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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兩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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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第1089章兩全之策

    顧輕舟此刻有點頭疼。

    她怎麼辦?

    司夫人死了,她和司督軍、司瓊枝也和解了,而且她嫁給了司行霈,她沒道理不參加司夫人的葬禮。

    然而,她用什麼身份參加?

    外人知曉司家這段醜聞,談論了好些時候,也接受了。

    可顧輕舟明面上的身份,到底算什麼?

    司慕的前妻,還是司行霈的妻子?

    若說是司慕的前妻,那麼把司行霈放在什麼位置?若說是司行霈的妻子,可平城的墓地還在呢。

    顧輕舟以爲,要等太原府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她纔會遇到這個難題。

    不成想,她現在就遇到了。

    她如此告訴了司行霈:“嶽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參加夫人的葬禮,我到底要怎麼辦?”

    司行霈道:“很好辦,我送你回去。”

    顧輕舟蹙眉,打了一下他的手:“胡鬧。”

    司行霈卻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他不再說話,和顧輕舟去了客房。

    家裏全在忙着喪禮,客房也欠收拾,司行霈索性和顧輕舟暫時離開了督軍府,去了他的別館。

    顧輕舟說不好,可今天的確是找不到傭人給他們拿被褥鋪牀了。

    司行霈一邊開車,一邊道:“我都不想參加她的葬禮。”

    顧輕舟道:“不行。”

    “她害死了我姆媽,我不報復已經是對她格外的寬容,如今她死了,我爲什麼要給她披麻戴孝?”司行霈道。

    他語氣極其冷漠。

    顧輕舟緘默了。

    他有他的立場。站在他的立場上說,他如此做無可厚非。

    “我不會披麻戴孝,我的妻子自然也不會。”司行霈道,“我們已經看過了督軍,明天就回去。”

    顧輕舟想了想,讓司行霈去給司夫人做孝子,的確是難爲了他。

    殺母之仇,要他怎麼忍得過去?

    可司行霈這樣做,司家會很尷尬,葬禮也會更加尷尬。

    司督軍的面子全完了。

    就連司行霈自己,也落不了什麼好名聲。

    雖然他一貫不要名聲的。

    內部的糾紛,沒必要鬧得如此大。

    司行霈不管什麼時候,都站在顧輕舟這邊的,他疼顧輕舟勝過他自己的性命,難道顧輕舟就連這點體諒也不能給他嗎?

    哪怕被人罵。

    顧輕舟需得拿出點勇氣來,也像司行霈愛她那樣,支持他:“那我們先別回別館了,去看看玉藻,明天清晨就走吧。”

    司行霈有點意外。

    他道:“你同意?”

    “嗯。”

    “我還以爲要說服你。”司行霈道,聲音裏有了點笑意。

    他回來,就是想看看怎麼回事。

    看到了,也確定了,實在沒必要留在此處。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我。”顧輕舟緩慢道,“我也一樣。”

    做了決定,顧輕舟內心深處,仍是很沉重。

    她想到了司督軍。

    司督軍會如何的難受?

    她不着痕跡嘆了口氣。

    司行霈調轉了車頭,去了顏公館。

    顏洛水夫妻倆帶着孩子,已經在顏公館了,正陪着顏太太和顏新儂說話。

    顧輕舟和司行霈進來,他們不太驚訝,畢竟能想到的。

    “輕舟。”顏洛水上前,擁抱了顧輕舟。

    她對顧輕舟剪短了頭髮很驚訝,卻沒有問。這個時候,不適合問此話。

    熟悉的擁抱讓顧輕舟心中一顫,差點就熱淚盈眶。

    一番契闊,顧輕舟沒哭,只是眼睛紅了。

    玉藻已經睡下了。

    顧輕舟和司行霈去看了她,見到她睡夢中的小臉,那般甜美,心中很踏實。

    下樓時,顏洛水的孩子已經被傭人帶走了。

    衆人坐下,傭人端了熱茶。

    他們談起了司夫人的病。

    “她是對生活無望了。”顏太太道,“她住院之後,我去看過她,她說了很多話。”

    顧輕舟問說了什麼。

    顏太太道:“說她睡不着,喫不下,閉眼都很痛苦。她總是發燒,低燒、高燒就沒斷過。”

    顏洛水接口道:“的確,她想通了之後,活得沒了希望,太痛苦了。也好,她算是解脫了。”

    顧輕舟沉默聽着。

    司行霈道:“洛水說得對。”

    顏新儂轉移了話題,因爲司夫人的死有點沉重,他們就說起了其他事。

    “今晚住在這裏吧?”顏太太對他們倆道,“我叫人收拾屋子。葬禮好幾天呢,督軍府怕是沒人管事,你們也住不好。”

    司行霈說:“不用麻煩了,我們不參加葬禮。”

    這話,讓滿室震驚。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們心中明白,卻沒想到司行霈能做得如此決然。

    “不參加?”顏新儂反問了句,不看司行霈,卻看向了顧輕舟。

    顧輕舟回視了他的眼神,道:“是,我們不打算參加了。”

    顏新儂沉吟了下,勸道:“輕舟,阿霈,督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司行霈道:“我又不是蔡景紓的兒子,對督軍來說不算什麼打擊。”

    衆人又沉默了。

    顧輕舟低下了頭。

    屋子裏一瞬間很安靜。

    顏新儂一勸不成,就直接開腔了:“你們倆,都不許胡鬧!這件事,我就替你們做主了,誰也不許走!”

    司行霈道:“義父,我是很尊重您的,請您也體諒我!”

    他還叫一聲義父。

    這是顧輕舟的義父義母,也就是他的。

    “你既然叫了義父,我就少不得託大。”顏新儂道,“過去的事,你說過很多次,我也明白。

    你參加葬禮,不是爲了死者,而是爲了安慰活着的人。”

    司行霈道:“我堅持己見。”

    顏新儂是瞭解司行霈的。

    自己這般勸解,司行霈仍是不鬆口,什麼從前的舊賬都是假的,他是爲了顧輕舟。

    司行霈並非一個固執的人。

    顏新儂也想到,顧輕舟如今出現,的確挺尷尬的。

    司行霈爲了顧輕舟,可以做個不孝之人。將來嶽城的人戳他的脊樑骨,他也不在乎。

    他的苦心,顏新儂心中清楚,只能嘆口氣。

    “我今晚想住在這裏。”顧輕舟卻改變了主意。

    顏太太大喜:“好,客房都是現成的。”

    她喊了傭人。

    大家暫不提葬禮的事,只說了些閒話。

    到了凌晨,考慮到明天還要忙碌,就各自回房睡覺了,雖然衆人都無睡意。

    一進門,顧輕舟就擁抱了司行霈。

    司行霈摸了摸她短短的頭髮,仍是很柔順烏黑,似綢緞般。

    “怎麼了,你改變了主意?”司行霈問。

    顧輕舟道:“我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

    “哪有什麼兩全之策?”司行霈道。

    “我真的有。”顧輕舟將頭貼在他的胸口,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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