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父子,一身昂貴的西裝,裁剪合度,十分的氣派。
顧輕舟想起了那個穿長衫的梅清,他怎麼沒來?
“少夫人!”梅家父子急忙站起來,恭敬給顧輕舟行禮。
顧輕舟頷首,問他們:“梅清呢?”
大老爺和梅泓都愣住。
“……梅清唸書去了。”梅泓急忙笑道。
顧輕舟看了眼梅泓,再看梅清的缺席,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曾經在顧公館的生活,彷彿一下子近在眼前。
梅家父子的面容,幾乎要和秦箏箏母女重合了起來。
梅清大膽請動了顧輕舟,而梅家父子過河拆橋,把梅清給擠走了。
顧輕舟自己,絕不會像梅清那麼被人,被人佔了機會去。
“……請我去看病的是梅清。我既然應了他的邀請,就不會再應你們的。你們梅家毫無誠意的話,請回吧。”顧輕舟道。
說罷,她轉身回去了。
顧輕舟聽梅清的講述,知道梅清的祖父生得是怪病,而不是急病。
既然不急,自然不遲這一時半刻。
她看着梅清的鑽營,就想到了自己。
當初,顧輕舟也是這樣,一步步扳倒了顧公館,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在她的籌謀裏,時常有貴人,他們的幫助,讓顧輕舟反敗爲勝。
她到了今天這個地位,已經是嶽城第一人,自然是其他人的貴人。
她知道在逆境中的無奈,若是能幫幫梅清,顧輕舟希望提攜他一把。
她將那對梅家父子冷臉甩下,就是希望斷絕了他們想將梅清的功勞佔爲己有的心思。
“梅清,你居然真的被人取代了。”顧輕舟想,“我可從來沒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過。”
她無奈搖了搖頭。
張辛眉跟在顧輕舟身邊,拉了下自己揹帶褲,問顧輕舟:“之前那個傻小子呢?”
顧輕舟笑:“他哪裏傻?”
“就是傻里傻氣。”張辛眉道,“他哪裏去了?”
張辛眉頑劣歸頑劣,人情世故一點即通,顧輕舟也不把他當懵懂頑童,故而將梅清的事,告訴了他。
“……大家族就是這樣,有功勞的時候,大家搶着去。”顧輕舟道,“梅清無父無母,哪裏搶得過叔伯兄弟?”
“沒用!”張辛眉罵道。
顧輕舟摸了下他的腦袋:“你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哪裏知道孤立無援的心酸?”
她感觸很深。
顧輕舟曾經也是這樣的,她用兩年的時間,扭轉了這一切。
張辛眉道:“你也這樣經歷過?”
他能看透人的表情。
顧輕舟詫異,很驚歎他看人的本事,笑道:“是啊。”
“你一個女人都成功了,那傻小子還是爺們呢。”張辛眉嗤之以鼻,“還是太沒用了。”
顧輕舟牽着張辛眉的手,重新回去了。
回到內院時,顧輕舟想到梅家父子的嘴臉,仍覺得梅清不是對手。
她喊了副官。
“……照我的吩咐,去把這些話傳出去。”顧輕舟道。
副官道是。
張辛眉也聽到了,好奇看着顧輕舟:“醜女人,你要做什麼?”
顧輕舟笑了笑:“自然是要幫梅清一把了。既然要幫,就幫到底吧。”
張辛眉冷哼:“你倒是熱心。”一副喫醋的樣子。
顧輕舟大笑。
而梅家父子,看着顧輕舟冰涼的臉孔,以及拂袖而去的憤怒,兩個人都嚇得半死。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少夫人並非看着梅家的家世,而是和梅清的交情。
被新宅的副官送出來,他們倆面面相覷。
回去怎麼交代呢?
“居然還真的是梅清請的。”大老爺爲難,“這可如何是好?”
“讓梅清來請就是了。”梅泓不以爲意。
大老爺罵兒子:“你是不是傻?咱們倆來請,沒成功,梅清反而請到了,以後你祖父怎麼看我們?”
梅泓一想,這的確是個問題。
“那我們要怎麼辦?”梅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