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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到達沙洲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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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善人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他的手下很快便找來一艘漁船,只是問及誰去陪三位仙師一同進湖時,所有人都面露難色。感覺丟了面子的胡大善人頓時臉色難看,他剛想訓斥幾句,卻被劉啓超給止住了,他環視四周,淡然道:“這個湖泊裏有古怪,你們沒一個會術法,最好不要跟我們去,不然也是累贅,就在這裏等着吧。”

    那些隨從巴不得在這裏守着,個個諂笑着望向劉啓超,說不出的恭敬和善,其實胡大善人也不願意去那陰森可怖的湖泊,正好順坡下驢。

    “他們還真是敢這麼做啊!”站在漁船上,翟得鈞乾笑着嘲諷道,此時船隻已經離開了湖邊,朝着石碑所在的沙洲駛去,自然不擔心被那些人聽到。

    劉啓超倒是不以爲然,他輕笑道:“世人皆是如此,不用去笑他們。更何況他們一點法術也不會,甚至連武功也不具備。萬一石碑那裏真有邪祟,不過是多個累贅,送死罷了,我們還得分出心神去救他們。”

    沐水心輕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而翟得鈞也是無奈地點點頭。

    漁船很快便駛入了無名湖的深處,別看這湖泊似乎面積不大,可真正划船過去,依然花費了不少時間。可隨着劉啓超他們逐漸接近湖泊的深處,周圍卻漸漸起了霧氣,一些遠處的景象依然看不大清。

    “小心點,情況有些不對勁!”劉啓超蹙額道,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葬天刀的刀柄上。

    負責撐船的翟得鈞嘿嘿一笑,他早就把靈符別在腰間,只要一有異動,立刻就能出手。而沐水心也是雙手掐訣,凝聚真氣,時刻準備施法念咒。

    這艘漁船就在如此壓制的氣氛中緩緩駛向湖泊深處的石碑,周圍的霧氣越發濃郁,雖說不是那種黑色的邪氣,可其陰鬱的氛圍卻讓人提不起精神。而且周圍實在是太過安靜了,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就剩下船槳破水的“嘩嘩”聲,除此之外,整座湖泊完全沒有任何聲響。

    “嗯,下雨了?”劉啓超忽然感到臉上微微一痛,緊接着一股溼潤的感覺,用手一摸,果然是些許水跡,擡頭望天,卻見烏雲密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劉啓超其實非常喜歡下雨,他幼時經常蹲在土地廟的窗臺,看着屋外的秋雨,他非常享受那種恬靜的氛圍。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劉啓超是無法感到恬靜,以及秋雨所帶來的生機,反而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會使得周圍的視線更加模糊,給他們的行動帶來更大的不確定性。

    連綿的秋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這讓原本喜歡下雨的劉啓超也感到了一絲寒意,當他們忙着避雨,取出雨傘蓑衣時,原先平靜的湖面下似乎有了一絲動靜,只不過他們急得手忙腳亂,沒有注意到罷了。漸漸地石碑所在的沙洲,出現在劉啓超的視線中,雖說只是個模糊的輪廓,可也讓他感到一絲欣慰。

    當劉啓超踏足沙洲第一步時,一股極爲陰寒的氣息順着他的涌泉穴朝體內侵襲而去。

    “哼!”劉啓超猛地一跺腳,運轉真氣將那股寒氣給排出體外,誰料那股陰寒之氣竟如同跗骨之蛆般糾纏在劉啓超的經脈骨骼之間,引得他腿部隱隱作痛。就在他準備調動更多真氣來絞殺這股陰氣時,劉啓超體內的佛門心法忽然自動運轉,沿着奇經八脈,那股陰寒之氣在接觸到佛門之力後,立刻潰不成軍,溢散而出。

    翟得鈞和沐水心只看到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沒有想到劉啓超會有如此異變,直到一股黑色寒氣從他的腳下溢出,他們才發現原來是劉啓超中招了。翟得鈞和沐水心連忙紛紛運起真氣,護佑全身,避免陷入之前劉啓超的尷尬局面。

    “小心點,這地方有些古怪,陰氣已經凝聚成型了!”劉啓超低聲提醒道。

    其實也不用他開口提醒,周圍詭異的氣氛也就足以讓人心生警覺,陰冷的氣息混合着豆大的雨點,撲頭蓋臉地朝着三人打去,即使打着雨傘,穿着斗笠蓑衣也全不管用,砸得人臉生疼。饒是三人皆是有真氣護體的術士,在踏上沙洲呼吸第一口涼氣時,他們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周圍若有若無的霧氣一直縈繞在三人周圍,或許說整座沙洲都被霧氣所籠罩,雖說不是那邪惡的黑霧,可半夜裏這種情況,着實降低了衆人的可見度,給他們辦事提高了難度。

    當其他人把目光投向高處和遠處時,劉啓超卻俯下身體,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狠狠地搓了搓,又

    放在鼻孔下聞聞。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沐水心問道。

    劉啓超將手頭的泥土一把丟在地上,蹙額道:“這是養屍土啊!”

    “養屍土?這沙洲居然是養屍地!”翟得鈞和沐水心連忙蹲下身軀,用兵刃撥開地面的浮土,果然露出了深處黑黝黝,沒有一點蟲蟻痕跡的養屍土,更有甚者,一絲絲黑色的陰寒之氣,正透着養屍土溢散到半空中。

    此情此景,讓劉啓超不由地想起了胡大善人之前在晚宴上和他說過的話。當時劉啓超向他詢問關於許家派來,駐守春巖島的負責人許青月的事情。胡大善人提到許青月與其兄許青陽不同,他是正宗的玄門中人,在許家中年一輩中,是屬於佼佼者,儘管不是嫡系弟子,可憑着勤奮努力和其兄關係的幫助,在許家內部也算小有名氣,不然也不會被派遣到春巖島這麼個重要的地方。

    “許青月當時有沒有出手解決黑霧,或者說他有沒有發現黑霧的真相?”劉啓超面色肅然地問道。

    胡大善人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沉聲道:“當年黑霧出現的時候,許青月大人並不在島上,他去了東海公幹,等到他回來之時黑霧已經開始肆虐,而許家也不斷派出高手來到島上,結果無一存活。後來許青月大人見情況已經無法再拖延下去,只得下定決心,孤身一人去尋找線索,後來他似乎找到了什麼,直接捎了個口信給我,告訴我他要出海一趟。”

    “那許青月找到了什麼線索,出海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劉啓超追問道。

    胡大善人面色難看地搖頭道:“不知道,等到許青月大人回來時,還是準備出海打漁的島民發現了他,當時他的船已經變成了碎片,人也泡在海灘昏迷不醒,臉都是青的,一點血色沒有!當時我們都以爲他沒救了,結果過了一天許青月大人他自己醒了過來。我問他出海有沒有什麼發現,他咬着牙沒有回答,只是讓我扶他起來……”

    講到這裏,胡大善人忽然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沉默不語。

    劉啓超正聽到興頭上,忽然沒了下文,連忙追問道:“然後呢?”

    “許青月大人讓我們把他擡到島上最南端的那個無名湖,無名湖中央有塊不大不小的沙洲,大人讓我們在沙洲中央立上一塊石碑。我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被他訓斥了一頓,我們不敢違背許青月大人的意思,就連夜修築了那座石碑。石碑修築完畢之後,許青月就獨自一人守在石碑前,經常莫名其妙地哼哼唧唧,手舞足蹈的,我們不通術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作法,也不敢去打擾。可到了第三天,許青月大人開始不斷吐血,一臉盆一臉盆地吐血,可他老人家之前就說過只要他在石碑前施法,就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我不知道一個人活人怎麼會吐這麼多,按理說那人應該早就死了。可許青月大人還是硬生生堅持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夜裏,他忽然出現在我的家裏,我當時嚇了一跳,因爲許青月大人已經面色鐵青,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樣。他告訴我將他的屍體埋在石碑附近,以後如果有黑霧出現,石碑便會出現奇特的圖案,當時候你們就可以有所防備了。我還準備問些什麼,許青月大人就直接倒地嚥氣了。”

    劉啓超搖了搖腦袋,繼續問道:“那麼許青月就是葬在石碑附近了?”

    胡大善人帶着敬意和崇拜道:“沒錯,許青月大人在春巖島素有威望,又是爲了島民而死的,自然要風光大葬。而我們也不敢違揹他的命令,用上等楠木棺材,將其葬在石碑附近,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有緣人,什麼意思?”劉啓超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特殊的詞彙,旋即開口問道。

    胡大善人輕笑道:“許青月大人曾經說過,若是以後有術士能來到春巖島,就領他們去石碑那裏,若是有緣的話,便可以看到他留下的一些線索,或許能夠解開黑霧之謎。”

    “你們爲何不去石碑那裏找找線索呢?”沐水心忽然插嘴道。

    胡大善人苦笑道:“我們島上沒人會術法,那座石碑也非常邪門,都沒人敢靠近那面湖泊,只能派人專門在遠處望着,看到石碑變化就立刻通報。一旦靠近石碑,絕對是有死無生啊!”

    就在劉啓超還在回憶往事時,翟得鈞的聲音忽然傳到他的耳邊。

    “老劉,石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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