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伸出手指，剛要將她的臉掰過來看他。
他不喜歡，她忽視他。
手指剛剛碰到她的臉，卻發現她的臉上的皮膚溫度很冷。
而且，竟然有冷汗。
零手指一抖，陰暗自私的心，竟然閃過幾絲無法壓抑的慌亂感。
白薇薇眉頭一皺，伸手推開他的手指，伸手捂住肚子，語氣虛弱說：“沒事。”
臉色都變了，怎麼可能沒事。
零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眼神落到她的肚子上。
她的手指，放在上面，手背顫抖得厲害，青筋都凸出來。
異常難受的感覺。
零眼裏粘稠的陰暗，被她的痛苦給驅散了。
他甚至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竟然會被懦弱的的恐懼捕捉。
幾乎沒有多想什麼，他將她抱起來就消失了，來到醫療室。
各種儀器打開，最弱的那個人格的記憶一下就涌上來。
他看到那些記憶一點點出現，知道怎麼檢查，拿什麼藥物讓她不痛苦。
甚至是，他一隻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指。
似乎是一種安慰。
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情，零這麼想着。
可是看到白薇薇幾乎蜷縮成一團，下身的血水流出來，從手術檯上滴落到地上。
那種細微的血流聲音。
簡直觸目驚心。
白薇薇脣瓣抖着，她擡起滿是汗溼的眼眸：“有……有保胎藥。”
零臉色陰沉暴戾起來，可是他的聲音卻壓抑着，儘量柔軟。
柔軟中，又是他一貫邪懶的語調。
“死不了，有我在呢。”
這話，不算什麼甜言蜜語。
甚至是粗暴。
可是這一刻，零心裏涌上來確實真實的感受。
有他在，她別想死。
白薇薇的手指反而握住他，滿是汗水的手指，黏膩地貼着他的指縫。
她虛弱蒼白笑了笑，“我覺得……孩子沒有了。”
超市出品的東西，見效太快了。
說完，她眼前發黑，暈過去。
零手裏已經拿着針管，將藥物注入她的血管內。
可是速度再快，也無力迴天了。
孩子沒有了……
零呆呆眨了眨眼，狐狸般精明的眼神，難得這麼愚蠢呆滯。
他看着她躺在滿是血水的手術檯上，胸口的心跳，緊繃快速到像是要爆炸了。
他們相扣的手指，沾着血水。
是他們孩子的血。
尖銳的疼痛，突如其來。
幾個人格同時出現本能反應的混亂，在他身體裏狂暴起來。
零眼眸突然變了幾個色彩，最終定在了紅色中。
零伸手，將自己的力量順着她的身體溫柔滋養，保持她的命。
然後開始快速給她輸血。
一切的都很快速，很熟稔，很溫柔。
其實剛纔主人格本能爭奪身體的時候，就該喚醒他，讓主人格來處理的。
可是零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竟然不肯放開她的手。
這種感覺陌生而瘋狂。
跟先前對她陰暗的貪婪不同，而是心疼。
【叮，二娃好感度七十五。】
輸血剛剛弄好，零剛要處理手術檯。
他的表情突然變了，冷漠，高傲，殺氣沸騰。
“怎麼回事？”
是主人格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