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跪在牀邊，雙手還握住她的手，擱在他胸口上。
低着頭，如同獻祭的羔羊般，在祈禱。
這場面上說不出的美麗，又詭異可怕。
零閉着的眼睛，顫了顫，輕輕睜開了。
他一臉認真，“我在向你祈禱，信徒對自己的神祈禱想要實現的願望，不是很正常嗎？”
白薇薇：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種場面還真沒有見過），不要被這個神經病繞進去。
還以爲四個人格變來變去夠奇葩了。
結果最奇葩的是，人格融合後，竟然融合出了這麼一個腦子節奏比她還詭異的神經病。
攻略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白薇薇無可奈何，“你要實現什麼願望。”
說完快滾，睡覺都睡不安穩。
哪天被他肢解吃了，感覺都是正常的。
零凝視她，金色的瞳孔，出現了真實的貪婪與渴望。
“我的願望是，得到你的一切。”
白薇薇抽回手，“慢慢想吧你，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得到另一個人的一切，難不成你還能將我融入到你的骨頭裏嗎？”
零眸裏熱情的光，黯淡了些。
似乎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白薇薇不耐煩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冷冷看着他說：“只有一個方法，能讓我們融合在一起，就是一起燒成灰，到時候誰分得清骨灰是誰的，肯定都摻一塊了。”
說完，白薇薇冷笑，“可惜的是，我永遠不可能跟你是一塊的。”
零沉默看她，然後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白薇薇也不理會他，而他卻輕輕給她蓋被子。
距離一個月越來越近了，白薇薇的情緒更加焦躁。
零依舊乖巧任打任罵不還手。
就連繫統都看不下去了，“臥槽，男主都成爲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了，我覺得你纔是囚禁犯罪分子啊。”
白薇薇：“我這不是在假裝發瘋，好找個機會捅自己肚子一刀嗎？”
那些空氣絲線，無所不在，要找個機會不容易。
那把匕首剩下的能量，，沒法對付零，但是對付個空氣球加上沒有發芽的胚胎還是很容易。
就是沒法找到機會下手。
系統：“我怎麼覺得你只是想毆打男主出氣？”
白薇薇：“對啊。”
系統：“……”
渣婦賤夫，天生一對啊。
系統表示，隨便他們折騰吧，他抱着手工過。
折騰了大半個月，零突然有一天，給
她穿上了繁瑣華麗的禮服。
給她披上了鮮紅色的披風。
他像是在看最華美的天使般，眼裏都是純淨的喜悅與笑意。
“薇薇，我帶你出去。”
白薇薇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
等到他帶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的時候，她看到巨大無比的古堡出現。
高聳華麗的門，緩緩打開，所有人跪了下去。
零牽着她，走到了陽臺那邊。
那裏有一把金色的椅子。
他讓她坐下去，然後擡起漂亮的指尖，指着下面說：“你看。”
白薇薇心裏有準備，但是看下去後還是呆滯了兩分。
陽臺下，密密麻麻不知道跪多少萬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
這一刻，她坐在這裏，就像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而零慢慢單膝跪在她身側，他就如同下面那些崇拜神的人一樣，眼裏充滿狂熱的愉悅。
“你看，薇薇，我將世界捧來給你了。”
白薇薇表情遲鈍了好幾秒，才緩緩垂眸看他。
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伸出指尖，輕輕摸着他的臉。
這難得的親近，讓零愣了半秒。
白薇薇露出平靜又虛僞的笑，“做的很好，零。”
可能是被她打擊過度了。
這麼一點不壞好意的鼓勵，零都覺得開心。
【叮，男主好感度九十七。】
白薇薇：真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零精緻的臉部線條，被柔和的笑意驅散了陰鬱的邪氣。
比起這個末日所有人跪地的崇拜。
她一個眼神的肯定，哪怕是最淺淡虛浮的敷衍。
也比得過這個世界的重量了。
白薇薇撫摸他的發，難得這麼親近他。
她甚至露出了溫柔無比的笑，像是那個時候，面對曾經的最弱人格那般。
美好而真心。
零臉上出現幾絲懷念的表情。
而白薇薇的聲音卻淡而軟，如同在蠱惑他一樣。
“零，愛我嗎？”
零平靜說：“我愛你。”
因爲太過篤定了，反而不需要任何熱情的告白，也有一種震撼的感。
白薇薇指尖輕輕摸着他的發，像是對待喜歡的寵物那般。
她的聲音甜美起來。
“那將你的能力，全部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