上佈下了幾道靈符,說是可以暫時鎮住他體內的邪氣。”

    “嗯,三清散怨符、九霄太平符……嗯嗯,不錯,這幾道靈符倒是有些對症,那兩個小子看來本事不錯啊!”妙相上人右手在丁庭芝身體上方微微一拂,幾道散發着硃紅色光芒的靈符頓時浮現出來,將丁庭芝的面容映照得如同落日夕陽,倒顯得沒那麼病態。

    “嗯?”正在鼾聲雷動的劉啓超忽然猛地睜開雙眼,直接從牀上躍起,讓大口嚼着點心的陳晝錦和閉目養神的翟得鈞皆是一驚。

    “怎麼了?”費力地把嘴裏的點心嚥下,陳晝錦用手抹了抹滿是油漬的嘴脣,好奇地問道。

    劉啓超蹙額道:“我在丁庭芝身上設下的靈符,被人動了。”

    “應該是天素寺的和尚在動手爲他治療吧?”陳晝錦翻眼想想,隨意再拿了塊點心塞到嘴裏,用力地嚼了起來。

    劉啓超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還是翟得鈞思索周全,他輕聲道:“我們最好去一趟看下情況,畢竟接下來咱們很可能和那幫和尚合作。”

    劉啓超點頭稱是,起身朝着大門走去。連陳晝錦也扔下咬剩的半塊點心,緊隨其後離開。

    與此同時,丁庭芝的房中。

    妙相上人雙手泛着柔和的佛光,輕輕按在丁庭芝的腦門,佛光順着他的天靈蓋,徐徐向四肢百骸流轉。此時的丁庭芝體內,到處都充斥着碧綠色的邪氣,唯有心脈等幾處還被劉啓超佈置的靈符護佑,尚且流淌着殷紅的鮮血。即使如此,那一股股碧綠色的邪氣,仍然不斷衝擊着靈符所散發的紅芒。儘管每一次衝擊,邪氣都被靈符給衝散,可靈符的紅芒也在漸漸黯淡下去,而碧綠色的邪氣卻源源不斷地自其體內涌出。

    柔和的佛光一進入丁庭芝的體內,那些碧綠色的邪氣立刻便有了反應,如同見到天敵的小獸,紛紛狼奔豕突,四散逃逸。就這樣佛光一點點地收復着丁庭芝體內的“失地”,然而沒等妙相上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從丁庭芝身體的深處,突然涌出一股極爲強悍的邪氣,勢如破竹般地衝散佛光,甚至差點衝破靈符的束縛,殺到妙相上人面前。

    “呼……”妙相上人的腦門已經滿是汗水,剛纔就在那股邪氣即將破體而出的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一隻雙眼碧綠的金蟾,朝着自己撲來。

    輕輕收回右手,妙相上人低宣一聲佛號,有些無奈道:“果然是碧水金蟾咒,老衲也暫時無能爲力啊!”

    “難道以大師的修爲,也不能破解此咒?”丁爲民面色蒼白地問道。

    妙相上人白眉緊皺,苦笑着回道:“碧水金蟾咒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惡毒咒術,其中還飽含着毒道、蠱術等等邪法。如果不將施法者斬殺,或者將施法的器具毀去,縱使能保住苦主的性命,他下半輩子也只能以半人半蛙的模樣,苟延喘喘下去。”

    “難道就不能強行解咒嗎?”

    妙法上人這時插嘴道:“丁大人有所不知,碧水金蟾咒乃是一種惡毒的咒術,通俗點來說就是詛咒。詛咒和其他邪術不同,如果不將施法的人或者物除去,詛咒永遠不會解除。即使有修爲高深的術士強行解咒,苦主多半也會因爲術法反噬而喪命。縱使僥倖能解咒,苦主往往也會壽元大減,多病多災。”

    聽到這裏,丁爲民臉色再度變得陰沉如水,劉啓超他們也曾提起過這點,只是丁爲民以爲是劉啓超他們自己的道行不夠,所以隨意編出的藉口,沒想到這和道行根本沒有關係。

    “丁大人,老衲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妙相上人忽然雙手合十,垂眼低聲道。

    丁爲民點點頭,“大師但說無妨。”

    “如今令公子情勢危在旦夕,縱然餓鬼堂的兩位小友在其體內佈置了靈符,也不過飲鴆止渴,惡咒復發是遲早的事。更何況敵暗我明,這幕後黑手若是再有動作,在丁府吾等也只能

    見招拆招,很難招架。不如……”

    丁爲民見他欲言又止,連忙追問道:“大師有何良策能救犬子,但說無妨!不管是再珍貴的靈藥,或者是真金白銀,我丁家都拿得出!”

    “唉,不用那麼麻煩。老衲的意思是,將丁公子轉移到天素寺裏。那邊戒備森嚴,十分得安全。吾等也可靜待對手上門,這樣纔好幫助庭芝解咒。”妙相上人說完這段話,低垂眼瞼,也不去看丁爲民。

    妙相上人的這番話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丁爲民本想說自己的府邸戒備一樣森嚴,大可放心。可轉念想起之前的放蒼之事,知道術道上的事情詭異莫測,並非他位高權重便可解決。丁爲民想了半晌,方纔咬牙答應。

    “事不宜遲,今天天色已晚,上路不安全。明日一早便需要啓程前往天素寺!”妙相上人見他答應,也有些釋然,他連忙提出自己的意見。

    “可是犬子如今身體虛弱,能不能帶上幾個貼身丫鬟侍候?”丁爲民試探性地問道。

    妙法上人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天素寺乃是佛門之地,女子不宜久留。這樣吧,丁大人可以選幾個腦袋靈活,辦事麻利的小廝,專門服侍丁公子。”

    丁爲民只得勉強答應,三人正欲離開房間,正巧遇到了剛剛趕到的劉啓超一行人。

    “嗯,青煞鎮頂相,原來如此。”妙相上人見劉啓超臉上的青斑,先是一愣,旋即略帶豔羨地低聲道:“阿彌陀佛,想必幾位便是餓鬼堂申堂主的弟子吧。”

    “在下劉啓超,忝居餓鬼堂內門虎壇弟子,這位是我的搭檔翟得鈞,同爲虎壇弟子。呃,這位是淮南陳氏家族的嫡子陳晝錦。”劉啓超伸手介紹着身邊兩位好友,恭聲道。

    妙相上人在衆人面前一直保持着和藹高人的模樣,只有在劉啓超提到陳晝錦身份時,眼裏才略微閃爍,似乎有所意動。不過其實當妙相上人看到劉啓超的第一眼時,他就眼神閃爍,不知想着什麼。

    “呵呵呵,原來是申堂主的高足和守正兄的獨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妙相上人轉眼間便恢復成得道高僧的模樣,他雙手合十,笑眯眯地看着劉啓超三人。

    劉啓超自然是誠惶誠恐地擺手客套,而陳晝錦則眉尖一挑,好奇地問道:“這位上人,你知道家父的名諱?敢問上人和我們陳家可有何淵源?”

    妙相上人先是低宣一聲佛號,旋即輕笑道:“令尊昔日周遊天下時,也曾到天素寺落腳,盤桓了幾日。令尊的術法修爲和見識,實在是當世罕見,至今仍令老衲心服口服啊!”

    陳晝錦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內心卻有些波瀾,說實話陳守正平日裏對自己的獨子頗爲嚴苛,動輒打罵,屬於典型的嚴父形象,對於自己的父親,陳晝錦其實知之甚少。作爲執掌陳氏家族實權的長老,陳守正很少在族人面前動手,也從未在他面前施展過術法或者武藝。所以外界一直有種傳言,說陳守正之所以能位居長老之位,完全是因爲他是陳氏家族的嫡系子孫,他本身的實力並不算強。

    對於這種傳言,陳守正從來沒有做過反駁或者辯解,而陳氏家族的高層也是諱莫如深。倒是一些低階弟子們,時常對此議論紛紛。以至於作爲他獨子的陳晝錦,也被順道被人黑得夠慘。

    陳晝錦曾不止一次地鼓足勇氣,對着自己的父親陳守正提問,可每當他看到陳守正的眉毛豎起來,就會慌不擇路地逃跑,根本不敢停留。

    陳晝錦也不知道妙相上人所說的,究竟是客套,還是真正的佩服,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父親的真正實力。可當他正準備詢問妙相上人時,後者卻忽然向他們提起要將丁庭芝轉移到天素寺的事情。對此劉啓超倒沒有什麼異議,現在敵人處於暗處,隨時可能出手,丁府雖說戒備森嚴,可是府上高手幾乎都不會術法,到時候一旦交手,他們只會拖累自己等人,平白丟了性命。

    劉啓超三人相視一眼,紛紛點頭同意,妙相上人與三個術道後起之秀寒暄了一陣,便移步離開了。

    半夜,妙相上人盤坐在牀上參禪冥想,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柔和的佛光在他周身閃爍,將其映照得如同羅漢降世。就在這時,房門外忽然傳來“咚咚”兩聲輕響,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大師,請問現在你可有空閒?”一個故意壓低嗓門的聲音自門外傳入。

    妙相上人嘴角微微上揚,“果然還是來了!”

    “施主請進吧!”

    年輕的身影鬼魅般閃入屋內,先是躬身行禮,隨後挺直腰桿,雙眼死死盯住妙相上人,“大師,我有些不解的問題,請大師爲我解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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