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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詭異莫測的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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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啓超一聽這話,立刻眉頭一皺,而身旁的沐水心也是臉色不悅,倒是主家許古堯面色淡然,一臉的古井不波。

    伴隨着“噔噔噔”幾聲樓梯發出的悶響,一名三旬上下,鬍鬚修剪整齊的中年男子敲門而入,他身後還有五名功夫看上去不弱的年輕人。

    劉啓超的目光立刻投向中年男子的胸口,那裏有一個人臉的標誌。那張人臉一半歡喜一半憤怒,雙眼間還流着淚水。劉啓超知道那是輪迴殿人間堂的獨門標誌,象徵着人間喜怒哀樂。

    “那麼眼前這個修爲不弱的中年男子,就是人間堂派出的人選了!”劉啓超眼神不善地望着中年男子,後者似乎感應到劉啓超的目光,還給他一個挑釁似的冷笑。

    中年男子對着許古堯行了一禮,恭聲道:“這位許家的前輩,在下輪迴殿人間堂執事田宇,金屏鎮一事還請前輩多多賜教!”

    劉啓超頓時露出不悅之色,厲聲喝道:“田執事難道不知曉術道先來後到的規矩嗎?”

    田宇先是假裝一愣,旋即面露嘲諷道:“我當是誰吶,原來是餓鬼堂的弟子啊,怎麼,原來的那幾個小子不行了?換上你們這些新人?我看你們餓鬼堂還是趕緊走人吧,別誤人誤己了!”

    劉啓超勃然大怒,他差點沒控制住,想要出手收拾對方。卻被沐水心強行攔下,“冷靜,前輩還沒說話呢,別亂了陣腳!”

    田宇得意地睨了劉啓超一眼,陰陽怪氣道:“一點城府都沒有的莽夫,成的了什麼氣候,我看餓鬼堂真是後繼無人了!”

    劉啓超這次卻不受影響,只是淡淡地夾了筷子菜,放到嘴裏嚼着。田宇見他沒有繼續罵下去,也自覺沒有意思,轉頭望向許古堯。

    許古堯搖晃着手頭的酒杯,卻不看田宇,只是盯着杯中的酒水,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悠悠念道:“田執事,術道的規矩想來你也明白,‘先來後到’這四個字應該不難理解吧?”

    田宇面色一變,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煞氣,臉頰上的肌肉也猛地一抽。不過田宇還是強忍着怒氣,暗含威脅道:“許長老,我可是輪迴殿人間堂的執事,還望前輩……”

    “哼,莫說你一個小小的人間堂執事,就算你們堂主親自到來,也不敢對老夫如何說話!”許古堯忽然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墩,等他鬆開手時,酒杯已經深深地陷入桌面裏,而酒杯本身卻沒有任何損壞。

    “你們以爲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雷州,是嶺南道!這裏可是……我許家的地盤啊!”許古堯眼裏閃過一絲陰森的厲色,他周身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氣息。誰也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老者,居然會有強悍的氣場,或許是樸素的外貌及和善的態度,讓人忘記了他本來是嶺南第一世家許家的分部長老。

    田宇身後的五個年輕部下,被許古堯的氣場一激,頓時連退數步,一直撞到牆上這才勉強穩住身形。而處於風暴核心的田宇,自然也不好受,只不過他修爲相對較強,所以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形並沒有什麼顫抖。

    “好,在下領教了,我們走!”田宇知道自己不能和許家的人鬧翻,當機立斷,帶着部下撤退。

    不過當田宇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對着劉啓超發出了一道傳音:“小子,有種就給我等着!”

    而劉啓超則挑釁地回了一道傳音:“小子恭候大駕!”

    田宇眼裏閃過一絲煞氣,最終還是忍着不發,帶着部下離去了。

    許古堯臉色恢復了些許柔和,他輕聲道:“好了,蒼蠅不在了,我也該和你講講這金屏鎮之事了。”

    “前輩,我想問問,金屏鎮所謂的鬧鬼之事,是何時開始出現的,同時鬧鬼的具體情況是什麼?”劉啓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問道。

    “大概是四五十年前吧,具體的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鬧鬼之事,我也不知道。”許古堯沉聲道:“據當時的倖存者說,那是深秋的一個夜晚,當時天吉灣黑霧瀰漫,鬼影重重,很多迫於生計出海釣拜月魚的漁民都被黑霧所吞沒,消失無蹤。此後的數年裏,每年那個時候,天吉灣都會出現黑霧瀰漫的情況,每年必定死人,從幾個到幾百個不一而足。”

    劉啓超想了想,連連詢問道:“所謂的鬧鬼,是指神祕的黑霧

    ?黑霧裏的邪祟究竟是什麼,還有就是黑霧殺人的範圍僅限於天吉灣嗎?金屏鎮的人知道每年都會死人,難道就不會搬離那個地方嗎?”

    許古堯仔細地聽着劉啓超的提問,對此他一一解答道:“所謂的鬧鬼之事,其實除了我們許家的大長老許古強之外,恐怕沒人知道具體的情況,黑霧只是其表現的一種形式。就像是很多惡鬼出現,都會伴隨着陣陣陰風,殭屍出現則會暗無天日。那黑霧之中裏的邪祟,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也曾經和其交手過,我只能說,裏面的邪祟不簡單!”

    劉啓超沒有說話,他知道能讓許古堯這種千年世家的長老都說不簡單的,那種邪祟恐怕真的不是什麼善茬。

    “對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回答。黑霧每次出現,大部分都是在天吉灣的範圍,可也有幾年入侵到金屏鎮內部。其實對於邪祟來說,黑霧或許只是它們的掩飾身份的形式。尋常百姓,能看出邪祟的具體位置麼?”

    “至於你的第三個問題,原因很多。嶺南道土地貧瘠,沿海的漁民可能全身的家當就是一條漁船。搬離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你讓他們靠什麼喫飯?可供捕魚的海域就那麼大,他們就算搬到船上,離開此地,別處的漁民也不會允許他們染指自己的漁場的。更何況天吉灣還盛產價格昂貴的拜月魚,很多爲了養家餬口的漁民,不得不在黑霧出現的時節出海捕魚。”

    劉啓超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急切地問道:“你是說拜月魚的出現時節,和殺人黑霧出現的時節,都在同一段日子?”

    “你的意思是,拜月魚的出現和黑霧的出現有某種關聯?”許古堯搖了搖頭,嘆息道:“許家不是沒人沒想到這點,只是沒有人能證明兩者有必然的聯繫。”

    許古堯沉聲道:“而且還有一點,金屏鎮的百姓之所以不願搬離此地,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每個試圖離開金屏鎮一定範圍的人,身上都會出現類似鬼索斑的印記,三天之內不回去就會渾身腐爛而死。”

    “鬼索斑?看來那所謂的黑霧,真是有些道行啊!”

    劉啓超立刻想起了濟州季府,季興瑞的長子中的鬼索斑,那是一種介於詛咒和邪術之間的術法,爲惡鬼報復活人所創。不過術道中類似的術法也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詛咒一類的咒術!

    “那究竟是鬼索斑還是咒術?”劉啓超問道,要知道這兩者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術法,兩種情況有着天壤之別。

    許古堯捻鬚蹙額道:“有點類似咒術,不過我們許家並沒有什麼高階咒術師,所以也不大清楚。”

    劉啓超相信他說的話不假,咒術師常年被術道和朝廷聯手打壓,大多脾氣古怪,華夏術道中的高階咒術師大多集中於巫門。而對於許家而言,他們坐鎮嶺南,巫門也是一大不確定因素,屬於需要防備和警惕的對象。而巫門本身極爲排外,他們極爲重視宗派血脈傳承,對於效力於中原王朝或者外界宗派的巫師,大多稱之爲“叛巫”。

    以許家的實力,招攬到叛巫不足爲奇,只是那種高階咒術師卻是極爲難得,那種級別的存在,起碼都是一方大巫。如果他們接受許家的邀請,成爲供奉,好喫好喝地供着或許不成問題,可是那種在自己地盤稱王稱霸的逍遙日子就沒了。那些化外魁首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天吉灣的黑霧肆虐了數十年,你們許家也派出了三四批高手,爲何一直未能平息邪祟?”劉啓超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心裏的想法,他知道這麼說可能會得罪許古堯,可爲了任務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講出來。

    許古堯倒沒生氣,反而有些愧色,“因爲金屏鎮地處偏遠,並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什麼名城大邑,甚至連雷州也只是個常年要朝廷免稅撥款的三等州。就連每年海妖入侵,都很少選這條路。所以一開始出現問題時,家族並沒有在意,從而導致錯過了平息邪祟的最佳時期,當時負責雷州的長老派了一隊弟子前去天吉灣,結果就回來一個,那名弟子當時身受重傷,沒過多久便死了。之後家族又陸續派出了三四撥人馬,其中不乏術道高手,可是依然沒有什麼作用,反而黑霧越鬧越兇。到了十年前,更是爆出了一場血案!”

    “那一年我還沒有擔任雷州的分部長老,據說當時整座天吉灣半個海灣被鮮血染紅,金屏鎮有七百多人被殺,死了一半的人數。那件慘案發生後,大長老許古強大爲震驚,決定親自出手,去對付黑霧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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