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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舒仁韋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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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姚家高層也被外來勢力所滲透,那前輩你知道誰已經反水了麼?”劉啓超好奇地問道。

    舒仁韋指了指書案後面,冷笑道:“地上那位便是其中一個。”

    劉啓超這時才注意到這間密室裏還有一人,只不過此人已經氣絕多時,他的脖頸上有一道紅線似的傷口,不深卻足以致命。此人一身華服,面目因爲過於驚恐而顯得有些猙獰。

    “他是這處祕地的總領?”劉啓超想到了這間密室叫做總領祕地,此人又穿着華服,想來應該是姚家的總領。

    舒仁韋的話也印證了他的想法,“沒錯,此人便是晝錦園內院總領,級別和外院大統領王老生是一樣的。”

    “嘶……”劉啓超倒吸一口涼氣,王老生的徒弟王小生,他的武藝修爲可以說是年輕一輩中罕見的厲害,由此推測王老生的道行恐怕猶在其之上。既然這個總領和王老生一個級別,想來修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可就是這樣一個高手,居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從他的屍體來看,明顯是一擊致命。

    “舒仁韋的修爲到底得有多高啊?”劉啓超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分畏懼。

    “這位總領雖也算是條大魚,可還不是真正的高層。”舒仁韋撫摸着手上的黑刀,淡然道。

    劉啓超似乎想到了什麼,蹙額道:“莫非真正的黑手是‘崇’字輩的?”

    “你猜的不錯,姚家的核心高層已經被人滲透了,而且恐怕不止一人!”舒仁韋面無表情地講道,他似乎在闡述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實際上他是最爲關心的幾人之一,“如果任由他們這麼玩火自焚,只怕姚家數百年的基業會毀於一旦!”

    “那你沒有勸阻他們?你可是姚家先祖親自封的太上長老啊!”劉啓超試探性地問道:“難不成你在姚家一點實權沒有?”

    舒仁韋自嘲似得苦笑道:“我是姚家的太上長老不假,可也應該知道,以往戰亂時節,割據一方的武將若不親領一軍,很快便會被架空,成爲表面光鮮,實則無人問津的傀儡!”

    “你是說你在姚家被架空了?”劉啓超半信半疑地問道。

    舒仁韋哈哈一笑:“沒想到吧,我這種修爲的人居然也會被人架空,是不是?”

    劉啓超只得承認點頭,而舒仁韋也收起了笑意,沉聲道:“術道最近都在傳我與姚家關係日漸疏遠,其實也和這件事不無關聯。”

    “難道這消息也是他們放出來的不成?”劉啓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詢問道。

    舒仁韋點頭讚道:“沒錯,你倒是有些急智,他們在術道放出流言,說我對姚家的要求得寸進尺,不滿之後便逐漸疏遠姚家,其實也是爲了進一步架空我在姚家的地位罷了!”

    “恕小子直言,前輩你的修爲只怕不亞於天蒼山脈真澤宮的那位老宮主,連術道都在傳言,你是一甲子內少數幾個可能成聖的術士,姚家居然會任由你遠離家族,甚至要架空你?”劉啓超面色肅然地問道。

    對於劉啓超直言不諱的誇讚,舒仁韋並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繼而朗聲道:“我在姚家其實並無常職,不過有幾個心腹弟子在家族裏做事,再加上我本身的地位極高,所以說話倒還有些分量。可沒想到幾年前一次閉關後,局勢發生了變化,我那幾個心腹弟子都被遠遠地打發到偏遠之地,而一些支持我的長老也或貶或亡。最爲重要的是,連家主姚崇傑他都鬼迷心竅,同意那些人的計劃!”

    “連姚家家主也被策反了?”劉啓超失聲驚呼道。

    舒仁韋指出了他語句裏的紕漏之處,“不,姚崇傑本人並沒有被那股勢力滲透策反,他依然是姚家的家主。只不過常年的安逸和京西第一宗派的名號,讓姚家的人變得囂張跋扈,已經失去冷靜思考的頭腦。他們對權力和錢財的渴望,已經遮蔽了雙眼,爲此不惜同意做那些違背天道和陰德的事情。更要命的是,自從姚崇聖帶着大批精銳離開並失蹤後,姚家便陷入了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年輕一輩大多是不學無術的膏粱豎子,也就姚啓明還勉強算個人物。”

    “你是說姚家家主接受那股勢力的建議,也是迫於形勢?”

    “一半是爲了維持家族宗派的實力,一半是

    爲了自己的貪心!”舒仁韋感嘆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你以爲這些事情真的天衣無縫嗎?只要中間稍有紕漏,便會引來滅族的大禍!他們越做越過分,牽連的人也越來越多,導致姚家的仇敵也大幅增加。這樣下去,姚家遲早要完蛋!”

    劉啓超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所以你就聯繫了開平書院的範洞正?想要借我們執行任務的機會,找到姚家相關事項的密卷,然後藉此將那個禍害給揪出來?”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確實想要藉此將姚家內部的膿瘡給放乾淨,不過我聯繫的卻不是範洞正,而是開平書院的山長許慕仁。”舒仁韋從桌上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輕輕地擦拭着黑刀的刃口,“他對於姚家勢力常年盤踞於書院,並且對自己的決策指手畫腳,也是頗爲不悅,我和他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故事。”

    “你這麼做,就不怕姚家遭受重創,一蹶不振?要知道失去了開平書院的話語權,又被翻出晝錦園的爛賬,就算術道會饒了姚家,你認爲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九龍內衛,會放過姚家麼?”劉啓超知道舒仁韋的一番苦心都是爲了姚家好,可他的所作所爲,卻極有可能陷姚家於覆滅的絕境。

    舒仁韋擦拭黑刀的手微微一愣,旋即他便輕笑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意思,不過我問你姚家目前的實力如何?”

    “嗯,我並沒有見過姚家諸位高層的實力,不過光從晝錦園的防備力量來看,恐怕也是一流的勢力。”劉啓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話,他只得含糊地搪塞道。

    舒仁韋將汗巾隨手丟回桌案,把那柄黑刀繫到腰間,“現在的姚家不過是表面好看而已,裏面已經爛透了,晝錦園裏的守衛力量,不過姚家最後的一批精銳弟子了。要是晝錦園被攻陷了,姚家也差不多該完了!”

    “那你還讓範洞正派遣死士強攻晝錦園?”劉啓超兩眼瞪着跟銅鈴一樣,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舒仁韋輕蔑地笑道:“四大統領裏有兩個已經被收買,而王老生更是那股勢力安插的重要棋子,所以他們必須死。對了,之前你應該見過統領舒破浪吧?”

    “是的,交手了幾回,他的刀法很厲害。難不成……”劉啓超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詫地低吼道。

    舒仁韋的回答證實了他的想法,“沒錯,舒破浪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他的刀法是我手把手教給他的,他也是我在這裏留下的一枚棋子。若不是我有言在先,你怎麼可能從他手上存活下來?劉啓超,你在年輕一輩中,雖說是天資極高的,可到底還是修行時日太短,功力和那些高手相比,還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你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姚家現在的勢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吞下如此多的地盤,必須吐出一部分,否則必然會引起其他勢力的覬覦和敵視。一個虛弱的胖子是守不住滿山黃金的,我所做的就是儘可能保留姚家的希望,大難臨頭必須割肉剜瘡,再疼也必須忍着。”

    劉啓超望了有如此氣魄的舒仁韋,臉頰抽搐着問道:“姚家的高層會同意麼?”

    舒仁韋眼裏閃過一絲厲色,他冷笑道:“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姚家的倒施逆行已經引來衆多勢力的猜忌和覬覦,這些年姚家弟子行事跋扈,得罪的人不少,而姚家如此豐厚的利益收入,也讓他們眼饞。爲了讓姚家度過這一劫,就必須有所割捨!當晝錦園的密卷被送到範洞正的手上,趕回書院的許慕仁會趁機發難,同時京畿西道其他幾家宗派也會聯手向姚家發難,這個時候我再出來給姚崇傑擦屁股,收拾爛攤子,他纔會乖乖聽我的話。”

    “那些宗派要的不過是趁亂分一杯羹,想要些好處罷了,而我就給他們好處,那些姚家已經無力掌控的產業正好趁機拋出,讓他們去搶!而開平書院那邊我已經和許慕仁談妥了,姚家的勢力撤出去,只保留虛銜。”舒仁韋雙手負於身後,繞着劉啓超身邊走動,“最要命的是九龍內衛,不過他們……嘿嘿嘿!”

    劉啓超望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沒有開口確認。

    “啪!”舒仁韋一把握住他的葬天刀,劉啓超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前者輕輕將寶刃拔出刀鞘,橫在他的眼前。

    “好刀,好刀,不愧是傳聞中鬼神驚懼的葬天刀,只是可惜,它並不完整!”

    劉啓超眉頭猛地一皺,驚疑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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